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地宫最深处的祭坛上,九条青铜锁链绷如满弓,链头拴着一柄三丈长的玄铁重剑。剑身锈迹斑驳,刃口却隐有暗金流光游走,仿佛沉睡的蛟龙鳞片。董卓的星纹靴碾过满地碎骨,靴底黏着的骨粉簌簌而落——那是昨日被镇国鼎炼化的百名曹军俘虏,碎骨上“摸金校尉”的符印尚未褪尽血色。
“将军,剑格上的凹痕……”貂蝉的冰蚕丝缠住祭坛边缘,袖中暗藏的机关蜂巢嗡嗡作响,“与玉玺碎片形状一致!”她话音未落,重剑突然震颤,剑鸣声震得地宫穹顶落下碎石,碎石在半空凝成“受命于天”四字,字迹与传国玉玺如出一辙。
贾诩的黑袍被剑气割裂,卦盘碎片扎入祭坛裂缝:“嬴政当年熔九鼎铸此剑,剑成之日却将其封印——这剑饮的不是六国血,是秦人气运!”他疾退三步,黑袍卷住两名西凉死士掷向剑身。死士尚未触到剑柄,便被剑气绞成血雾,血珠渗入锈迹,剑格处赫然浮现半枚玉玺纹样。
董卓的赶山鞭劈开血雾,星纹铠裂痕紫芒暴涨:“曹阿瞒派发丘中郎将挖了三年,倒是替本将清了路!”他赤手抓住剑柄,掌心黑血顺着纹路注入凹痕。地宫轰然剧震,锁链寸寸崩断,重剑锈壳剥落的刹那,露出底下铭文——“始皇剑出,九鼎臣服”。
五更鼓从地底传来,闷响中夹杂着马嘶声。
吕布的方天画戟横架突刺,戟尖抵住暗处射来的连环弩箭。箭簇刻着“夏侯”徽记,箭尾拴着的冰蚕丝却引燃了地脉沼气。爆炸气浪中,曹操的玄甲影卫破土而出,为首者高举荀彧手书的《截龙策》:“董贼!此剑属汉室宗祠,尔等阉竖之后也配染指?”
“本将配不配,轮不到你这丧家犬聒噪!”
董卓反手挥剑,始皇剑尚未出鞘,剑气已犁开十丈地砖。三名影卫拦腰而断,伤口处不见鲜血,唯见玉玺紫芒灼烧的焦痕。貂蝉的水袖卷住剑鞘末端,冰蚕丝扯动的瞬间,祭坛底部机关转动,露出深埋的殉葬坑——坑中千具方士尸骸盘坐成阵,每具心口都插着半截断裂的秦简!
蔡琰的焦尾琴砸碎一具尸骸,捡起秦简残片:“将军,这些是徐福东渡前的炼气士……简上记载的并非长生术,而是镇压玉玺反噬的秘法!”她指尖抚过简片,血迹突然凝成谶语——“剑噬主,玺碎魂”。
三更时分,万籁俱寂,地宫之中一片漆黑。然而就在此时,地宫那巨大而厚重的穹顶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一道细微的裂缝悄然出现,一缕微弱的天光顺着缝隙倾泻而下。
就在这缕天光刚刚照进地宫之际,只见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如闪电般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裂缝刺去。此剑正是曹操手中威震天下的倚天剑!随着倚天剑的刺入,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穹顶瞬间崩塌开来,无数碎石纷纷坠落。
与此同时,三道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玉玺碎片被倚天剑的剑尖挑起,飞向半空之中。这些玉玺碎片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急速旋转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响彻整个地宫。只见董卓身形猛地一跃而起,他手中紧握的始皇剑终于在这一刻出鞘了!那锋利无比的刃口划过空气时,竟然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篆字残影,宛如游龙般蜿蜒盘旋。
说时迟那时快,倚天剑与始皇剑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刹那间火星四溅,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倚天剑的剑身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曹操握剑的右手虎口也因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冲击力而鲜血迸射而出。
然而,曹操并未因此退缩半步,反而借着这股反作用力顺势向后倒翻而上,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座古老祭坛之上。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董卓,大声喝道:“董仲颖!你可知道始皇当年为何要将此剑封印起来?告诉你吧,这把剑每吸食一次鲜血,它的主人便会折损一寸寿数!”
面对曹操的质问,董卓却是毫不畏惧,他仰天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本将军的命运,又岂是由上天来决定的!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让你见识一下这始皇剑真正的威力!”
说话间,只见董卓身上那件闪耀着神秘星纹的铠甲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这些裂痕甚至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额头两侧。但他全然不顾自身伤势,竟然伸出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硬生生地捏住了一块正在空中飞舞的玉玺碎片,并毫不犹豫地将其按入自己那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中。
刹那间,一股黑色的血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满地。而就在这黑血接触到始皇剑的一瞬间,整柄长剑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沉睡已久的巨兽终于苏醒过来。剑身之上开始缓缓浮现出一行行古朴大气的大篆铭文——“六合之内,皇帝之土”。
随着这行铭文的显现,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剑气骤然爆发出来,以排山倒海之势横扫整个地宫。一时间,地宫之内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荀彧暗中布置在此处的八门金锁阵阵符在这凌厉无匹的剑气冲击之下纷纷化为灰烬。就连曹操身边那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玄甲影卫们也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剑风压力,一个个被压得骨骼尽碎,惨不忍睹。
貂蝉娇躯轻旋,手中冰蚕丝如灵蛇般舞动,瞬间缠绕住剑柄,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顺着丝线源源不断地注入剑身之中,仿佛为这把绝世宝剑增添了几分威势。就在此时,机关蜂巢内传出一阵嗡嗡之声,无数毒针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直朝董卓和他手中的始皇剑射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毒针在触及剑锋的一刹那,竟然纷纷凝结成晶莹剔透的冰晶,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上。
";将军,不好,剑煞反噬已经开始了!";貂蝉焦急地喊道,声音还在空中回荡,而董卓的鬓角已然出现了几缕白发,显然是被剑煞之力所侵蚀。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柄始皇剑非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越发炽热起来,剑身周围闪烁着耀眼的火光,宛如一轮燃烧的烈日。
随着剑光划过,地宫的岩壁就像是遇到了高温的岩浆一般,迅速熔化并流淌下来,最终凝固成一块块光滑如镜的琉璃。此刻,时间尚未到五更天,但整个地宫内已是一片狼藉,恍若末日降临。
与此同时,贾诩站在不远处,他身上那件黑色的长袍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只见他双手颤抖着摆弄着破碎的卦盘,试图从中解读出一线生机。突然,卦盘上的碎片自动拼凑在一起,呈现出四个醒目的大字——";以玺饲剑";。
董卓见状,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剩余的玉玺碎片用力拍入剑格之中,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始皇剑终于彻底完整无缺。刹那间,整座骊山都为之震动,山顶的积雪如决堤之水般滚滚而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另一边,曹操手持倚天剑与董卓对峙。然而,在始皇剑强大的威力面前,倚天剑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仅仅一个照面便断成了三截。曹操口吐鲜血,身形急速向后暴退而去。尽管遭受重创,但他的眼中却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大声吼道:";董卓老贼,你且好好看看这剑身的铭文!";
董卓低头刹那,剑脊浮现细小篆字——“亡秦者,楚;弑楚者,汉;灭汉者……”最后三字被血污遮盖,隐约可见“董”字轮廓。吕布的方天画戟突然调转,戟尖指向祭坛暗格——那里埋着项王的破阵戟,戟杆缠着的虞姬白绫无风自动,绫上“楚虽三户”正被始皇剑光侵蚀成“董代刘兴”!
“哈哈哈哈!嬴政老儿,原来你早算到今日!”
董卓挥剑劈开暗格,破阵戟应声断裂。地宫深处传来龙吟般的哀嚎,骊山温泉突然沸腾如血。蔡琰的焦尾琴在气浪中解体,她撕下《史记》残页贴住剑身:“将军快弃剑!这铭文是诅咒……啊!”
残页触及剑锋即焚,灰烬凝成刘邦虚影。斩蛇剑劈向星纹铠裂痕,却被始皇剑格挡。双剑交击的冲击波震塌半数地宫,董卓七窍溢血,却将剑尖抵住刘邦虚影咽喉:“刘三儿,且看今朝是谁家天下!”
残月如钩,缓缓西沉,清冷的月光洒在地宫废墟之上,给这片曾经辉煌的地方蒙上了一层阴森的面纱。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地宫。此人正是董卓,他那狰狞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只见董卓手中紧握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宝剑,此剑名为始皇剑,剑身嗡嗡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它昔日的荣光与杀戮。在董卓的身周,还环绕着九口镇国鼎,这些鼎原本铭刻着“受命于天”的字样,但此刻却已变成了“兵戈永镇”,似乎预示着一种权力的更迭和动荡。
不远处,貂蝉娇美的身躯倚靠在半截残破的祭坛旁,她身上的冰蚕丝衣已经破碎不堪,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气息微弱地喘息道:“玉玺……难道真的彻底碎了吗?”董卓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狠狠地捏碎了手中最后半块玉玺残片,任由黑色的血液渗入骊山的地脉之中。
“碎了又如何?从今往后,本将军便是这天命所归之人!”董卓狂傲地挥舞着手中的始皇剑,指向天空。刹那间,剑光如虹,劈开层层云层,露出了一轮猩红如血的月亮。这诡异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整个天地都在见证着董卓的野心与疯狂。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数百里之外的颍川,荀彧正端坐在书房中,凝视着手中的一块龟甲。突然间,龟甲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然而,这些碎片并没有散落一地,而是在空中自动拼凑成了四个大字——“秦魂归董”。看到这一幕,荀彧脸色大变,心中暗叹:“天下大乱将至啊……”
另一边,曹操手握一柄断剑,静静地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镜中的司马懿虚影若隐若现,曹操对着镜子中的司马懿冷笑道:“仲达啊仲达,如今是时候让那董贼见识一下何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说罢,他抬头望向远方,目光越过山川河流,落在了河内的方向。只见那里,司马家的狼顾旗正在夜风中悄然升起,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等待着最佳的时机扑向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