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匪老巢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中,朱玉成紧紧守在昏迷不醒的侯小六身旁,每一分每一秒都如一年般漫长。他满心忧虑地望着侯小六那烧得通红的脸庞,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降临。就在这绝望的时刻,这天晚上,牢笼中的地面泥土突然开始松动,发出细微的 “簌簌” 声。朱玉成警觉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异动之处,全身紧绷,仿若一只受惊的野兽。
紧接着,泥土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影从地下钻了出来。这人身材精瘦,面容黝黑,眼神却透着一股灵动与机警。他刚一露头,便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朱玉成别出声。朱玉成强忍着心中的惊讶与疑惑,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这个神秘人物。
“我叫‘钻地龙’马交凡,” 来人压低声音,自我介绍道,“我问你,常维义人呢?” 朱玉成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连忙低声回道:“‘雪古七友’收到赎金后,已经把他放走了。” 马交凡听后,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时,地下又传来一阵响动,另一个人钻了出来。此人与马交凡模样十分相似,同样精瘦黝黑,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他正是马交凡的哥哥马能凡。马能凡一出来,便急切地催促道:“交凡,咋回事?赶紧撤走!” 马交凡简单说了几句,马能凡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马交凡看向朱玉成,说道:“我们隶属于‘青竹堂’,受常家聘请来救人。既然常维义已经被放走,你们也是被抓的人质吧?那我们就先带你和这位兄弟出去。” 朱玉成听闻,心中涌起一股希望,他用力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中的侯小六。侯小六的身体滚烫,呼吸微弱,朱玉成的心揪得更紧了。
马氏兄弟在前,朱玉成抱着侯小六紧随其后,猫着腰,沿着狭窄的地道缓缓前行。地道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空间狭小,让人喘不过气来。朱玉成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侯小六的伤口,加剧他的痛苦。汗水从他额头不断渗出,与地道中的水汽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终于,他们来到了地道的出口。外面,“青竹堂” 的其他人正在放风,他们目光警惕,密切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角落。马氏兄弟和朱玉成在众人的掩护下,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猫着腰,避开巡逻的土匪,蹑手蹑脚地朝着远处溜去。每一次土匪的脚步声传来,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
经过一番惊险的潜行,他们终于成功溜出了土匪的势力范围,来到了旷野外。夜晚的旷野静谧而安宁,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仿佛在抚慰着他们惊魂未定的心灵。朱玉成深吸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知道,侯小六的情况危急,必须尽快得到救治。
朱玉成背着侯小六,与 “青竹堂” 的六名成员一起,朝着 “青竹堂” 所在地 —— 一个道观赶去。一路上,朱玉成感觉自己的双腿仿若灌了铅般沉重,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但他咬着牙,坚持着。
终于,他们抵达了道观。这座道观隐藏在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古木参天,静谧祥和。马氏兄弟立刻向 “青竹堂” 的堂主孤月道人回复任务情况。孤月道人年约五十,面容清瘦,眼神深邃,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他听完马氏兄弟的汇报后,微微点头,说道:“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随后,他又派出人手,吩咐道:“立刻去找寻常维义,务必确保他的安全。”
而朱玉成和侯小六,则被孤月道人留在了道观中。道观中的道士们立刻忙碌起来,他们熟练地为侯小六检查伤口,清洗、上药、包扎。朱玉成在一旁焦急地看着,眼中满是担忧。孤月道人走到朱玉成身边,轻声安慰道:“年轻人,别太担心,我们会尽力救治他的。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朱玉成感激地看了孤月道人一眼,说道:“多谢道长,我想守着小六。”
在道观众人的悉心照料下,侯小六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但他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朱玉成坐在床边,他不知道侯小六何时才能醒来,也不知道未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