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赖玉龙在跟飞燕逼逼叨叨自己往事的时候,艾尔海森在干什么呢?
艾尔海森在旁边看着,沉默一言不发。
当飞燕被青龙堂堂众围住,急的跳脚的时候,艾尔海森在干什么呢?
艾尔海森在旁边等着,沉默一言不发。
那么当飞燕当着赖玉龙的面把赖青云抹了脖子的时候,艾尔海森在干什么呢?
艾尔海森还在旁边待着,没有说话。
那些青龙堂的人追的飞燕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而艾尔海森就在旁边抱着你,看着小丫头仗着自己个儿小,不择手段,大呼小叫,在人群里到处钻,让青龙堂的人忙得不可开交。
真是热闹。
至于青龙堂那些人为什么把他晾在这里,光去追飞燕一个黄毛丫头。
这原因就有很多了。
其一是因为赖玉龙并没有下令指明捉拿艾尔海森两人。
其二是因为艾尔海森两人都是有伤在身,不像飞燕那样活蹦乱跳还能跑来跑去,所以捉拿也不急于一时。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没人能保证这俩人是不是真的没了反抗之力。
毕竟这可是连堂主都能伤到的两位能人啊!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还留有一击之力,那贸然靠近岂不是死路一条!
所以为了各自的小命,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坐在地上的两人,转而去追那个满暗室乱窜的家伙。
至于飞燕,飞燕现在慌极了,从她一言不发的情况能看出来,这孩子连嘲讽的功夫都没了,可见其精力的高度集中。
不然以她的本事,又该如何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一次一次逃脱。
她这下也是拼了老命了。
事件还有转机吗?
赖玉龙在原地打坐调息,平复自己的内伤。他是个稳妥的人,所以万事都会小心。
飞燕丝毫不怀疑,等到赖玉龙伤势好转,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瞬间就能被他吊起来打。
事实上她也有可能坚持不到赖玉龙休息完就已经被青龙堂其他人抓住了。
轻功也是要耗内力的啊!
艾尔海森见赖玉龙坐地调息,不动声色地皱起眉,收起手中藏着的小刀。
看来等赖玉龙过来查看他们伤势时趁机偷袭的计划不可能成功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江湖就是沉得住气。
等到赖玉龙伤势平复,再度运转起功法,这寻常法子可破不了他的防。
只是……
艾尔海森忽然有种预感,脑中仿佛有一条线,将先前所见的所有不和谐的疑点串联,却又因为中间缺失的部分而拼凑不全。
但此刻的疑惑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听见了一声高亢的鸣叫,穿透空间,自远处袭来。
赖玉龙自然也是听见了,他脸色一变,立马起身,不等伤势稳定,一掌拍向你。
可还是没来得及。
“锵——”
因为比刚才那道鸟鸣震撼十倍的锣声敲响,声浪震断在场所有运转内功之人的真气流转,武功低下之人甚至无法站立。
若是赖玉龙并未受伤,他自然不会将这音波功放在眼里,光凭硬功就足以抵挡。
只可惜他如今也不是完全之身,只能沦落跟飞燕一个下场,被中断了内力运转。
“哎呀!”跑到一半的小丫头被这锣一敲,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直接倒地。
就连没运作内力的艾尔海森也被震得五脏震动,牵动了旧伤,唇角再度溢出鲜血。
“哈哈哈——”
一人的大笑传来,中气十足,在暗室内回响,带着说不出的得意。
“越鸟青春好颜色,晴轩入户看呫衣。”
“一身金翠画不得,万里山川来者稀。”
“丝竹惯听时独舞,楼台初上欲孤飞。”
“刺桐花谢芳草歇,南国同巢应望归!”
那声音一字一句念来,豪气万千。
艾尔海森是听过这首诗的,但他只听过由那名女子念来,有西南地界的秀美婉约,却不知换一个人来念,差别会如此之大。
只听得一声长鸣,一道绿影展翅飞来,投下一道阴影。
它流光溢彩的尾羽胜过画本中一切色彩,映亮了整个暗室,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还是孔雀吗?更像是翱翔的凤凰!
艾尔海森见到此幕,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向日朱光动,迎风翠羽新。’(《仪凤》唐 杨嗣复)
而朱雀……有时也被认为是赤色的凤凰。
不等艾尔海森下一步印证自己的猜想,就听见飞燕扯着嗓子大声喊。
“是你!朱雀堂那只喜欢叨人屁股蛋的大鸟!”
这只绿孔雀方才出场的逼格瞬间掉了一地。
“啁啁啁!”
孔雀气的跳来跳去,大有要跟飞燕决一死战的气势。
绿孔雀体型本来就大,光是一个尾屏就比飞燕整个人都长,威慑力十足。
‘一看叨人就轻不了。’
艾尔海森在心里发表合理看法。
就飞燕那张停不下来的嘴,他觉着可能比大鸟还能叨叨。
看得出来,绿孔雀此刻是真的很想冲过去给飞燕一点教训。
但很可惜事态不允许,因为有个女声阻止了它。
“‘望归’,别胡闹。”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女子在另外两名男子的拥护下走进暗室。
想来这只绿孔雀名字就叫‘望归’。
艾尔海森没见过来者三人的脸,但这并不妨碍他见过这三人。
毕竟孔雀可没法易容。
“赖堂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她说的熟稔,可对比赖玉龙此刻的狼狈,怎么看怎么有种示威的感觉。
赖玉龙捂着胸口,冷笑一声:“呵,我真是好大的面子。”
“居然要朱雀堂左右两位护法,以及您这位副堂主三人出马。”
“这份殊荣,想必天底下有福承受的人寥寥无几吧。”
“赖堂主可不要妄自菲薄,您的面子可不止如此。”中年女子装出一分恭敬,显得更加讽刺,“您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蟾’。”
“武功不说冠绝天下,也是罕有敌手。在组织中兢兢业业十几年,未有纰漏。”
“能抓住您犯错,是喜雀的荣幸。”中年女子,不应该说是喜雀唇角勾起弧度,“多亏您有一个‘好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