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尽皆心满意足的散去,秦浩言明还有朋友需要招待,和师父拜别。
出了房府,见房遗爱和房遗玉也跟了出来,笑着开口:“师弟、师妹有什么事吗?
这次事急没来得及为你二人准备礼物,以后师兄会为你们补上,一定送些你们喜爱之物。”
房遗玉小声道:“师兄方才说与众位好友相聚明月楼,我和二兄能不能也去凑个热闹?”
秦浩回道:“师父他老人家同意自然可以呀。”
房遗爱噘着嘴道:“你得主动邀请我们,父亲才能同意,我们二人如何说起。”
秦浩看着这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家伙,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小师妹,回身返回大堂,片刻后出了屋来:“走吧,搞定。”
房遗爱嗷了一嗓子,房遗玉嗔怪的看了自己的二兄一眼,跟着秦浩出了房府,
却见阎立德、阎立本兄弟二人与张龙站在一起,忙上前问道:“二位兄长怎么不在明月楼等着,却来了此处呢?”
阎立德神秘一笑:“我兄弟二人早就到了,房相同意我们躲在暗处观摩拜师过程,稍后为正则准备了一份礼物。”
众人坐车到了明月楼后,张龙便赶着车回青龙坊。
一进入包间,便见里面闹闹哄哄的,程处默和尉迟别琪两人的嗓门最大,王玄策坐在一边静静喝茶,
招来小二上菜,进了屋中,众人全都起身拱手祝贺,秦浩也客气的回礼,让大家都自然一些。
屋中备有四张几案,秦浩与王玄策踞东首大案,阎氏兄弟对坐西窗,两位小公爷落座北壁,房家兄妹同案低语。
待菜品上齐,又要了酒具,尉迟宝琪有些不解:“大哥,今日这般高兴,为何只有酒具不见酒水?”
秦浩笑了笑,变魔术般的从怀中取出四个陶瓶,程处默忙上前接过,好奇的打量着瓶身。
“一桌一瓶,时辰尚早都不许多喝,若是醉了无法照顾得周全。”
见众人都看着桌上的陶瓶,秦浩轻轻拔掉了木塞,倒了两小杯,
众人都有样学样的倒满眼前的杯子,高度酒的味道比较冲,房遗玉不是太喜欢,皱眉捂着琼鼻,其他人则是大喜。
席间众人互相敬酒,吐槽着之前喝的那些都是水,谈论着秦浩的封赏之事,
程处默提到了杜荷从军,待伤好些便出发之事,王玄策也谈了些曾出使天竺时的一些趣事,
阎氏兄弟谈了此次蝗灾与制盐过程中,少府监与将作监内的忙碌景象,
房遗爱谈的全是二代那些无聊透顶之事,只有房遗玉吃完饭菜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秦浩。
半个时辰不到,二位小公爷的酒就喝光了,明显双眼都有些迷离了,秦浩制止了再喝下去,
这一瓶也有一斤的量,度数这么高,一会反过劲来,谁有空照顾他们两个。
时辰也差不多了,不能浪费光阴,再说这菜也不咋地,都没吃几口,招呼众人改日到自己家中再聚。
众人纷纷拿出庆贺秦浩升爵的礼物,程处默送了精美的茶具、餐具各一套,尉迟宝琪送了一盒龙涎香,秦浩分别表示了感谢。
房遗爱、房遗玉送了两双尴尬的大眼睛,秦浩表示了无妨。
王玄策取出了一盆白叠子,不是很好意思,秦浩却非常激动,王玄策以为是兄长照顾自己的脸面,还是低下了头。
阎立德阎立本二人神秘的取过来一卷画轴,缓缓展开,这下秦浩是真有点惊讶了,原来二人合作画了一幅秦县子拜师图,
二人的画技可是十分了得,传世之作啊,忙小心翼翼的卷起画轴,临了还不忘提醒阎立本,“立本兄可莫忘了先前答应小弟的事哦。”
阎立本不好意思道:“正则,最近实在是有些忙,待为兄得了空,定会为正则多画几幅的。”难得有人这么欣赏自己的画作,阎立本心中也是十万个愿意的。
分别之际,秦浩将提前准备的四贯钱给了阎立本,让他回去后感谢为自己制作器具的几个工匠,
得知年岁大了,恐过不了许久便要由年轻之人接替,秦浩顿时来了兴趣,
“立本兄,你回去对工匠师傅们说,年岁大了,若是离开将作监后无处可去,可来县子府寻我,
手艺之人我最是看重,待遇只会比将作监好,随时欢迎各位投奔。”阎立本顿时大喜,与阎立德结伴而去了。
又与两位小弟说起粮食种子一事,逛街溜鸟时注意着些土豆、玉米、红薯的样子,关注那些西域商人手中的货物,但有相似,收购下来,会有大用。
看着全程不太言语的王玄策,秦浩笑道:“二弟,为兄岂是看重那些黄白之物的人,何必耿耿于怀呢,
分别之际,兄有一言,二弟要切记。为兄知你曾经出使过外邦,看到这白叠子为兄就已知晓了,这东西真的非常重要,慢慢二弟就知道了,
你其实立了一功,只是现今之人不知其重要性罢了。日后若是朝廷再派二弟出使外邦,一切当然自行决断,
唯有一事,为兄要交待于你,不可带方士回长安,切记切记。”王玄策也不明白兄长为何强调此事,重重点头,表示会记在心里。
三人抱着一大堆礼物,不理房遗爱的白眼,与房遗玉有说有笑的回到相府,
张龙回家接众女去制衣店,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接自己,便跟着兄妹二人进了府中。
因为喝了点酒,主动洗漱了一下,去掉些酒气便又去找师父了。
房玄龄还沉浸在早上拜师礼上的骄傲之中,看到秦浩前来,脸上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师父。”秦浩轻声唤道,走进书房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房玄龄点点头,示意秦浩坐下,说道:“正则啊,今日拜师礼后,天下人都知你是我弟子了,往后行事有不决之时可多问师父,不可莽撞了。”
秦浩连忙应道:“师父放心,徒儿定会小心谨慎的。”
房玄龄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我观你今日在拜师礼上的表现,倒是沉稳有礼,
不过学问一道,需持之以恒,不可有丝毫懈怠。你之前可有读过哪些经典书籍?”
秦浩略一思索,回答道:“徒儿曾读过儒家四书、五经、诸子百家;
佛学读过四十二章经、楞伽经;
史类读过左传、战国策、史记;
徒儿与师父从医,医书读的最多,黄帝内经、名医别录、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还有其他的;
兵法读过孙子、六韬;百科读过考工记、周髀算经,但都是观之大略,还望师父多多教导。”
房玄龄微张着嘴,有点不想说话,这是收了个什么妖孽,这还需要教导吗?
“这些经典皆是学问之根基,你能广为涉猎,确是不错。日后更要深入研读,领悟其中的精髓方可。”
他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看了一会也没找出人家没看过的书,
尴尬地抽出一本书递给秦浩,说道:“这本《武德律》你可先拿去研读,你方下山,对大唐律法恐有不详之处,读过此书,便能更好安身了。”
秦浩双手接过书籍,如获至宝般,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赐书,徒儿一定认真研读。”
房玄龄又坐回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学问不仅仅在于书本知识,更在于学以致用。你要多观察世间万物,思考其中的道理,将所学运用到实际之中。”
秦浩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牢记师父的教诲。
一番教育过后,秦浩问起食邑与永业田分配一事。
房玄龄对徒弟的要求颇为不解,人家都要好田及富裕些的食邑,自己的这个徒弟只要地方大,总是觉得自己还是不太了解徒弟的想法,
叫过家中管事递了个条让送与户部戴大人,怎么说呢,这种忙是对朝廷有利的,帮都帮的理直气壮,也不禁有些苦笑。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秦浩对房玄龄的为人更加钦佩。这时,外面传来了张龙的声音,看来是忙完了来接秦浩了。
秦浩起身向房玄龄告辞,又叮嘱师父酒定要少喝,茶水只需用开水冲泡即可,不要再喝那种黑黑的茶汤了,
与张龙匆匆离开了房府,路上得知是高公公来寻自己,不禁好奇李世民不好好休息,找自己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