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总是这样奇妙。
它就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棋手。
你自以为看穿了它的棋路,殊不知,死活未下定论。
仍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
穆随风眼见着白衣少年越发压制不住杀意,眼神一变,带着坚定和决心,脚踏青石砖,提剑奔去。
“喂,傻子!你不要命啦!”
木宵桡见拉不住他,一跺脚,也是跟了上去。
二人加入战场,局势发生了变化。
穆随风目的明确,就是直奔着白衣少年而去。
他本是华山弟子,惯用兵刃也是剑,剑术造诣算不得低,完全能招架住如今的白衣少年,阻止‘他’的杀孽进一步增加。
木宵桡轻功上佳,饶是落后半步的情况下,仍是比穆随风早一步到达战场。
她端的是一手柔中带刚的掌法,双掌齐开,霎时为穆随风清扫出一个空隙,为他们二人腾出能对峙的空间。
那些黑衣人被她一掌接着一掌击退,再如潮水般围上来。
可她的掌法首尾相接,连绵不绝,仿佛永无止境,像是一堵无法越过的高墙,阻拦住了黑衣人们的靠近。
“喂,呆子,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木宵桡又是击退一波黑衣人的攻势,背对着二人,问道。
穆随风此时也无心计较她的称呼,光是想要制服眼前这个满是杀意的怪物就足以让他左支右拙,额头冒汗。
“他只是练功行岔,走火入魔了,我有办法能拨乱反正。”
“你说的轻巧。到底是什么法子?”木宵桡手中并无利器,且为了能够同时击退多人,气势用了十成,但力道只用了四成,到不了杀人的地步,也是撑不了多久,不敢久战。
“一时半会儿跟你讲不懂。”穆随风偏头躲开白衣少年的一刺,心道‘他’好快的剑,我竟差点没能避开,
“总之,得先把他打晕,中止他现在这个状态。”
“说得轻巧!”木宵桡又重复了一遍,用上了喊的,“你自己都不敌他,还怎么打晕?”
穆随风听后苦笑。
虽说白衣少年有心克制,十分本事只发挥出了五分,可这杀意可不是常人可以忽视的,是真切会影响到对战者的心神。
他一边要调整杀意对他心神上的影响,一边又要注意不能被这份杀意所同化。
如此之下,抵挡起来不可谓之不艰难。
俗话说,杀人易救人难。倒真是这般。
光凭他一人肯定是不够的。
“可否搭把手?”
“啊?”
“你用你的掌力牵制他几秒,只需要几秒就够了。”穆随风诚恳道。
只需要稍微延缓白衣少年的剑势,他就能找到空档制服‘他’。
“真是说的轻巧。”木宵桡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一句话。
她现在的境况哪里还能腾出手,光是黑衣人的纠缠中撤离就不是一件简单事情。
只要掌力一断,这群家伙就会像饿昏了的蝗虫一般扑上来将她们啃的一干二净。
“用……毒……”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明明该是很好听的声线,却带着痛苦压抑的嘶哑,是说不出的割裂和怪异。
是那个白衣少年!
二人立马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钦佩。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都还保留了一丝理智。
但用毒?
身为名门正派弟子,他们身上不可能带有毒药啊?
不过木宵桡脑袋灵光一现,福至心灵。
“莫非是这样?”
她化推掌为擒拿手,一把抓过一名黑衣人,夺了他的腰包。
接着,木宵桡将腰包抛出,用了十成内力击中腰包,霎时粉末爆开。
她双掌如风,将粉末吹向黑衣人们。
黑衣人们纷纷退避三舍,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害怕,怨恨等等情绪。
接着便如鸟兽散了。
木宵桡得了胜利,眼中都是藏不住的笑意,立马转身帮忙。
得了她的牵制,穆随风松一口气,但又立马正经,提气运转。
目标一个空档,卡住少年无法感知的一个角度。
“咚—”的一声,剑柄狠狠敲在少年头上,发出闷响。
白衣少年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