钱斐有些惊讶,孟紫竟然会替她说话。
她们不是应该是情敌吗?
孟紫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姿态随意又自信。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孟紫眨了眨她那对浓密卷翘的睫毛。
钱斐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孟紫傲气的脸上,“你干嘛帮我说话?该不会是鬼上身了?”
“你才鬼上身。”孟紫翻了个白眼,“跟你比起来,我更看不上她。不就是个三线小明星,拿捏得自己是顶流似的,拽得跟二百五一样。”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有啊,上次你为顾沉舟怼节目组那场面,我是真的被你震住了。”
孟紫的语气虽然还是一贯的傲娇,但神情却认真,“我想了很久,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可能也做不到为他和全世界为敌。”
“不过也无所谓。”她忽然轻快地一笑,“我现在不喜欢顾沉舟了,他太倔,老娘才不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钱斐眯起眼睛,笑得像只小狐狸,“你抢不走的,他是我一个人的。”
孟紫翻了个白眼,冲她吐吐舌头,“鬼才稀罕。”
钱斐嘴角扬得更高,整张脸都写着得意。
“不过话说回来,”孟紫忽然收起笑意,压低声音,“王安冉的占有欲真的很可怕,你得小心点。”
钱斐眉心一紧,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顾沉舟没告诉你吗?”孟紫看了她一眼,“王安冉私下开出了一千万,让他离开你。”
钱斐呼吸顿时一滞,指尖微微收紧,眉头越皱越深。
这件事,顾沉舟从来没提过。
“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故意挑拨离间吧?”钱斐眼神戒备地盯着她。
孟紫冷哼一声,“我稀罕挑拨你们?我不喜欢王安冉那款,心思太深。”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房间正好和顾沉舟隔壁,房间隔音不好,他们说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怀疑,顾沉舟爸爸的丑闻也是王安冉放出来的。
王安冉家里经营着京圈最大的娱乐公司,手里攥着很多明星、富豪的八卦。
钱斐身子一震,心脏像被人狠狠攥住了一下。
……
节目录制结束,夕阳的余晖还在场地上跳动,钱斐的眼眸里倒映着橘红色的光,王安冉走到钱斐跟前,笑意浅浅问她,“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钱斐摇头,“沉舟过来接我,应该已经到了。”
王安冉笑容凝在唇边,神情有些失落,“那你小心点,他最近争议挺大,很多记者都在跟拍他,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劳学长费心。”钱斐目光客气疏离,她一瘸一拐走出去。
顾沉舟早就站在门口等候,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和浅灰休闲裤,俊朗的五官得让人移不开眼。目光穿过人群,一眼锁定了钱斐,眉眼深邃,快步向她走来。
钱斐走快了几步,不慎扯到了脚板底的伤口,不得不放慢脚步,顾沉舟注意到她的异常眉头紧皱,“别动了,我过去。”
钱斐悻悻然,乖乖站着不动,满眼都是顾沉舟的身姿。
一道阴影笼罩在钱斐头上,钱斐抬眸望他,“等很久?”
顾沉舟摇头,“刚到不久。”
说完,他就打横抱起钱斐,钱斐搂在他的脖子上,啄了一口他的嘴角,“奖励你的。”
顾沉舟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眸光温柔。
而远处,王安冉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慢慢收起。
顾沉舟余光瞥到他,礼貌点了点头,但神情疏离。
谢清宴从侧面走来,先是饶有深意望了一眼他怀中的钱斐,然后对上顾沉舟的眼睛,微笑开口:“顾先生?我是谢清宴。”
顾沉舟点头,淡淡回应:“久仰。”
男人之间的气场有些微妙。谢清宴身姿挺拔、气质矜贵,顾沉舟则气场内敛、深不可测。两人气质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移不开眼。
谢清宴察觉到顾沉舟的敌意,他微微挑眉,“别误会,我真的把阿斐当做亲妹妹。”
顾沉舟的俊脸上爬上一丝尴尬,他清清嗓子。
谢清宴见状识趣点头,“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他转身上了一辆保时捷,很快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顾沉舟望着钱斐,忽然低声问:“那个谢清宴似乎对你很好。”
钱斐愣了愣,似笑非笑仰头看他,
“你吃醋啦?”她仰头看他。
“不是吃醋,是直觉。”顾沉舟的声音低得像夜风,“我怕你会动摇。”
谢清宴可是京圈太子爷,有钱有颜,女人很难不心动。
她扳正顾沉舟的脸:“你又不信我了?”
顾沉舟盯着她眼睛,沉默片刻,然后俯身吻住她。
“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担心什么?”钱斐捶了一记顾沉舟的胸口。
顾沉舟弯了弯嘴角。
开车的途中顾沉舟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顾远在小吃店的目击证人。
顾沉舟和钱斐的呼吸突然一凛,问清了来电人的地址,掉头去找那人。
他们来到一家苍蝇馆子,门店不大,只能放下六张桌子,装修有些年头了。
钱斐他们一进门,门口放着的陶瓷招财猫叫了一声“欢迎光临”,老板从收银台探出头来。
“请问是李先生吗?”顾沉舟默默打量着眼前按得男人,光头,系着一条黑色围裙,上面写着店铺名。
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顾沉舟,他跟顾远长得很相似。
“坐吧。”
老板招呼两人坐下,拿起水烟抽了起来,开始回忆起六年前的事情。
“那天店里的狗要生崽子了,把店里弄得一团糟,只来了顾远一个客人,他也不怕脏,说自己正好沾沾喜气,所以我对他特别有印象。”
顾沉舟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声音也带了一点颤音,“那时候是几点你还记得吗?”
老板又吸了几口水烟,缓缓吐出烟圈,想了想,“正好晚上十点钟,我的小吃店对面有一个音乐喷泉,整点就会喷一次水。”
“那你当时为何不出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