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城的夜雾裹着血腥气,大乔的玉琵琶搁在残破的城垛上,弦槽里凝着的血珠映出对岸西凉军的星火。她指尖掠过第三根银弦,音波震落檐角冰凌——冰碴坠地的刹那,竟拼出半幅残缺的骊山地宫水道图。
“阿姊,巽位三丈!”
小乔的翠色披帛忽地缠住箭楼飞檐,帛面刺绣的朱雀在月光下泛起青芒。她足尖点过城墙裂痕,怀中焦尾琴的断弦无风自动,奏出的《广陵散》竟与地底传来的机关齿轮声严丝合缝。
董卓的星纹铠撞破城门时,护心镜折射的紫光恰好照亮城墙暗纹——那些看似凌乱的裂痕,实则是大乔用玉璧粉勾勒的困龙阵!孙策的霸王枪自阵眼刺出,枪尖新嵌的玉玺碎片炸开眩光,将星纹铠胸甲映出蛛网般的裂纹。
“孙郎可知这阵眼埋着什么?”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半截城柱,鞭梢紫芒暴涨。地砖轰然翻起,九具浸泡药液的尸骸破土而出——每具尸身皆套着江东水军的皮甲,胸腔却塞满墨家机关蜂巢!蜂翼震颤的瞬间,浸毒的《讨董檄文》残页如蝗群扑向双乔。
大乔的琵琶弦忽绷如满月,音波震碎半数毒蜂。小乔旋身甩开披帛,燃烧的帛面在夜空划出火凤轨迹,残存毒蜂触及青焰即爆成齑粉。火星坠地的刹那,城墙暗纹骤然亮起——玉璧粉遇火显形,竟在地面织成江东水脉与骊山地宫的叠影图!
“好个乔氏女!”
董卓瞳仁骤缩,星纹靴猛踏阵眼。尸骸腹腔内的蜂巢突然裂开,窜出的不是毒蜂,而是拴着冰蚕丝的传国玉玺赝品!周瑜的白袍自箭楼掠下,焦尾琴横扫间扯住三根冰蚕丝:“伯符,震位地脉!”
孙策的霸王枪插入青石板缝,玉玺之力顺枪身灌入地底。整段城墙突然倾斜,藏在墙芯的三百架诸葛连弩翻出箭槽——弩箭上绑着的并非火药,而是小乔用七昼夜调制的“乱神香”!箭雨泼向西凉重骑的瞬间,香雾炸开,星纹铠的紫芒竟在雾中扭曲成江东战旗的图案。
董卓的亲卫在幻象中自相残杀,赶山鞭卷起的血浪却突然转向。鞭梢勾住城墙暗纹,紫芒顺着玉璧粉脉络逆流而上,竟将困龙阵反转为噬虎局!大乔的玉琵琶轰然炸裂,琴腹中藏的虎符碎片如利刃四射——每一片都精准嵌入地砖裂缝,触发埋藏的地宫流沙陷阱!
“阿姊,借东风!”小乔娇喝一声,手中的焦尾琴如流星般被高高抛起,直冲向半空。只见那琴身在空中急速旋转,七根断弦如同灵蛇一般,紧紧缠住了星纹铠上的裂痕。
大乔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的指尖被鲜血染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然而,她的目光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她的手指如同闪电一般在银弦上急速抚弄。
刹那间,一曲激昂的《十面埋伏》如泣如诉地响起,那琴音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厮杀,气势磅礴,震耳欲聋。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和激情,仿佛要冲破云霄,震撼天地。
这激昂的琴音如同雷霆万钧,威力惊人,引得城头的十二面战鼓也不由自主地共鸣起来,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那鼓声与琴音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震撼效果,让人的心灵都为之颤抖。
随着这震撼人心的声浪,藏兵洞的墙壁在瞬间轰然崩塌,尘土飞扬,碎石四溅。三百具藤甲兵如鬼魅般破壁而出,他们身披厚重的藤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气势汹汹,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席卷而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藤甲兵的甲片缝隙中弹射而出的,并不是致命的暗器,而是一根根浸透了骊山温泉水的芦苇管!这些芦苇管如同雨点般密集地激射而来,速度极快,让人猝不及防。
董卓见状,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在了嘴角,他惊愕地看着那温泉水如箭雨般激射而来,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瞪大了眼睛,想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但已经太迟了。
温泉水迅速流淌过地砖,与玉玺赝品上的尸油相遇,瞬间腾起丈许高的青焰。那青焰如同地狱之火,张牙舞爪地舔舐着星纹铠。
就在火舌触及星纹铠的一刹那,铠甲的裂纹中突然渗出了一滴滴黑色的血液。这些血珠诡异至极,遇火不但不燃,反而在瞬间凝成了“孙坚殒命”四个篆字!
孙策的瞳孔猛地收缩,赤红如血,他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和杀意。手中的霸王枪如同火龙一般卷起,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刺向董卓的咽喉。
然而,就在枪尖即将触及星纹铠的瞬间,护心镜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紧接着,一幅残破的画卷缓缓展开——那竟然是《始皇东巡图》的残卷!
更令人震惊的是,图中标注的琅琊台密道,竟然与当前地脉的震颤完全同步!
“江东鼠辈,且看这个!”董卓见状,得意地狂笑起来。
董卓撕开左臂铁甲,露出纹在皮肉上的骊山水道全图。赶山鞭猛击地面,九尊青铜鼎自流沙中升起,鼎耳垂下的铁索缠住双乔脚踝。鼎内铜汁沸腾间,甘宁的嘶吼自地底传来——他竟被铁链锁在鼎中,肩胛骨穿着冰蚕丝制成的“地脉针”!
周瑜的焦尾琴弦尽断,他反手扯下大氅掷向铜鼎。燃烧的布料遇鼎中蒸汽炸成火云,小乔趁机甩出披帛——帛角铜铃击碎鼎耳机关,甘宁的地脉针应声而断!
地动山摇中,大乔的玉指忽按城砖某处。玉璧粉绘制的暗纹逐一亮起,整座庐江城竟如机关兽般翻转!西凉军脚下的地砖突成陷坑,坑底竖立的不是尖刺,而是三百面打磨如镜的玉璧残片——星纹铠的紫芒被镜面无限折射,将董卓亲卫的眼瞳灼成焦炭!
当五更的鼓声响彻夜空时,董卓那身原本坚不可摧的星纹铠,此刻却已如蛛网般破碎不堪。他仅剩下的一只手臂,艰难地支撑在青铜鼎的边缘,仿佛那是他最后的依靠。黑血从他的伤口中汩汩流出,顺着鼎身流淌,与鼎身上的《讨董檄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触目惊心的溪流。
在那残破的城楼上,大乔和小乔并肩而立。大乔手中的银弦紧紧缠住了传国玉玺的残片,仿佛那是她生命的维系。而小乔则将她的焦尾琴稳稳地架在甘宁的锁链上,琴箱的暗格突然弹出,里面并非人们所期待的琴轸,而是半枚刻着“孙”字的虎符!
“乔氏女……好手段……”董卓的狞笑中夹杂着血沫,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透露出无尽的愤恨和不甘。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他手中的赶山鞭突然如闪电般卷住了孙权旗舰的桅杆。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如同闪电一般顺着帆索疾驰而下,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天际,瞬间便冲入了江水中。与此同时,原本潜伏在水下的火鳐残骸像是被这道神秘的紫色光芒点燃了一般,突然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随着这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掀起了九道高耸入云的水柱,它们如同九条腾空而起的巨龙,张牙舞爪地托着那柄仿造的始皇剑,径直冲向庐江城的中心!
周瑜身穿一袭洁白的长袍,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掠至剑影之下。他那染血的手掌紧紧地按住了剑格,口中高呼:“伯符,就是此刻!”
而在另一边,孙策的霸王枪犹如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贯穿了最后一尊青铜鼎。刹那间,玉玺碎片散发出青芒暴涨,仿佛与那道紫色光芒相互呼应。
就在这时,地底突然传来一阵如同龙吟般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紧接着,骊山地宫的水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操纵,突然改变了方向。
刹那间,滔天巨浪如同怒涛一般从庐江城下喷涌而出,如同一只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那柄始皇剑的仿品狠狠地吞噬了进去,并将其冲回了地宫的深处!
当残月西沉,夜幕笼罩大地时,双乔的裙裾交叠在城楼的血泊之中,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大乔的玉琵琶弦上挂着星纹铠碎片,小乔的焦尾琴箱里藏着半卷《东巡图》。而对岸的董卓楼船上,吕布方天画戟挑着的不是战旗,而是浸泡在药液中的孙坚护心镜——镜面裂纹,正与庐江城暗纹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