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扶起薛礼:“你是个孝顺的,我自然会出手救治你母亲,这病需要消炎素医治,而且也需静养些时日,
你们现在住的环境太差了,不利于你母亲的恢复,听我的安排可好?”薛礼忙不迭地点头。
薛夫人也甚是感动,又要行礼,秦浩连忙制止:“夫人,令郎身手不俗,
我观之是个有大志向之人,日后可能会让他随我建些功业,不知夫人可舍得?”
薛礼不待母亲答应,又扑通跪在地上正色道:“我愿建功立业,追随贵人左右。”
薛夫人见儿子心心念念的理想终于有人能帮助实现,心中有些安慰,也点了点头。
“行了,起来吧,你母亲也答应了,以后叫少爷,将你母亲扶上车,晚些随我到府上养病。”
薛礼一脸开心,将母亲扶回马车,薛夫人百般推脱不得,只得让薛礼稍后去收拾一下家中之物。
得了一员大将,秦浩心中得意,见羊汤馒头都好了,大手一挥:“开饭,管够。”
尖锐的口哨声响起,人群渐渐分批次向灶台处聚拢了过来。
吃过午饭,秦浩再次交待秦忠图纸上的施工方案要注意的地方,让王朝点齐人数,
村中如若安顿不下,就临时搭建些草房,还需安顿好今日或明日即将到来的人员。
回城途中,薛礼讲述着自己习武的经历,意外道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待有了银钱,想迁葬先辈的坟墓,嫌弃祖坟风水不好这才影响了运势。
薛夫人还不知道儿子竟有这样的想法,不停抹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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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未见到秦浩来府中了,昨日诗会上传出破阵子乃是秦浩所作,更是欣喜不已。
入夜后想去问问父亲,却无意中听到父亲吩咐管事去县子府询问刺杀之事,
房遗玉失眠了整整一夜,天已大亮,还未醒来。
丫鬟奇怪,来到小姐屋中,见小姐呼呼大睡,只得悄悄退了出去,
正遇到卢氏迎面而来,忙侧身闪在一旁:“夫人,小姐还在熟睡。”
卢氏诧异:“都这般时辰了还未起床?莫不是病了?”
丫鬟回道:“刚才我摸了小姐的额头,也没发热,想是昨夜没睡好吧。”
卢氏这才放下心,想了想还是进了屋,来到女儿榻前,同样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定无恙。
见自己这般动作女儿还能安睡,也是暗道了声奇怪。
“昨夜小姐房中几时熄的烛火?”
“那倒是不晚,我是见小姐房中熄了烛火,才安歇的,不知为何这般时辰了还不醒来。”
卢氏虽不解,但见女儿呼吸均匀,猜想可能是昨夜没睡好的原因,满心疑惑的离开。
丫鬟吐了吐舌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长乐也在猜想秦浩几日不来见自己的原因,药也由尚药局直接送了,难道是被自己写的诗吓到了吗?
心中有些难过,昨日诗会自己心中高兴,一时口快说出了破阵子乃是秦浩所作,
结果听见房遗玉一口一个师兄叫得亲热,顿时小女人的妒意升起,
多亏了姑姑家的表妹段简壁的插科打诨,才缓解了尴尬,闷闷不乐的回了宫中。
长孙皇后也没有与长乐说及秦浩遇刺一事,怕长乐再相思成疾就病上加病,只能找些琐碎之事让长乐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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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还不知有两位大美女此刻都在惦记着自己,安顿好李君羡几人,陪在堂屋听着薛夫人说着薛家家道中落的旧事。
秦浩笑道:“夫人莫要伤心,我说句玩笑话,就薛礼这臭小子的饭量,确实容易把家吃穷了,哈哈哈。”
薛夫人破涕为笑,薛礼也尴尬不已,武曌、冬梅也都笑出了声,
武曌可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饭桶,馒头吃了十五个,羊汤不知道喝了多少碗,
就这仍不知足,最后还是公子不让再吃了,怕一下撑坏了肠胃。
秦浩起身开口:“夫人就先在西厢房安心住下,我也不派人伺候夫人,就还是由薛礼亲自进孝吧,
晚间春兰他们回来后给夫人治些消炎素,喝上个几日,再休养些时日,自然会慢慢好转,夫人勿忧。”
薛夫人怕打扰秦浩家宅,连忙开口:“公子还是给我安排一间后院的客房吧,
我这身份住在厢房怕是不妥,也怕打搅了众人休息。”
秦浩笑道:“不碍事,再说府中本就不大,人还有点多,先凑合一下,
待庄上地面平整完,那边会盖起一些新房,到时候让薛礼将你接到那边去住,也就自由多了。”
薛夫人和薛礼连连称谢。
冬梅带二人到了西厢房,简单打扫一番,又带薛夫人去了浴室介绍了下用法,可把薛氏母子给新奇得够呛,
回了屋后就自己整理了起来,让儿子去跟在公子身边帮忙,不需陪着自己。
薛礼满面笑容,显然是开心得紧:“母亲,少爷的心地真好,儿子正发愁母亲的病,就让儿子遇到了少爷,看来祖坟之事说不定是被人误导了呢。”
见儿子都改了口,看来是喜欢上了这里,摸着儿子的头,薛夫人一脸郑重,
“我儿,可要记得公子的恩情,莫要做对不起公子之事,娘平日的教诲要牢记呀。”
薛礼认真的点了点头,去寻秦浩找事做了。
回到堂屋见人都不见了,刚进家中不好四处乱走,便来到前院,找到赵虎要求帮自己找些事做。
赵虎笑道:“现在县子府所有的事都在庄上呢,家中有几位娘子和刘伯就足够了,没啥别的事要做。再说那些活你也不见得会做。”
薛礼颇为不服气:“虎哥你莫诓我,你说说啥活我薛礼做不了?”
赵虎一脸调侃:“蒸馏酒会做吗?”薛礼哪听过这个,摇了摇头。
“炒茶会做不?”“呃,没听过。”
“味精呢?”见薛礼又要摇头,顿时笑道:“你看,是不是都做不了,这些都是大郎以后振兴家业的手段,
不过你武艺不错,看来大郎是要培养你上阵杀敌的了。”
薛礼登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虎哥,是真的吗?我想立功给母亲挣个诰命。”
赵虎一下子被说得哑火,看看人家的志向,再瞧瞧自己的想法,有点自惭形秽,神色尴尬,
“小子,你会骑马吗?能拉开几石弓?”
薛礼满脸不屑:“骑马谁还不会?薛家会骑马的多了去了,只是我家中买不起马罢了,
我在家族中最多只拉过两石弓,再强的弓没见过,所以没试过。”
赵虎大嘴张着,不知道如何对话了,这怎么和大郎一个德性,说的真的假的啊,
还两石弓,咋不吹死你,顿时气道:“去去去,一边玩去吧,懒得听你吹牛。”
薛礼十四岁的年纪最是受不了别人的质疑,气嘟嘟的跑去找秦浩了。
书房中,秦浩摊开纸在上面画着庄上的房屋的设计图,武曌跟着秦浩一个上午了,难得没有开过几次口,
两人有点互相憋着话,都等对方先开口,看着纸上一堆小方块,有的房子还是三个小方块叠在一起,
终于忍不住探究的心,指着图问:“谁家的房子是这个样子的,三个方块是什么意思?”
秦浩有些不满武曌的语气:“你没看到旁边我画了单栋建筑的内部构造图了吗?”
武曌斜眼看了一眼,还是没看明白,追着问道:“那不就是一层吗?”
秦浩停住笔,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武曌:“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那一个小方块就是一层,三个小方块就是三层呗,这很难理解吗?”
武曌这回是真傻了,怎么建三层?完全没有概念啊,也不想再看秦浩臭屁的模样,他是个人妖,不想理他了。
总想找让人围着他转的感觉,就不给他机会,脸歪向一边,不出声了。
薛礼寻到了书房,见二人在屋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屋,别影响了人家谈工作就不好了,
等了一会,见还是没有动静,忍不住小声开口:“少爷,给我安排点事做吧,我吃了那么多饭食,也不能干呆着呀。”
秦浩斜了眼武曌,心道:看看人家都知道找活干,你总围着我转干什么,没看冬梅都去忙了吗?
武曌冰雪聪明的眼睛像是一下子就读懂了秦浩的戏谑,再也坐不住了,
站起身形,冲着薛礼咬牙:“想找活干是吧?你跟我来,我给你找活干,柴火还嫌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