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一听,顿时欣喜若狂,当即翻身跪地便拜,口中高声说道:“多谢五叔赐号!”众兄弟心中自是明白,这史文恭爱掉小脸子,这‘冷面’二字最是贴切。
闻焕章微微点头,又看向林冲,笑着说道:“林冲啊,你长得这模样,颇似那犳子头眼,就叫‘犳子头’吧。”
林冲微微一怔,说道:“五叔,这‘犳子’倒还说得过去,只是单一个‘头’字,似乎没什么讲究啊。”
闻焕章闻言,不禁笑道:“你可知那大元帅、大将军,皆是军中的头,这‘头’字所蕴含的深意,又岂是寻常可比?”
林冲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开心地说道:“多谢五叔!”
闻焕章接着又看向孙立,说道:“孙立啊,你的枪法凌厉无比,那一条单鞭更是使得出神入化,恰似唐朝大将尉迟敬德一般。只是你这面皮略显微黄,就叫‘病尉迟’吧。”
孙立赶忙起身,恭敬地说道:“谢过五叔。”
闻焕章又把目光投向栾廷玉,说道:“栾廷玉啊,你所用的兵器与太祖相似。太祖乃是天下第一棒,若咱叫第二棒,终究不太好听。”
林冲在旁思索片刻,说道:“那就叫‘铁棒’吧。别人如何言说,咱们不必理会,只当他是天下第一铁棒便是。”
众人听闻,不禁哄堂大笑。从此,栾廷玉便有了“铁棒”这一绰号。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柴皇城的呼喊声:“焕章啊,老五,进来喝酒啦!”闻焕章正好借机转身,快步逃回屋内,徐宁、种禅、柴进三人见状,也只得无奈地放他离去。
第二日,林冲、徐宁、种禅三人陪伴柴进于延安府内四处游览一番。临近午饭时分,四人一边漫步,一边挑选合适的酒楼。此时,林冲瞧见对面走来两人,正是时常光顾“悦行酒楼”的校尉宗泽与王进。林冲与他们二人相识,遂在路上抱拳行礼。
林冲心中暗自思忖:“闻五叔常对我说,这两人或许已投靠西夏,频繁出入西夏人开设的‘悦行酒楼’。今日看来,这两人怕是又要前往那里。我不妨试探他们一下。”
林冲面向宗泽和王进,说道:“二位,可否与我们一同饮上一杯?”王进回应道:“我二人今日已有他约,改日再聚,改日再聚。”言罢,二人便匆匆离去。
林冲接着对同行的几人说道:“几位兄弟,我带你们去品尝正宗的西夏烧羊肉。”说完,转身带着三人朝着“悦行酒楼”的方向走去。
就在此时,只见一人身背一口四尺有余的长剑,侧脸瞥了他们四人一眼后,便向东面飞奔而去。徐宁见状,惊声喊道:“是令狐禅!”林冲亦是心头一惊,暗自思索:“这令狐禅出现在‘悦行酒楼’附近,必定是来打探消息的。
然而此刻柴进和种禅都在,柴进的武功深浅未知,种禅又不通武功,在此情形下,不便贸然追上去。不如先将他们二人送回府中,随后我与徐宁骑马再来。”
想到此处,林冲对徐宁说道:“六弟,我们暂且将两位贤弟送回帅府,再告知闻五叔‘悦行酒楼’今日有异常情况。”徐宁觉得林冲所言甚是,毕竟不能让柴进和种禅陷入险境。于是,四人一同返回帅府。书中暗表,这种师道、种禅父子二人原本皆是文人,却在后来抵御西夏、抗击金兵的战斗中,成为了大宋的杰出名将。
此时,周侗与蔡瑛儿正坐在大厅之中,商讨“悦行酒楼”是否还有保留必要的事宜。恰在这时,闻焕章匆忙步入大厅,上前禀报道:“三哥,今日北门守卫营的仁勇校尉宗泽、王进以及王进的姐夫秦林,在‘悦行酒楼’诛杀了陶飞以及四名伙计,还有一名马夫。与此同时,他们还生擒了孙栋夫妻二人以及一名伙计。只是万分可惜,秦林在此次行动中不幸壮烈牺牲。宗泽和王进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得手之后,便将那三名奸细捆绑在酒楼后面,迅速通知了种知府。种知府获悉后,即刻告知了我,我便即刻带人赶赴现场。原来,王进的姐夫秦林早已察觉‘悦行酒楼’暗藏玄机,便将此事告知王进,王进又转告给宗泽。这二人深知敌军狡诈多端,故而故意与陶飞亲近,以探寻其中真相。方才我回府时,正好遇见林冲和徐宁,林冲、徐宁正带人前往东门外的信鸽房抓捕其余奸细。”
周侗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说道:“如此甚好。这个‘悦行酒楼’如今已无继续保留的必要。王进、宗泽二人,皆是忠君爱国之士,这次出征我要带着给他们杀敌立功的机会,日后必定是国家栋梁。二哥你仔细审讯孙栋,看西夏在延安府还有哪些卧底。”
闻焕章赶忙补充道:“对了,林冲还说今日在街上看到了令狐禅。”周侗听闻,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道:“林冲和徐宁绝非令狐禅的对手,这两个毛头小子怕是危险。”当即说道:“我即刻前去追赶他们。”
蔡瑛儿听闻,心中担忧林冲、徐宁此去会遭遇危险,便说道:“我也一同前去吧。前些日子就听肖娘子说,有人看见一人怀抱长剑去过信鸽房,看来必定是令狐禅。”
周侗说道:“也好。我马没卸鞍,先行一步,你随后多带些兵士。倘若遇到令狐禅,正好将其一举拿下。”言毕,周侗走出大厅,马武牵来战马,周侗翻身上马,持枪向东门疾驰追去。
这边马武又赶忙去召集张文、刘启、赵勇和一众亲兵。过了一会,蔡瑛儿也佩带着刀弩,跨上芦花马,带领四名侍卫和三十名亲兵,出东门径直朝着西夏的信鸽房奔去。
且说林冲与徐宁,带领着五名亲兵,快马加鞭地朝着东门外的信鸽房飞驰而去。这处信鸽房乃是西夏方面精心筹备建造的,静谧地坐落于山脚下。其背后是连绵不绝、起伏有致的山峦,宛如一道天然铸就的坚固屏障。正房为三间朴实无华的草房,西厢房同样也是三间草房,二者相互呼应,乍看之下极为平常。
林冲心想:“根据事先打探到的情报,此处平日里共有四人驻守,我们这几人来就足够了,就是不知令狐禅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