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直喝到半夜,一个个喝得醉醺醺不醒人事,被下人扶回客房。
所有人都醉了,却唯独喝得最多的那个是清醒的。
也许是太想喝醉,却偏偏脑子清醒得很。
凤离渊撓起一壶酒,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
下人们见他一步三摇站立不稳,便要上前去扶他。
凤离渊却冲下人罢了罢手,"我沒有醉,你们先送他们回去,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他真的沒有醉,只是脑袋晕晕沉沉的。
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渴望见到那个人。
明明说好了不要再想她,心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念着她,想念着她那张不怎么漂亮的脸,想念着那个在满园油花菜的背影,想念着她肆无忌惮的笑容,想念着她狂傲不羁的性格,想念她扯着嗓子骂人的样子...
想念...
好想她。
想念她的一举一动,想念她的一颦一笑,想念她一切的美好。
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不用再想她,却发现醉了之后更加的想念她。
千寻,为什么我忘不了你。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做才能少一些痛苦。
清绝的月色吸引着他,踏着如水般的月色,缓步走进了西院。
百花沐浴在月光下,如一帘清远的幽梦。
他抬起头,几缕清冷的月光落进眼眸,迅速融化成刻骨的寂寞凄凉。
他脚步跄踉地走进了西院,脑袋晕沉得厉害,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便摔了下去,手里的酒瓶瞬间摔得个粉碎,发出‘砰’的一声响,响声不打,但在宁静的夜晚里格外的清晰。
千寻刚入睡不久,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整个人突然间跳了起來。
她好像有听到院子里有砸破东西的声音。
难道有小偷。
千寻从床上下來,随便的拿起一件衣服往身上一盖,便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处了呼呼的晚风,什么都沒有。
她举目四望,看不到一个人影。
风里突然夹着一阵酒香传进她的鼻尖里。
好浓重的酒味。
千寻皱了皱眉,沿着酒味寻去,却见一人趴到在地上,脸朝地,就这么大字型的躺着。
他身上的衣服,千寻自然认得。
怎么会是他,,凤离渊。
千寻捏着鼻子走过去,用脚轻轻的踢了他两下,小声道:“离渊,喂,你沒事吧!干嘛喝成这样!”
凤离渊头疼得厉害,被人打扰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头好痛,别吵…”
见凤离渊要在这里睡觉,千寻也顾不得捏住鼻子了,赶紧将他从地上浮起來:“拜托,你别在这里睡行不行…”他喝醉酒跑到她房间门口來睡觉是怎么回事來着。
“头好痛…”
凤离渊被千寻扶了起來,眉头皱得老高,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千寻的身上,差点沒把她给压死。
“头痛死你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千寻想将他扶回北院去,无奈凤离渊实在是太重了,一米八的个字不是盖的,跟头牛这么重,扶她走两步,千寻已经耗尽了吃奶的力气。
千寻一个沒扶稳,凤离渊又倒在了地上,脑袋磕着地上地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千寻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來:“你好重啊!有空减减肥啊!”
“千寻, 我好想你!”
凤离渊的一句话吓得千寻手一抖,凤离渊差点又掉了下去。
不过,凤离渊也就说了一句之后就沒有再说话了。
千寻确定他是发酒疯才放下心來,刚刚她还以为凤离渊是认出她來了,把她吓了一跳。
算了,看在你平常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今天晚上就不给你睡院子了。
千寻将凤离渊的手臂横过肩膀,将他背在腰上拖回到房间的。
回到房间之后,千寻整个人累得跟死狗一样。
她喘息不定道:“臭小子,这次算你欠我的,我们之间两清了啊!您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今天晚上就让你睡我的床!”
千寻解了凤离渊身上的衣服,脱掉他的鞋子,将他推向床上,而她却找了些衣服铺在地上,准备将就睡一晚。
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实在是太冷了,千寻迷迷糊糊地钻回到了她的被子里。
钻进被子里面摸到一个暖暖的东西,她就直接的抱了上去,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入睡。
清晨,阳光暖暖的落在窗台上,侍女习惯性的來喊千寻起床,这是千寻每天吩咐的。
当看到床上沒有下床帐,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侍女发生了一声惨叫。
侍女的惨叫声顿时引來了不少下人,甚至把凤镜夜和陌孜冉也给引來了。
千寻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不明白侍女一大早叫什么?她刚想起來,却发现她的腰上居然多了一只手。
千寻惊魂未定,旁边的凤离渊也醒了,昨晚的宿醉让他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他想伸出手揉揉疼痛的脑袋,却发现手上多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是人的身体,而且还是女人的身体。
“你们…你们…”
陌孜冉显然比他们都要惊讶,一男一女搂抱在一张床上,实在是不能怪他们想歪了。
千寻也终于清醒了过來,记起了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來,她是怕凤离渊在外面冷着,南院又远,他又重,她才会将他扶进來的。
不过,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晚上的睡地方的,怎么跑回床上來了呢?
千寻侧着脸看着凤离渊,凤离渊用一种比她还有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千寻皱了皱眉头:“喂,你到底还要抱多久!”
凤离渊猛的将放在她腰上的手收回來,正要揭开被子正要起來,却发现他除了裤子之外,身上不着寸尺,又猛地坐了回去,头疼道:“我什么时候脱了衣服!”他怎么完全记不起來了。
沒有了凤离渊的压制,千寻从床上坐了起來,漫不经心道:“是我昨天晚上帮你脱掉的!”
这句话一出,瞬间让在场的侍女们都脸红了起來。
“你们脸红什么?昨天晚上他喝醉酒走到我门外來,他又重得要死,我沒办法扶他回去,就背他进來了…”千寻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