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玮、天天互相对视一眼,天天慢慢收起飞剑。抱拳道:“老人家,你是何人?因何被困于此处?”
老人不答反问:“聂志远何在?”
周玮、天天面面相觑,天天思忖片刻,问道:“老人家,这聂志远可是你的徒弟?可是他将你困于此处?”
老人哽咽道:“正是我那孽徒。”
天天接着道:“他如今法名定钦,是无量宗掌门的师弟。”
老人点头,慢慢道:“就是他。”
天天奇怪道:“既然您还在世,他为何另投师门?”
老人道:“你们两个娃娃于我有脱困之恩,我说出来也无妨。”
天天拿出一盘灵果,自己与周玮各自吃了一个,其余递给老者,老者把剩下的几个灵果全部吃光光。休息片刻,老者用苍老的声音讲述了一段往事。
老者自称长意,两千年前,他无意中到了一个凡人国家,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这个人就是聂志远,也就是后来的定钦长老。
老者看聂志远根骨不凡,就起了惜才的心思,他把聂志远带回到武阳大陆,收为徒弟。从此悉心教导,直到一千五百年前,聂志远成功进阶元婴,此后不久聂志远消失不见。老者以为徒弟修炼出了岔子,或是被人劫掠,便手持画像,四处寻访,足迹遍布武阳大陆。
就这样五百年过去了,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老者终于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自己唯一的徒弟,彼时聂志远已经是无量宗的定钦长老,境界已是化神。老者欣慰的同时,亦觉心寒,徒弟另投师门,师徒缘分已尽,老者黯然离去。
两百年前,定钦长老设法找到老者。定钦巧言令色,苦苦哀求,说自己有苦衷,请师父原谅则个。并说自己已经找到一处世外桃源,那处有灵脉,可供师父居住修炼。待他处理完一些事情,很快师徒二人就可以团聚了。
彼时老者身受道伤,也正想找个灵气浓郁的地方修养,就随同定钦来到此处山谷。不料定钦请老者来此处居住另有目的,他要求老者代替他传道授业,为他培植势力。察觉到这个徒弟所图甚大,目的不纯,老者断然拒绝。
定钦当下表示,师父尽管在此修炼,其它事情他自会想办法。几日后,定钦邀请老者到后山看风景,实际上把老者请进了他早已布置好的困阵,那作为阵眼的三清铃正是老者送给徒弟的(进阶元婴)礼物。从此,身受道伤的老者被囚困于此处......
听罢老者的叙述,周玮、天天心里沉甸甸的,感慨恶人之恶还真是无底线。
想到老者的经历,以及对灵脉的了解,天天于是简要地把自己与定钦的之间的因果简述了一遍。
老者沉默良久,开口道:“娃娃,我可否见一下你的师长?”
天天回道:“老人家,请稍等片刻。”
天天走到远处,给尊者发了传音,说明具体情况,尊者回复很快过来。
半刻钟后,凌霄尊者与竹衣长老一起过来。三位长辈会晤期间,周玮与天天站在远处,师兄弟俩唏嘘不已。
一个时辰后,三位长辈会晤结束。尊者与竹衣长老面色平静,长意老人一副释怀的神情。看他慢慢站起身,不甚方便的样子,周玮、天天快步上前搀扶,长意老人微笑点头。
尊者对两个徒儿道:“你们两个把长意道尊搀扶到最近的一处院落,好好安置。”
周玮、天天点头应是。
长意老人脚下一顿,对天天道:“娃娃,你帮我把那三清铃拿过来。”
天天走过去捡起三清铃,吹掉上面的灰尘,双手捧着递到长意老人面前,老人接过来,点点头。
周玮、天天二人把长意老人扶到最近的一处院落,足足走了三刻钟。还好这院子一直有人居住,各种家具齐全。
天天给老人倒了一杯灵茶,老人接过去,一饮而尽。
周玮、天天一起帮着老人泡了热水澡。足足两百年的灰尘,被徒儿伤透的心,悔恨的泪,随着浴桶的水满溢而出,老人失声痛哭,悲伤得不能自已。
周玮、天天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安慰。两人默默地照顾老人,天天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衫,帮老人换上;周玮帮老人修剪了胡子,又用灵力帮他烘干头发,给老人扎好发髻。
连着两日,两人轮流照顾长意老人,耐心细致如其孙辈一般。
第三日,尊者、传功殿首座萧峰、执法殿首座于成龙、周玮、天天一起给山谷布置护山大阵,耗费整整大半日时间,总算布置妥帖。
被曲武照顾了大半日的长意老人,再看到周玮、天天时,格外开心。
第四日,山谷内一切安排就绪。炎衣、灰衣长老带着八个亲传弟子、二百筑基弟子留守山谷;尊者、竹衣长老、传功殿首座萧峰、执法殿首座于成龙带着周玮师兄弟四人、浩瀚师兄弟三人则要回宗门述职。
尊者安排了两个筑基弟子照顾长意老人,天天给老人留下了一瓶上品回元丹作别。
临动身前,天天禀告尊者自己得回一趟平原城,去接云琪和煜嵘,尊者点头同意,给他一日时间。宗门飞船经过平原城时,天天下了飞船。
他一路疾行奔回林府,提前收到传音的林府众人早已等候在大门前。
以奎木狼为首的男妖、参娃、以雪熊慧目为首的女妖、雪儿、彭管家及工人,还有云琪和煜嵘,相见的一刹那,大家激动不已,雪儿、参娃偷偷抹起了眼泪。见礼之后,大家簇拥着天天一起进入府门。
从前年腊月十五离开林府,今日是第三年的正月初五,天天离开平原城已经一年有余。
天天请大家一起进入自己的院子里,参娃早已给准备好了灵茶、灵果。天天又召唤桃木兰、桃木一、水麒麟、小狸出来,和大家一起见面。参娃和水麒麟彼此想念,带着小狸闹成一团。桃木兰、桃木一与众女妖很快打成一片。
天天观察大家周身的气,经过一年的修养,众妖都在逐渐恢复修为,他为此感到高兴。众人也都看得出恩主进阶了,已经基本恢复修为的奎木狼却看不出恩主的具体境界到了哪里,估计至少元婴后期。
聚会过后,大部分妖都告辞离去。奎木狼、巨狗成黄、白鹫劝世、雪熊慧目、彭管家五个人留下来,他们把这一年来林府的各种账本都拿到桌案上,请天天过目。天天翻了翻总账本,看到一年下来,除去各种修炼资源、生活、人工开销,还有不少盈利。
看来目前的管理方法还是可行的。天天肯定了大家这一年的努力,提出给府里的每个人都发放一笔年底红包,具体灵石(银子)数目,让这五人给个方案。半个时辰后,方案出来了。
天天看着不错,就用笔把这五个人的名字圈出来,在旁边写上“四倍”两个字,五个人(妖)既惭愧又开心。惭愧的是林府众人(妖)都依赖主人(恩主)而生存;开心的是,一年吃用不愁还有大红包拿,这是主人(恩主)对他们的认可,他们还得加倍努力。
天天顺便告知了五人明日离开的时间。五人离去后,水麒麟、参娃、煜嵘、小狸,四个围坐在一起,居然出奇的和谐。最高兴的要数参娃,老大这次要带他走了,嘿嘿!煜嵘、小狸惊异于林府居然是个妖穴,各种妖居住在这里,还有精灵与纯种人类,关键是特别和美!
夜已深,水麒麟、参娃、煜嵘、小狸各自去安睡了。
天天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歇下不提。
翌日巳时初,林府众人齐聚天天的院落前,给他们送行。奎木狼、管家分别驾着马车,雪儿也上了马车,一起送天天一行人离开,一直送到出了城门半里之地。
天天环顾四周,拿出楼船,向空中一扔,楼船迎风而长,瞬间变成了一条淡蓝色双层豪华楼船。
与奎木狼、雪儿、管家挥手道别后,天天最后一个登上楼船,布下结界。他亲自操作,楼船全速行驶,瞬间了无踪影。
七个半时辰后,楼船缓缓靠近云溪剑宗的护山大阵,因为有尊者的提前安排,楼船顺利通过护山大阵,缓缓驶入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