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面红耳赤,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太子朱小松,发现对方非常不好弄。也无奈地低下头,羞愧的满脸通红,却又无话可说。
朱小松看着对方,“你不会就是想忽悠一下皇帝,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计划,因为你也知道,除了防守进攻,那是不可能的,继续讲下去。”
“我冤枉了,广宁惨败的直接责任人是王化贞,我刚刚上任的时候才意识,朝廷在辽东部署的军事资源,绝大多数都被王化贞掌握了,我没有办法直接指挥对方,当时我就想了一个办法,在给朝廷的奏折上说,我和王化贞同功同罪,我想用这个办法和对方捆绑在一起。”
许显纯无奈的点点头,“奏折上确实是这样说的,我可以证实这一点。”
熊廷弼这时候义愤填膺,“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完全就是事与愿违,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分歧越来越大,在天启元年11月,朝廷曾经给我们俩个发过圣旨,事情就是这样确定下来了,可是王化贞压根就一点都不配合我,完全就是我行我素。”
“我没有想到我是作茧自缚,当时努尔哈赤进犯辽西地区,我驻扎在广宁右屯卫。突然接到消息知道前线大败,我根本就没有组织军队收复广宁,因为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这样的实力,防守也没有可以防守的,所以就令三军,烧毁一切不能带走的物资,我承认,我丢了国家的土地,我选择了逃跑,所以朝廷治我的罪,我认了。”说完就低下了头,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了。
“当时朝廷定的罪名就是,熊廷弼的行为就是逃跑和丢失国土,和杨镐比多了一个逃跑,和袁应泰比没有自杀。当时的首辅叶向高做出的结论就是,熊廷弼比王化贞强,应该宽恕。”
“但是皇上不这么认为,反而认为熊廷弼走得快,果胜。一定要严加处置。”许显纯说完之后后看着太子朱小松。
朱小松也算明白了,看来当初广宁战败之后,朝廷里还是有很多人说情的,比如叶向高、刘一燝和韩爌、王在晋、周朝瑞、江秉谦和刘弘化等等。
所以天启皇帝朱由校没有下圣旨抓捕熊廷弼,甚至还给了一次机会,要求戴罪立功,没想到这一线生机也没了,完全是熊廷弼自己给折腾没了。
朱小松头疼,本来历史上那个人物还是有能力的,不过现在看来不好弄了。怎么办?一个人只是意气用事,想跟王化贞进行切割责任,划清界限,这样下去,无论写多少奏折,怎么辩解,最终还是需要承担责任的。
“熊廷弼你认为,王化贞在前线不听你的指挥,完全自作主张,兵部尚书张鹤鸣不听你的建议,也不配合你的军事部署,你被架空了,所以广宁失败责任不在你。”
“在辽东,王化贞的责任,你主要是保住了山海关。干好了给别人帮忙,干得不好,要一起背黑锅,承担责任你不愿意。”
“王化贞你能力不足,导致了广宁失败,你对这个结论有什么想法吗?”王化贞直接点头,“我都认,但我也是为了大明王朝,我只想消灭敌人,没想到会失败。”
“大家的意思是什么?是不是,王化贞能力不足,应当承担责任,熊廷弼为一己之私,故意为之,其心可诛。”
在场的所有官员都认可这个结论,大家签字画押,朱小松带着许显纯和孙传廷就离开了,在往皇宫走的路上。
朱小松的脑门上都出汗了,本来还想让老熊再干一把,恐怕现在是不成了,袁崇焕这个人志大才疏,不堪重用,自己的偷袭计划必须改变一下,毕竟袁崇焕这个人喜欢吹牛逼,只能当一个先锋官,不适合当主帅。
如果自己作为太子了,亲自率兵打仗,这还是有一定机会的,至少能够守住宁前,刚好让袁崇焕防守,熊廷弼带着北京三大营的官兵,负责进攻,反正这些纨绔子弟,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刚好用它们来吸引努尔哈赤的注意力,来完成自己的小计划。
到了皇宫,看到魏忠贤,还有皇帝朱由校,“父皇案件已经审理清楚,王化贞能力不足,失败了,自然就需要承担责任。熊廷弼此人为了一己之私,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其心可诛。”
皇帝朱由校放下手中的木工活,对于结果还是非常认可的,“皇儿,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父皇,熊廷弼死罪,但是这个人还可以再利用一下,刚好北京大营空出来了三万人,让老熊带着这帮人去辽东拼命,刚好掩护我偷袭盛京。”
“废物利用也是一个好办法,我想应该这么办,孙承宗辽东总指挥,宁前守将袁崇焕,先锋熊廷弼带着北京这三万多人,直接正面进攻后金,打两场硬仗之后回到广宁,死守。”
“熊廷弼这个人喜欢强词夺理,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比杆子一流,毕竟是御史出身,不管事实如何,反正自己没错,所以父皇,对于熊怼怼,这样的人正好最后再利用一把算了,战死沙场也是一种荣耀。”
魏忠贤今天是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帝王心术,能把一个人的价值利用干净,没想到这小太子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
皇帝朱由校一下子就笑了,“皇儿你这个办法是不错,可你怎么保证水师一定配合你?”
“父皇所以要让孙传廷和洪承畴担任水师的负责人,这样才能够配合我完成这个计划。”
“熊廷弼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河西,用来打击自己的政敌王化贞,偏偏每次辞职,刚好就是后金进攻的时间,第一次死了袁应泰,第二次倒霉的是王化贞。”
“从战略上来,后金努尔哈赤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儿臣认为,熊廷弼心腹爱将佟卜年和努尔哈赤不清不楚,佟家的佟养性、佟养贞都投降了对方,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一下,来传递假消息。”
魏忠贤这时候害怕,因为这里面有40,000两银子的事儿,这小太子要是说出来,恐怕自己就麻烦了。
“熊廷弼为了活命,居然选择投靠东林党,甚至找了汪文言,汪文言又用40,000两银子的口头承诺,让魏忠贤酌情处理,这完全就是忽悠我们,贪污银子问题不大,主要是能把问题解决了就行。”
如此逆天的言论,让魏忠贤再一次目瞪口呆,贪污居然没有问题,把问题解决了就行,看来太子还非常明白人,朱由校一下子也愣神了,“皇儿你怎么看待魏忠贤贪污的问题?”
魏忠贤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旁边孙传廷也有点害怕了,“父皇,我们要用贪官,而且还要重有能力的贪官,如果真的激发公愤,反正铁政如山,事实如此,刚好用贪官的脑袋来收买人心,我可不希望碰到海瑞,这样的清官很麻烦。”
“我们需要的是有能力,忠心的人就行了。只要是人都有欲望,但是对我们忠心耿耿就行,父皇水至清则无鱼,没有好处,谁肯跟着我们干?”
皇帝朱由校点点头,“朕同意你的计划了,需要父皇怎么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