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过戏吗?
那些穿着戏服,站在戏台上,咿呀咿呀唱着,背后的旗子随着唱腔做派晃动。
好看吗?
艾尔海森不知道,毕竟他年纪还小,不太会欣赏。
好听吗?
他觉着好像也就这样。
不算好听,也不算难听。
他只是有耐心,愿意坐在祖母身边,安安静静的。
“为什么他们脸上的图案不一样。”
小小的少年,曲终戏散后扯着祖母的衣袖,发出天真的疑问。
“因为他们扮演的角色不同啊。”祖母揉揉他的脑袋,解释道,“不同的装扮对应着不同的角色。”
于是乎,艾尔海森知晓了,为什么有的角色一登场大家都知道他的成分。
原来真的有人会把坏人的标志画在脸上。
但是孩童还是不明白。
“那又为什么要把这些表明在表面上呢?”
祖母听后一愣,但是并未打击他的好奇心,而是跟着他一同思考。
“或许……因为这是演戏?”
小艾尔海森歪头皱眉,一张小包子脸鼓着,试图理解祖母的话。
祖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既然是在戏台上演戏,终归是要和现实有所区分的。”
“如果在现实中演戏呢?”小艾尔海森追问道,“现实中演戏是怎么演的啊。”
祖母揉揉他的头发,笑的慈祥。
“这个问题很复杂,很难三言两语同你解释清楚。”
“还是等到你慢慢长大后,亲身去体会吧。”
——
“海哥一会儿你就正常发挥,只要最后能哭出来就行……海哥,嘿,回神了。”
你正安排一会儿你假死的事宜,说着说着却发现面前这人居然走神了。
“你再说一遍。”艾尔海森被你唤回神。
“那我就勉为其难再说一遍,你可听清楚哈。”你手指都快指到他额头上,
“按照我的计划,今日太阳下山前那群埋伏在此地的山匪一定会动手。”
“那群山匪有点本事,人也有点多,靠那个废物统领肯定抵挡不住。”
“乌孙使节团如果有本事,也不会好心到庇护我们;但相反,如果他们抵抗不住,我们这边还要分人去帮助他们。”
“到时候海哥你就假装很放心护卫们的实力,离开这个马车周围,放点山匪过来,剩下交给我。”
“我会假装被山匪伤到,然后让他好巧不巧伤到我的要害。”
“接下来是重点哈。”你停顿了下,神情严肃,“当我受伤后,你必须马上赶到我的身边,不能让其他人近我的身看出端倪。”
“然后咱俩就正常演戏就行,一出生死离别的戏码。”
“唯一的难点就是你得表现出极度的悲伤,最好是能哭出来那种。”说到这里,你有点迟疑,“海哥你能做到吗?”
不是你不放心他,主要是他平时情绪比较内敛,这种大开大合的戏码你怕他无法胜任。
“可以。”艾尔海森点头。
“等到我‘咽气’后,你就想个说辞,比如尸首没法跟着走,要处理之类的,单独离开找个地方安葬我。到时候你随机应变一下。”
“你这计划真是……”艾尔海森对你这没有文案的潦草计划吐槽无能。
“很天才是吧。”你笑着,一块小巧的玉鱼儿贴到他的脸上,“定情信物,收好。”
“戏要做足,等我离开后你要时不时把这个拿出来看看。”
小玉鱼儿落进艾尔海森掌中,质感温润柔和,颜色较深,握在手中把玩不觉着冰凉。
“暖玉中的青玉?”艾尔海森抬头,看向你。
“对,还有一只在我这儿。”你拎出另外一只颜色近乎于白的小鱼儿,“不过这只是冷玉。”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拼在一起就是首尾相衔,一看就知道是一对儿。
“你倒是把贵的留给自己。”艾尔海森轻笑一声。
黑色鱼儿摊在他的掌心,小小一只显得可爱极了。
青玉在暖玉中不算贵的,同时冷玉硬度高,雕琢起来难度大于暖玉,而两只小鱼儿近乎一样的精致,怎么想都是你的更贵。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理直气壮,
“再说了,青玉正常价格不算出众,但是这个品相很好,也不便宜。”
“两个组合在一起,一对儿的价格更高好吧。”
艾尔海森找了个小袋子把墨色小鱼儿装好,收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