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见此情景,毫不犹豫,身法一展,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深恐生变。人群之中,林烟雨身着一袭明艳红衣,莲步轻移,同样施展身法,紧紧追随在叶星辰身后。此事因她而起,她又怎能置身事外?
司马庆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牵挂大哥,当即吩咐几个手下,令他们速速回府报信。自己则闪身进入一条偏僻胡同,寻来一块面巾,遮住半边面庞,脚尖轻点,悄然无息地跟在林烟雨身后。在这几人之中,林烟雨武功最弱,跟着她,不必担忧暴露行踪。至于叶星辰,还是敬而远之为妙,此人带给他的压迫感太过强烈,贸然跟随,极有可能被察觉,实在是得不偿失。
况且,与自家大哥交手的那个年轻人,说不定与司马家渊源颇深。自家大哥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从起初的闪避,便能看出大哥并不想伤他。然而,事态发展逐渐失控,对方精妙绝伦的武学,勾起了自家这位武痴大哥的兴致。他甚至施展出了明玉功的真谛,显然是见猎心喜,难以自制。
这叫什么事儿啊!本是闲来寻未婚妻打趣,竟惹出这般大祸。若被父亲司马长风知晓,一顿家法怕是在所难免。父亲向来对家风家规极为看重,一想到那严厉的家法,司马庆心中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哪位祖宗定下这严苛规矩,单是想想便令人胆寒。当务之急,还是得想法子化解眼前矛盾,否则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叶星辰不紧不慢地跟在前面两人身后,敏锐地察觉到了林烟雨正悄然跟在自己身后,而司马庆又秘密尾随在林烟雨身后。
司马无畏与林自在在前,三人随后。约莫三十息后,众人现身楚州城外,又前行一段路,来到一处茂密树林。司马无畏停下身形,立于一棵树冠之上,林自在则落在对面树冠,二人目光交汇,眼中光芒闪烁。叶星辰于不远处,暗自观察着二人。司马无畏气息微喘,林自在的气息则略显紊乱。由此可见,司马无畏武功更胜一筹。毕竟此前,林自在已然落于下风,还损耗了大量真气。
兄台,瞧你眼下这模样,我司马无畏若要取你性命,并非难事。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如何?* 司马无畏向林自在发出了善意的提议。
林自在岂会轻易应下司马无畏的提议?更何况,此前司马无畏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生厌恶,这让林自在更是不可能答应。
只见林自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动作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瓶子。他轻轻一倒,一粒药丸落入掌心,旋即抬手将其送入口中,仰头咽下。眨眼间,原本紊乱不堪的气息,竟以肉眼可察的速度迅速稳定下来。
这般变故,令司马无畏始料未及。他心中大惊,暗自思忖:这林自在竟用上了丹药!且看这药效,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对方周身气息已然平稳如初。如此看来,这家伙十有八九是药王谷的弟子,而且极有可能是深得器重的核心弟子。想到此处,司马无畏只觉头皮发麻,暗叹一声:“这下可棘手了!”
林自在瞧着司马无畏那阵青阵白的脸色,心中暗爽,叫你之前小瞧小爷,这下吃苦头了吧。嘿,你要不要也来一颗?小爷这儿多的是,管够!只要你开口喊一声 “大爷,我错了”,这事就算翻篇了。
“哼!” 司马无畏冷哼一声,周身真气翻涌,“小子,待我擒下你,定叫你知道厉害!” 林自在毫不示弱,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叶星辰,心中顿时安定。有叶兄在此,即便司马无畏再强,又有何惧?当下,他大喝一声,足尖轻点树枝,如离弦之箭般直取司马无畏。司马无畏见状,身形急退,双掌翻飞,带出一道道残影,显然是司马家的顶尖绝学。二人再度缠斗在一起,在茂密的树林间,各自施展出浑身解数。然而,实战经验的差距终究难以弥补。司马无畏瞅准林自在的破绽,猛地一掌击在他胸口。林自在虽有真气护体,仍觉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以缓解疼痛。
司马无畏哪肯罢休,攻势如疾风骤雨,不给林自在丝毫喘息之机。林自在左支右绌,勉力抵挡,怎奈司马无畏的招式凌厉至极,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转瞬之间,林自在肩头又中了司马无畏一记狠辣的掌击,身形一晃,险些从枝头跌落。他奋力向后跃出数丈,拉开与司马无畏的距离,大口喘着粗气。这司马无畏果然厉害,自己竟被他完全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此人战斗意识极强,想必是多年闯荡江湖磨炼出来的,自己初涉江湖,在这方面确实远不及他。但要他林自在认输,绝无可能!他身为药王谷谷主嫡传弟子,自有一身傲骨,即便对手强过自己,也绝不能辱没了药王谷的名声。
恰在司马无畏再度举掌欲攻之际,林烟雨终于匆匆赶至,身姿如电,瞬间拦在了司马无畏与林自在之间。她微微喘息,神色急切,高声说道:“司马公子,住手!这位公子与令弟不过是在店内起了些口角,即便这位公子出手,也只是略施惩戒,司马庆并无大碍。还望司马公子就此罢手,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她话音未落,便被林自在一把拉到身后。“这儿没你的事儿,先到旁边去。我林自在,还用不着女人替我出头。” 说着,他身形一转,再度摆开白猿怒啸拳的起手式,朝着司马无畏攻去。这一回,他学了乖,不再一味猛冲猛打,而是像司马无畏那样,脚下步伐沉稳,一招一式,攻守有序。
看到林自在的变化,叶星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家伙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短处,开始跟司马无畏周旋了起来。
司马无畏自然也察觉到林自在身上的变化,心里明白这小子在实战中开始成长了,当下便充当起合格的陪练,有条不紊地喂招,嘴上还毫不留情:“这儿慢了,那儿快过头,出拳偏了!” 每句话都精准挑刺。林自在被说得暴跳如雷,可不管怎么出招,就是碰不到司马无畏分毫 。司马无畏如同一位严师,悉心地教导着林自在。渐渐地,林自在有了变化。终于,他瞅准机会,猛地一拳轰向司马无畏的胸口。然而,司马无畏早料到他这一招,侧身轻松躲过攻击,顺势一掌拍在林自在后背上。刹那间,林自在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从半空直坠地面。就在林自在脸快要贴到地面时,叶星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好歹没让他那帅气的脸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
“此事就此作罢,如何?还有,躲在暗处的司马庆,也出来吧。” 叶星辰目光如炬,直视司马无畏,言辞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林烟雨听闻司马庆竟也悄然跟来,心中猛地一震,此人平日里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却能悄无声息地避开自己的感知,着实令人意外。
只见司马庆也是从一个树干后面走了出来,虽然他蒙着脸,但是林烟雨还是一眼看出来是司马庆。司马庆见状也是拿下了脸上的面巾,朝着自己大哥司马无畏那边走去。
既然已被叶星辰识破,司马庆也不再佯装。“叶兄,这小子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当真如你所言那般厉害?” 林自在一边掸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
叶星辰一针见血地指出,司马庆的实力与他大哥司马无畏相比毫不逊色,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林烟雨此时则是完全被叶星辰的话给惊到了,想不到司马庆纨绔的表面下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这个纨绔又为什么隐藏自己呢,这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与此同时,司马无畏和司马庆二人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白衣老者,面露凝重之色,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叶星辰,想从叶星辰身上看出点什么。只因叶星辰的话,已经触碰到了司马家的隐秘,不能放任他离去,但是自己又从他身上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哪怕叶星辰隐藏的很好,白衣老者还是从自己的感觉判断出叶星辰很危险,这是面对顶级高手的一种直觉。大长老,司马无畏和司马庆刚要出声,却被老者挥手打断。
前辈忍不住现身,是想留下我们吗?叶星辰咧开嘴角,轻轻开口道。对面的老者闻言,心中更是心惊,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自己作为司马无畏的护道者,一直隐藏的很好,司马无畏都不曾发现自己,对面的这个少年竟然早早的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就在老者暗自思忖该如何应对眼前危局之时,远处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那声响愈发逼近,众人定睛望去,只见司马灵儿纵马疾驰,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数名司马家的护卫。马匹大口喘着粗气,鼻间喷涌出团团白气,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曾停歇。
只见司马灵儿迅速翻身下马,快步踏入场中。她先对着白衣老者盈盈下拜,行了一礼,随后转身面向叶星辰等人,介绍道:“星辰哥哥,林胖子,这位是我司马家的大长老司马炎,后面的是我大哥司马无畏和二哥司马庆。” 言罢,她又看向司马无畏,嗔怪道:“大哥,你不回家里,怎么反倒和星辰哥哥他们打起来了?”
灵儿,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啊!咱们才是一家人,怎么反倒数落起我和大哥了?司马庆急得跳脚,指着叶星辰和林自在大声嚷嚷道。
“二哥,你什么德行,我还能不清楚?” 司马灵儿毫不客气地对司马庆说道。这时,白衣老者插了话:“看来大家都是熟人,此地不是谈话之所,我们先回司马家。林丫头也一起来吧,反正你早晚都要嫁入司马家,也算自家人了。”
见老者开了口,众人当即收摄心神,整顿行装,一同朝着楚州城的府邸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