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夜色如墨般笼罩着山谷,树屋在摇曳的树影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阿秀独自坐在树屋的窗边,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苍白的脸上。自与朱玉成分离后,她已在这树屋苦等了数日,心中的担忧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朱玉成如今究竟身在何处?是否遭遇了危险?这些念头像无数根细针,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反观莫定山,却丝毫没有阿秀的这份焦虑。对他而言,能与阿秀共处一室,本就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此刻,他正躺在吊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嘴角挂着一抹悠闲的笑容,时不时哼上几句不成调的小曲。
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层层树叶,洒进树屋。阿秀早早起身,在狭小的树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满心的烦躁无处宣泄。莫定山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看着阿秀焦急的模样,开口打趣道:“阿秀,你整日愁眉苦脸,小心皱纹都爬上来啦!”
阿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玉成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我怎么能不担心?” 莫定山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阿秀,别瞎想了。朱玉成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会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接下来的几天,莫定山试图用各种话题打破阿秀的沉闷,可阿秀总是爱答不理,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之中。这日,莫定山又凑到阿秀身边,没话找话:“阿秀,你看这山谷的景色多美,阳光、绿树、鸟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阿秀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身,质问道:“莫定山,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跟我一起困在这无人深谷,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莫定山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阿秀,其实我来这山谷,是为了寻找我父亲的踪迹。”
阿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问道:“你父亲?他怎么了?” 莫定山深吸一口气,陷入回忆:“我父亲名叫莫怀舟,是一名武林中人。当年,江湖上流传着一个传闻,一位武林异人的武功秘籍流落在某处。这秘籍据说拥有神奇的力量,得之可称霸武林。父亲听闻后,约了几个好友外出探寻这位武林异人的信息。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江湖之行,可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
阿秀听得入神,心中的烦躁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后来呢?” 莫定山苦笑着摇摇头:“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盼着父亲能平安归来。可日复一日,始终没有父亲的消息。临终前,母亲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找到父亲,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秀心中不禁对莫定山生出一丝同情:“所以,你就来到了这山谷?你怎么确定你父亲会在这里?” 莫定山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件,递给阿秀:“这是父亲出发前写给母亲的信,信中提到他要去一处山谷探寻秘籍的下落。我找遍了江湖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山谷,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这里。”
阿秀接过信件,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你这一路,有没有找到关于你父亲的线索?” 莫定山摇摇头:“一开始毫无头绪。但来到这山谷后,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打斗过,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记,很可能是父亲他们留下的。”
阿秀思索片刻,又问道:“你父亲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说不定我们能通过这些,更快找到他的线索。” 莫定山眼睛一亮,说道:“父亲身材高大,比常人高出不少。他左眉上方有一道明显的疤痕,那是年轻时与人比武留下的。而且,父亲惯用的兵器是吴钩,这吴钩形似弯刀或镰刀,刃身弧度较大,适合勾、割、劈等动作,十分趁手,刃身上还刻有‘莫氏’二字。”
阿秀听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她眼睛瞪大,急切说道:“定山,我和玉成之前路过一处打斗现场,十几个武林人士惨遭杀害,另外现场残留了很多各式各样的武器,当时看到好像有类似弯刀的武器,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那把吴钩。”
莫定山闻言,神色一振:“阿秀,那处现场在哪里?咱们得赶紧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父亲的线索!” 阿秀犹豫了,她惦记着朱玉成,担心离开树屋会错过与他会合。莫定山见状,开始软磨硬泡:“阿秀,这可能是找到我父亲的关键线索,咱们快去快回。”
阿秀思索一番,想到距离约定接朱玉成的时间还有几天,那处现场距离也不算远,最终点头答应:“好吧,咱们速去速回。”
两人简单收拾后,小心翼翼地走出树屋,朝着阿秀记忆中的事发地赶去。随着他们的前行,周围的树木愈发茂密,风声呼啸,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窥视。
当他们赶到目的地时,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四周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氛围。阿秀指着前方一处空地,声音颤抖:“就是这里。” 莫定山握紧双拳,目光在现场四处搜寻,试图找到那柄刻有 “莫氏” 的吴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