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滔滔不绝的与秦浩说着最近县衙内的事情,总之体现出来的就一个字,忙。
宫女之事已近尾声,难民遣返又来续上,大案要案倒是几乎没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
听着就感觉是在显摆自己的治理能力一样,秦浩也不泼二弟的冷水,
现在的王玄策还年轻,有了成绩沾沾自喜是正常现象,
问到寻找春兰四女的家人之时,王玄策幽怨的看着秦浩,
“兄长对家中的婢女都如此之好,真真是羡煞小弟,我可能都比不上,
寻到了几户人家,和之前记录的有相似之处,还得要他们自行来相认一下才好。”
秦浩轻笑着安抚:“兄弟是用来坑的,女人是用来疼的,
坑的都是坚如磐石的兄弟,疼的则是为了获得无微不至地照顾,这哪有可比性。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嘛。”
最后二人又聊起了刺杀一事,王玄策表示没有任何线索,
悄悄给自己的管事之人的画像并未公开,只是给了县尉,暗中调查,
但是此人好像不似长安本地人,暂时查无此人,一再叮嘱秦浩要万分小心,
秦浩指着旁边的李君羡介绍:“这可是陛下他老人家派来保护我的,
李将军的身手要是都不成,那只能说我有此劫难了,再说还有薛礼的神箭呢。”
薛礼一听提到自己,兴奋的举起宝弓:“有了此弓,我就能保护少爷不受伤害,
我说的可是真的,师父说我是天生的神射手,少爷你信不信我?”
秦浩微笑着看着薛礼,开口附和:“看你自信的样子,你的箭术定是十分厉害的,
少爷我当然相信你,过后你得教教少爷我,我们两个联手射死那帮敢来送死的人。”
薛礼重重的点了下头,满脸的得意之情。
李君羡一直不懂秦浩为啥总带着这个十多岁的娃娃,在他眼中,薛礼再厉害也还是毛没长齐的孩子,
不保护他就不错了,关键时刻还不成了累赘,真不理解秦县子这个人。
正说着话,却见一衙役急急忙忙跑进了后堂,王玄策颇为不悦,
“又有何事,如此慌张,没见我在招待客人吗?”
衙役气喘吁吁开口:“大人,县尉大人找到那个管事之人了。”
秦浩、王玄策、李君羡三人同时站起,惊喜的望着徭役,追问道:“人在何处?”
“就在不远的延平门外,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尸首,正巧县尉大人带着我们在向路人询问画像之人,便带着我们去看了眼,
结果发现正是那管事之人,与画像九分相似。县尉大人让我速来通知大人带着仵作前去验尸。”
秦浩皱了下眉,昨日才发生刺杀,今日管事之人就身死城外,看来又是杀人灭口了。
幕后那个人心还挺狠的,心腹居然也舍得放弃,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呐。
王玄策毫不犹豫,立马起身:“兄长也一同前去看看吧。”
秦浩点了点头,李君羡脸色凝重,自己心中是有猜测幕后之人的,管事之人死了,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的是不必参与进皇家的争斗,坏事是案件无法侦破,线索一断,再无证据证明,也就成了无头之案,叹了口气。
三人骑乘护卫的马一同去往案发之地,秦浩有些感慨自己的骑术,
这玩意是怎么给我提升的,感觉自己像是马背上的民族一样,就是带风的感觉。
李君羡在后面,看着薛礼抱着秦浩哇哇大叫,总是感觉秦浩有些神秘。
到了现场,县尉介绍了下当时发生的情况,秦浩仔细端详,确实与画像之人相似极高,应是此人无疑,
看了眼此人的脚底干干净净,没有城外的泥土,又眯着眼观察了下四周的状况,脑海中设计着此人身死的逻辑可能性。
想到柳氏现在万年县衙,与二弟商量一下,决定将尸体送往该处,衙门之间的交接就只能让二弟自己去协调了,
王玄策也未犹豫,与县尉说了具体的情况,县尉也颇给王玄策面子,没在意自己寻人的功劳就这么没了。
薛礼打猎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开口提醒:“少爷,此人定不是死于此地的,你看他的脚下没有泥巴。”
李君羡这才重加审视的打量着薛礼,终于知道为什么秦浩走哪都带着这小家伙,也不是个一般的主。
回到县衙,李君羡让守卫跟着秦浩,自己打算亲自回宫禀报李世民发现的情况,
既然把管事之人灭了口,相信至少短时间不会再对秦浩出手了。
王玄策安排人收殓好尸体带着公文送往万年县衙,秦浩知道此事已了,死的人就只能认定是主谋了,
虽说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只能如此结案,去不去已无意义,
只能辛苦二弟一趟了,只是柳氏确认无误后让二弟派人通知一下即可。
马没了又只能走路,这下子秦浩是彻底不习惯了,这就好比开了车的人一下子没有车,心痒难耐的感觉一般,
早知道上次让处默多搞一匹好了,谁能想到自己只是旅游时骑了几十米的经历一下子能给升到顶级啊,唉,还是小看了自己。
行至家门口时,那辆牛车又出现在了家门口,一帮工人卸着货,刘伯开着大门,武曌与马周则站在门洞中观望。
见到少爷回来,刘伯连忙迎了出来,说是送家具来的,刚到门口。
武曌在门洞里也想出来迎下秦浩,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无缘无故的主动,看了眼身边的马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出来,
“公子,马学正今日来了家中学习拼音法,婉清伤未痊愈,我便教导于他了。”
秦浩点了点头:“恩,辛苦武才女了。”
看着走到近前的马周,拱了拱手:“宾王兄,几日不见,可是作好了决定呀?”
马周心一横,开口回道:“马周佩服公子大才,愿跟随公子闯一番事业。”
说完深深一揖,秦浩忙上前扶起马周:“宾王兄,无须如此,我们不是主仆,只裣兄弟。”
马周心中感动,一时觉得选择应该没准大概是正确的。
看着工人搬到院中奇形怪状的东西,众人都有些好奇,秦浩用手指了指东西厢房和偏房,示意每屋留一个,
薛夫人听到院中嘈杂,也走出房门,靠在门框上看着院中。
秦浩喊马周搭把手,将一张梳妆台抬到后院四女房中,
两个护卫忙要上前帮忙,秦浩让二人帮忙将一张抬到前面待客室中。
武曌欣喜的跟着工人进了东厢房,指挥工人摆在指定的地方,
工人刚一离开,就迫不及待的搬来椅子,坐在梳妆台前,拉开右手边的抽屉,
惊喜的看到了一把设计奇特的木梳,忙把铜镜取来摆在梳妆台上,
好奇的拉开上面一层一层的小抽屉,又把左边的小格子也全都拉开,感觉非常开心,
心里想着公子还真是个细心之人,知道女儿家的喜好,可为什么是做了五张呢?
薛夫人也没见过此物,也在屋中探究起来。
大丫感觉病一下子要好了,非要下了榻来,坐在梳妆台前开心的摆弄着,
少爷答应我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心中的甜蜜简直能腻死个人。
秦浩想了想,和刘伯耳语几句,又让两个护卫帮下忙,跟着刘伯一同出门去了。
来到偏房,见大丫坐了起来,也没太在意,三日了毒素应该去得差不多了,
武曌也进到屋中,便教起来二人使用的方法,
武曌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个土老冒,心中强自镇定,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秦浩自然不会拆穿她的小把戏,大丫则时不时的哦、哦、哇的声音。
让武曌负责教会其他人,秦浩与马周来到书房,相谈起庄上的发展大业来,
武曌这次十分乖巧的为二人上了茶,马周有些幽怨,我来的时候没有茶啊,这是宫里教的待客之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