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回了屋中擦了把脸问道:“丽质,我进庄时见父亲与母亲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我问了他们又不说?你可知晓?”
“你呀,就别乱打听了,与你无关的事,是程叔父想再寻个夫人。”
秦浩有些诧异:“他儿子都要远赴外地了,居然忙着给别人保媒拉纤,也真够一说的。”
长乐笑道:“胡说个什么,公婆好像打算与我们一起走呢。”
“得得得,打住,他们去干什么?破地方还缺衣少药的,就算想去也得等咱们把那里建设得差不多了,再邀请他们去度假。
回头我和父亲说,他不敢不听。”
长乐扑哧笑出声来:“你可真霸道,你可是儿子,不怕别人说你不孝吗?”
秦浩一把抱起长乐放到桌上,“老小孩一个,就得管着点,否则他的身子骨早就完了。”
长乐晃动着小腿点了点头:“那倒是,公婆的身子都有起色,每日都挺欢乐的,哦,对了,蒲州的信。”
说着拿出蝶舞传来的字条递了过去,秦浩看过之后舒了口气,“那个叫阿娇的女子一定要保住,等到了蒲州我去见一下,
这种失贞是被他人强迫的,若因此轻生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长乐有些幽怨:“夫君还真是对谁都有情有义呢?”
秦浩不由苦笑:“我既然连专一都做不到了,若是再始乱终弃,丽质还会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吗?”
“哼,那倒也是,问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吗?庄子上如今安排得颇为细致,媚娘忙不过来,武顺妹妹过来帮忙了,
媚娘几次想要说话,又没张开嘴,估计是想先探你的口风呢。”
秦浩双手在脸上一顿摩挲,“丽质,我就这么受欢迎吗?还是赶紧滚蛋吧,我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
长乐有些幽怨:“你才是县子之时便招蜂引蝶的,如今都成了郡公了,也没见你有啥变化,大家都看透了你的本性,
但凡能扑到你的怀里,你就会负责任,还不都怪你自己定力不够。”
“唉,丽质若是孙神医说的那什么极阴之体就好了。”话刚出口,连忙闭嘴。
长乐叹道:“我知道夫君也有难言之隐,我不怪夫君,
夫君乃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女子多些我并不介意,只要你心中把我放在第一位便好。”
秦浩有些感动,搂着长乐久久无语。
望月跑进屋中,见二人搂抱在一起,捂住双眼:“公主,该喂食了。”说完偷瞄了一眼,跑了出去。
秦浩有些火热的小声开口:“去吧,给我留点啊。”
长乐给了个大大的白眼,秦浩回了个飞吻。
书房里,马周把庄上的人员变动详细说了一下,秦浩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宾王,你和嫂夫人说好了吗?这一去便是千里之遥,真不后悔?”
“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反了天不成?”
秦浩呵呵直笑,“得了吧,我看药单上就属于你领的最多,
实话实说啊,这玩意对子嗣没啥好处,你们不能太频了知道吗?
你既然什么都说了算,便直言相告,否则别搞坏了身子,真留不了后,哭都来不及。”
马周吓了一跳,“真有这么严重?我就说了腰疼腰疼,她非得不依不饶的,看回去我怎么收拾她。”
武曌武顺走进屋中,后面的王媪脸色发黑,在众人面前丢这么大人,但又不能不给夫君面子。
阴阳道:“哎呀夫君,妾身错了,妾身不该如此着急为马家留后,
若是过后妾身没了能力,定会为夫君像驸马一样多寻几个。”
武曌拍打了一下王媪的后背,嗔道:“嫂子说什么呢?欺负驸马脾气好是吧?
打情骂俏的话你们两个回卧室去说,我们才懒得管。”
马周满脸通红,扯着王媪往屋外走,人都到了院子,声音还飘进了屋中。
“马周,老娘告诉你,生不出儿子你出去和村上的人讲,是你不行,别什么都往老娘身上怪,我图个什么?”
“姑奶奶啊,小声点。”
“小什么声,就是让人听见才行,看人家韩英,那是人家苏烈争气,我不还是为了你......”
声音渐渐远去,武顺满脸通红,偷偷瞧了秦浩一眼,小声开口:“驸马,你肯带我走吗?”
秦浩瞬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望着武曌频使眼色。
“郎君,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就是了,大姐都这般不要脸面了,你一个大男人还如此婆婆妈妈做什么?”
秦浩看了眼武顺的丰满,有些心虚,心中的小人开始打架,一番争斗,无奈开口,
“小顺,你真的不后悔吗?身份不好弄哦!”
武顺露出笑意,看了眼武曌道:“我不着急,只要驸马肯接纳便成,曌儿能有的,我也一定会有,我相信驸马的能力。”
秦浩拍拍自己的脸颊,“加油,努力,不是还有薛延陀和西突厥吗?等老子翅膀硬了,全他娘的给他打下来,就为给小顺弄个身份。”
见目的达成,武曌撇撇嘴,“你自己做梦吧,我得去求求姐姐,你答应了又不做数,
问你只是求个心安,万一公主同意了,你又磨叽,怕弄个热脸贴个冷屁股。”
秦浩愕然:“小顺这等容貌,我又不傻,我就是觉得吧,好事不能都让我一个人占了,我谦虚一下罢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哼,反正夏荷的信里都说了,你在外面可不太老实,有的人还都受了伤了,回了长安就会装相。大姐,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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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节从东宫走出,叹了口气,这场大病让太子的性情改变许多,意志有些消沉,
陛下下旨后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又被一场流言打回了原形,心志真是太脆弱了,
只要陛下支持,即便是瘸了一条腿又能如何?
长孙无忌与侯君集经过身边,点了点头,赵节连忙上前抱拳,
“二位尚书大人,太子又变回了老样子,快去劝劝吧!主要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
侯君集笑道:“无妨的,我有办法。”
称心跳得浑身是汗,有心休息,见太子也不出声,只得强自忍着。
“停了,下去吧。”长孙无忌开口喝止。
称心止住了动作,见太子也不出声,悻悻收拾着乐器出了大殿。
“太子,我今日领侯大将军来看看你,陛下新委派了老臣和新臣,还关心你的读书和病情,做了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思吗?”
李承乾醉意朦胧的抬起了头:“城中流意四起,都说我是个瘸腿的太子。”
侯君集打断道:“瘸腿又如何?治理天下靠的又不是腿,太子将来登基,
只需用手一指,便有无数将士冲锋,只需张嘴一说,便有无数人头落地,与腿有何关系?”
李承乾神情一滞,心中一震,好像话也没错,但是瘸腿的是我啊?
长孙无忌诧异的看了眼候君集,没想到这个没啥文化的家伙说出话来还挺有魄力,难道在家练习过了?
“太子,千里说的确实在理,你如今只是过不了你自己那关,
形象只是一个皮囊罢了,权力才是无形之手,它只需要智慧、勇气与决断。
你心中的关卡,实则是对自我的怀疑与否定。
真正的王者,不一定非要有威严的外表,但却不能缺少坚韧的内心和深邃的城府。
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着你,若你自己自暴自弃,我们便是都有移山之力也无有用处。”
一番话说得李承乾颇为动容,眼中带泪道:“舅舅说的是,
我就是太过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总被他人左右自己的心境,或许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吧。”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既然知晓自己的短处,便要努力改掉它,
千里知晓你喜爱模仿突厥人的作战,特意来指导你突厥骑兵的战法,以此来改掉你优柔寡断的性子,
不过突厥的文化讲究优胜劣汰,与我儒家所讲的仁爱礼治大相径庭,
你将来是要做大唐的国君的,切不可沉迷其中,知道吗?”
李承乾点了点头,心中的自信渐渐有了起色,侯君集从怀中掏出制作好的作战方案,细心的给李承乾讲解起来。
苏氏亲自给二人奉上茶水,让二人有些受宠若惊,见太子重新振作,心中有些感激,郑重的向二人致谢便退了下去。
长孙无忌想到高阳,不禁感慨:“太子日后要多多宠爱太子妃,必能成为太子的一大助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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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甘露殿,李世民脸色冷峻,“查到些什么?”
李君羡如实禀报:“抓了二十多个百姓,严刑拷问之下,都说是听别人这样说便相互传开的,始作俑者都说不知。
不过今日微臣在醉仙楼遇见程处默与尉迟宝琪在大厅喝酒,
走过之时,听到二人也在谈论此事,毫无避讳,臣碍于身份,未动手抓捕。”
李世民一愣,消息看来在权贵朝臣之间也已经传开了,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两个家伙脑子都不太灵光,不必搭理他们,传朕旨意,让长安和万年县衙下发一条公告,不得诬蔑太子的病情,
太子乃是储君,若是造谣严惩不贷,言明太子只是有疾在身,只需好好调养自会痊愈,慢慢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抓的那些人盘问仔细些,若只是相互传的闲话,警告一番,便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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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跨院房中,贾氏靠在秦琼怀中,心情愉悦,
“夫君,这崔氏年纪比宿国公可是小了许多,不会影响宿国公的身体吧?”
秦琼有些诧异:“夫人居然还关心知节的身体?”
贾氏憋嘴笑道:“若不是正则让夫君的身子有了好转,可不就有这方面的担忧了?而且正则不也说过老夫少妻的危害吗?”
秦琼更觉疑惑:“什么时候说的,说过什么?”
贾氏见说漏了嘴,捂嘴笑道:“便是给你养病之时,特意和妾身强调不能同房之事,
正则倒是坦坦荡荡的,毫无避讳,妾身听了都有些脸红了。”
“这个臭小子什么都敢说,唉,怕了他了。”
“正则乃是医者,况且说得没错,他就是担心你的身子,才特意和妾身强调的嘛,如今你身子见好,还不多亏了正则?”
“行,你们说得都对,现在父亲啥都做不了主,全得听儿子的,这是什么世道啊。”
“行了,就别酸了,朝中大臣哪个不羡慕夫君?年轻的郡公看看还有谁?正则多给夫君长脸啊。”
“那确实,行了,早些睡吧,明日便给知节把信传过去,估计他得乐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