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莽村,第一批瓷器历经波折,终于烧出来了。虽说只是盘子、碗、水杯、酒杯这类简单的生活用品,可在当时,普通穷苦人家哪有机会用得上这般精细物件。他们祖祖辈辈都习惯了粗糙的陶器,对这些莹润光滑的细瓷,连见都极少见到。
林轩站在刚出窑的瓷器旁,看着这批成果,心里既有着收获的喜悦,又有些无奈。他深知,就自己目前这还不熟练的制作瓷器技艺,烧出来的东西难免都带着些瑕疵。不过,这毕竟是大伙辛苦多日的心血,他大手一挥,爽朗地喊道:
“这些瓷器,大家伙儿分了,都拿回家自己用!”众人一听,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忙不迭地道谢。
林轩自己也拿了些瓷器回家,十个盘子,十个碗,六个喝水的瓷杯子,还有四个装汤用的大海碗。叶欣瞧见这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满心的欢喜简直要溢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轻轻擦拭,嘴里喃喃:
“这盘子,碗咋就这么好看呢,摸着都和陶器不一样。”擦了又擦后,又仔仔细细地洗涮干净,洗完还宝贝似的想收起来,不舍得用。林轩瞧着叶欣这副模样,忍不住想笑,心里却笃定,自己做的这些瓷器,往后销路肯定好得不得了。他暗自盘算着,这原料几乎没成本,煤是从山里背的,黏土直接从地上挖,也就花点人工钱,这要是卖起来,赚头可大了。
村里其他跟着林轩干的村民,用背篓把分得的瓷器背回家,一路走,一路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些瓷器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村里人本就少见,毕竟以往只有镇里的大户人家才有资格享用。众人围上来,啧啧称奇,羡慕不已,这让村民们走路都挺直了腰杆,心里满是自豪,觉得跟林轩干,有奔头!
林轩心里一直惦记着很多事,没顾得上多沉浸在瓷器烧制成功的喜悦里多久,就又忙活起来。他找到潘巧莲,认真地安排道:
“大嫂,你每日就做五百双鞋,剩下的时间,带着大伙做些编织品,还有麻袋,这些可都是能换钱的好物。”潘巧莲连忙点头应下,她现在心里对林轩的安排信服不已。
虫灾的阴影一直盘旋在林轩心头,他告诉村民,除了藤条和麻能拿去换钱之外,编竹笼、竹筐也都可以找他换钱,多一份营生,就多一份保障。村民们纷纷响应,各自盘算着要多编些物件。
紧接着,林轩又开始在玉林镇和望林县城周边奔波,大量购买鸡、鸭、鹅。买回来后,他专门找了块地养着。看着这些叽叽喳喳、活泼乱动的小家伙,林轩心里满是计划。他知道,这些家禽要吃食,便不辞辛劳,到处去购买碎米、麦麸喂养。鸭子适合下水,他就把鸭子赶到河里,让它们自己觅食。旁人瞧着林轩这一连串举动,都暗自纳闷,猜不透他到底要干啥。
一个星期过去,瓷器终于可以拿去售卖了。林轩精挑细选了十个人,又推来十辆自行车,把瓷器小心翼翼地装上车,浩浩荡荡朝着玉林镇出发。还是在林记抻面馆前面,林轩指挥着大伙把摊子支起来,一摞摞精美的瓷盘子、瓷碗,还有精致的喝水杯子、典雅的泡茶茶壶、小巧的烫酒酒壶、玲珑的酒盅,依次摆放整齐。
摊子刚摆好,就有人围了过来。胡赛凤听闻动静,也匆匆跑过来看稀奇。她一眼瞧见这些瓷器,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拿起一个杯子,翻来覆去地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林轩,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这些好东西?”
林轩笑着回应:“这是我们自己做的。你喜欢什么就拿去,就当我送你的。”
胡赛凤一听,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笑得合不拢嘴,心里乐开了花,她没想到林轩这么大方。
“真的?”她又确认了一遍,也不客气,立马捧起一个盘子、一个碗,还有那个喝水杯子,满心欢喜地走了,边走边想着,往后吃饭喝水,就用林轩送的这瓷器。
林轩给每件瓷器都定了价,普通的盘子、碗、杯子啥的,一律三十文,茶壶因为做工复杂些,就贵点,要五十文一个,小酒盅相对简单便宜,十文钱一个。正如他所料,镇上的人一瞧这些瓷器,立马就疯狂抢购起来。林轩庆幸自己早有准备,带来的十个人,加上林威、胡月,大伙手忙脚乱地维持着秩序,场面才总算没失控。
这一上午忙碌下来,一数钱,林轩得了一百贯铜钱。一贯就是一千文,换算下来就是一两银子,一百贯那可就是一百两银子呐!林轩心里满是成就感。回去时,他还顺路带了二十袋铁矿石,心里琢磨着,要做大事,工具得跟上。
回到村里,林轩一刻不停歇,径直去了老妈吴巧珍那儿。林轩给老妈安排个重要任务,就是孵化小鸡、小鸭子、小鹅。林轩在老妈的院子里,弄了一个孵化房,又安置了一个烧煤的炉子,保证孵化室的温度,林轩交代老妈,只要这温度保证好了,小鸡就能顺利孵出来。
吴巧珍在一旁看着儿子忙前忙后,心里满是欣慰,想着儿子有出息,自己也得帮衬着,嘴里念叨着:
“放心吧,娘一定小心伺候着。”
林轩拿起一枚鸡蛋,对着阳光仔细瞧了瞧,隐隐看到小鸡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接着,他又快步走到地里。林满仓早就按照他的吩咐,划出一块肥沃的地,专门用来给林轩种菜。如今,嫩绿的菜苗已经破土而出,鲜嫩可爱。
这边,林老歪眼巴巴地瞧着村里跟着林轩干的人家,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红火,尤其是林满仓家,一家子都跟着林轩赚钱,他眼睛都要红得滴血。他心里酸溜溜的,嫉妒得不行,暗暗想着:“凭啥他们就能跟着林轩吃香喝辣,我也得去瞅瞅,林轩到底在镇上鼓捣啥呢,明天我非得偷偷去镇里探个究竟。”
忙了这么久,林轩终于有了点闲暇时间。他拖回家一些木料,家里有工具。
叶欣瞧着,满心疑惑,忍不住问:
“老公,你这是要弄什么呀?”
林轩瞧了一眼叶欣,眼神里带着些促狭,笑着说:
“我要弄一张结实的床,不,是弄两张床,一大一小。这样就不会耽误事了。”
叶欣一听,更纳闷了,眨巴眨巴眼睛追问:
“耽误事?耽误什么事?”
话刚出口,突然瞧见林轩那略带深意的眼神,一下子反应过来,顿时羞红了脸,心里又羞又喜,还有些小期待,低着头佯装嗔怪:
“就你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