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自己身上,江寒转身,怒瞪向那个多嘴挑事的。
可惜了,她这个软萌样子瞪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引来更大的笑声。
看着江寒的脸蛋,那个多话的人两眼放光,索性走过来,歪着脑袋对江寒道:“哟哟,还是一个小妹妹。
现在要下绿雨了,不如跟哥哥回基地去吧,在这不安全,哥哥给你出车费。”
江寒冷冷道:“滚远点,谁稀罕你出车费。”
她这一声训斥,更让人喜欢,那人伸手就想拍江寒的头,笑嘻嘻道:“哥哥就喜欢你这……哎呦。”
他话还没有说完,旁边还在推野菜的牛蒙已经一拳擂过来,把那人打得倒飞回人堆。
刚才背大包赶路,牛蒙很热。
此时身上兽皮衣垮搭在肩上,瞪大眼睛,喘着粗气走过去:“我才是小小的哥,你想带她走,我打死你。”
那人被暴怒的牛蒙吓到,顾不得自己被打得胸口痛,一边往人堆里躲,一边喊:“不带了,不带了。”
基因二代的弊端就是这样的,情绪不稳定,惹事打了也就打了。
旁边工作人员赶紧将牛蒙拦住:“基地规定不许打架,否则罚一百积分。”
一提积分,牛蒙的脑子清醒过来,自己和小寒一个积分都没有,还得卖了野菜才能换套餐和工具,不能被罚了。
江寒也拉住牛蒙:“哥,不打架。”
牛蒙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对着那人喊道:“再敢乱说话,还揍你。”
没有人再多嘴,依然排队等车,列车还没有到,这些人提前几个小时就等,生怕自己被别人挤占了位置。
毕竟等绿雨一下,轨道被快速生长的树木野草堵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
江寒拉着牛蒙重新整理野菜,小声说道:“哥,咱不理他们,赶紧弄完野菜去换东西。”
牛蒙点点头:“嗯,只要他们不欺负你,我就不打架。”
在基地育儿院里,自己跟小小一直被人欺负,只能相互安慰着。
直到自己长大后,有了力气,就没有谁再欺负小小了。
有这一闹,收野菜的工作人员动作都快了,怕牛蒙真的在这里打架。
野菜结算单价果然比上次低,好在量大,积分也够多的。
牛蒙把江寒的腕表拿过去,入账五十八积分。
江寒把昨天那条变异水蛭也交出来。
工作人员直接道:“水蛭三十积分一条,有多少都全收。”
江寒点头,果然跟丽丽姐说的一样,听说这是可以修复身体损伤的药材,是修复剂的原材料之一。
野菜和水蛭得到八十六积分,江寒要选一把刀。
工作人员端出一个木箱:“你要新刀就必须去基地的商店,这里只有回收的旧刀。”
基地服务站真的很贴心,要是谁没有积分时,是可以抵押贷款的。
江寒为了来五区拾荒筹备帐篷时,也抵押了一些生活用品,还等回去再赎出来。
没想的才几天时间,就有人在这里抵押自己的刀具了。
自己是要购买刀具,要是别人赎回怎么办?
“对不起,我是想要一把小刀,便宜点也可以。”江寒解释。
工作人员取出一把短刀:“这把刀没人赎回了,只要八十积分,别看刀小,还是很锋利的,你可以用。”
牛蒙拿过左右看,这刀只有他的手指长,又窄又薄:“小寒,你用这刀合适。”
今天有八十八个积分,正好换刀。
江寒伸手过来摸了摸,摇摇头:“这刀太小,我要割野菜用的那种。”
其实,她很喜欢那刀,感觉用来剖鸟很合适,可是割草就太小了。
工作人员又取出一把大些的弯刀:“那就用这个吧,割草用的,只要三十积分,你得自己磨。”
弯刀柄腐蚀过,坑坑洼洼都是污垢,刀身黑糊糊的锈痂堆叠,已经看不出金属颜色。
这是淋过绿雨,被严重氧化过的反应,如果要用还需要狠狠打磨过。
这刀江寒要了,划出三十积分,余下的积分又买成十份套餐。
本来十份套餐需要六十积分,江寒这里的积分全部用完还差两个积分。
但那个收水蛭的工作人员愿意垫付两积分,说他是五区服务站的负责人,要江寒以后有水蛭就交给他。
江寒答应了,交谁都是三十积分,这样还能交一个人情。
于是两人留下腕表联系方式:“于站长,等我再找到水蛭,一定联系你。”
临走时,江寒又向于站长要几张大的包装纸,这是服务站打包各种特殊点的物资用的。
于站长随意拿了十张给她:“找到水蛭就用纸包好,别再用树叶。”
买过刀,再背上十份套餐,两人不再停留,急忙穿过森林往回赶。
回到营地,见一切都是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积分用完,短时间里没有进账,除非马上就能抓住一条水蛭。
好在短时间里也没有粮食危机,总共二十份套餐,能吃十天。换成以前,两人省着吃,就是半个月以上。
只要在这半个月里再找到积分,就不会饿肚子了。
积分就像水一样,从腕表里没有痕迹的流来,然后又流出去。
回来后太阳正烈,牛蒙又开始扩建棚子。
等下绿雨时,两人才能有更多的避雨空间。
江寒在闭眼假寐,腕表放在太阳下晒着。
利用太阳能充电,这也是废土时代能给普通人使用的高科技。
腕表里吱吱呀呀传出基地的广播声,还是一首歌曲:我们废土人不能怕吃苦,今天大草饼,明天大面包……
江寒听得撇嘴,画饼都不敢画大的,今天大草饼,明天就该大肘子才对。
她狠狠咬一口草饼,使劲磨牙,在这里怎么越来越有熟悉感呢?
上午辛辛苦苦割青草,下午继续啃草饼,自己这个吃草的牛马还得自己割草。
就跟曾经当牛马一样,自己掏路费去辛苦干活,再用干活的钱买草吃,好继续当牛马……
啊呸!
江寒吐出嘴里的草渣,从中捡出一根硬草梗:真是的,连草饼都在掺假。
悠闲的时光在黄昏时结束,鸟群又来了。
围着百米外的那个泉水塘上下翻飞。
下面的水蛭又在一次次弹起扑向飞鸟。
江寒和牛蒙蹲在用树枝搭建的伪装架下,紧盯着那些鸟和虫。
两人大气不敢出,每一个起落的鸟都扯着两人的心,精神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