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南雪原本想说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正的清白,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这话如果真的说出来,她不进革wh都不行了。
张小花被冉南雪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挤出一个字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张小花狠狠地瞪了冉南雪一眼:“哼,冉南雪你别得意,你和尹建华离了婚,就是二手货了,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以后看谁还敢娶你这个离婚的女人。”
“我有我家老汪疼爱,是你眼红不来的。”
冉南雪淡淡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张小花,我从没想过要和你比什么。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出了问题也是两个人的责任。我不会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更不会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争吵和谩骂中。我会向前看,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完,冉南雪转身离开,留下张小花一人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却无从反驳。
汪母原本也挤在看戏的人群中,听到冉南雪怼张小花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波澜。
她细细一想,可不是嘛,张小花若真与尹建华之间清清白白,为何每当遇到尹家的事总要冒头,她总是这般积极主动地跳出来?
汪母一直对冉南雪也是心存几分不满与嫉妒的,谁让儿子当年看上了这个女人,却因自家家贫没娶成。
后来运动来了,她又庆幸儿子没娶冉家这个女的,泼天富贵还不是说捐就捐给国家了,人长的漂亮有个屁用。
汪母一双眼睛在冉南雪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暗骂了一句狐狸精。
明明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岁月却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不仅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的肌肤依旧如同少女般白皙细腻,人也依旧是那么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更让汪母气恼的是,冉南雪不仅要上班工作,还得兼顾家中两个年幼的孩子,回到家后照样能操持起洗衣做饭等琐碎家务,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与优雅。
再看看张小花,汪母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
想当年,儿子刚娶张小花进门时,她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水灵姑娘,腰肢纤细,面容娇俏,仿佛春天里最娇艳的花朵。
可这才短短几年的光景,张小花的模样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腰身早已不复当年之态,如今粗得甚至超过了她这个老太婆。
脸庞更是蜡黄一片,看起来油腻不堪,仿佛能刮下一层厚厚的油脂来。
汪母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伸出那双因岁月侵蚀而布满皱纹的手,在张小花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同样做人媳妇的,她家这个怎么越看越是埋汰呢。
“你这个不知检点的贱人!”
汪母的声音因愤怒而显得有些尖锐,“你是不是听着人家那俩口子要离婚,心里又开始活络起来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出半点对不起我儿子建国的事情,我绝不会轻饶你,一定会将你扫地出门,让你跟姓尹的一样去下放劳动改造”
张小花很是愕然,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一旁吃个瓜,看下冉南雪的八卦,高兴对方马上就要成弃妇了。
没想到只是看个热闹也能无辜成为婆婆泄愤的工具。
她忍不住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声求饶。
“妈,疼,疼,疼啊!你轻点,轻点……”
张小花一边揉着被拧得生疼的胳膊,一边委屈地向婆婆解释道,“妈,你误会了,建国可比那个姓尹的强多了,我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捡那些破烂芝麻呢?我真的只是在看热闹,什么也没想啊!”
汪母闻言,神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
她瞪了张小花一眼,冷哼一声,似乎仍在警告她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张小花则是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不敢再开口乱些什么。。
冉南雪没有理会汪家婆媳的眉眼官司,拉着孩子回了房,没多大一会,只见冉南雪肩上多了一个军绿色挂包。
刘大娘看到冉南雪挂了包,锁了门出来,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阿雪,你真决定了。”
冉南雪点了点头,只说一个“嗯”
跟在刘大娘身边的另一个婶子,一脸严肃地开了口:“小雪啊,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就得快刀斩乱麻,你们这婚,现在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了。”
“你看这还没正式离婚呢,他尹建华就已经能做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来,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待你们母子三人呢,想想都让人心寒。”
“就是啊,”
旁边另一个妇人接话道,“还好革wh找到的那些东西都是尹建华那个狗东西私藏的,要不然咱们冉家妹子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名声都要被他给败坏了。”
“你们说这尹建华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又一个妇女愤愤不平地说道,“冉家妹子就算是外姓人,可也是他的枕边人啊,他们还共同孕育了一对儿女呢,他怎么就能这么狼心狗肺,一点情分都不讲?”
冉南雪轻轻咬了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还能为了什么,当年我把冉家祖宅捐了出去,又把那些工厂也上缴给了国家,从那之后,他尹建华就对我们母子三人爱搭不理的。”
“当时我想着,父母不在了,我们一家四口住那么大的房子不合适,这里住我们一家人正好合适,何况我还有嫁妆傍身,也不怕日子过不好,谁能想得到……。”
冉南雪说到这里,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谁能想得到,尹建华根本就是冲着我冉家的家产才会娶我的,等我父母不在了,我把东西上缴后,尹建华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搬到这个院子后,我当初结婚时的嫁妆,也被他找各种理由给拿走了,要不然我母子三人这几年也不会过得这么拮据,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说到这里,冉南雪自嘲地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和心酸。
与冉家走得近的那几户人家,听了冉南雪的话后,都没有表示怀疑。
他们看看冉南雪,又看看她身边的一对儿女,只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半旧的,显然已经穿了很久。
如果冉家真的有钱,冉南雪又好歹是出身富贵的人家,怎么着也不会亏待了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穿得这么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