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心里直骂自己:“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非要招惹这两个小杀神!”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这种屁话可以吃。
她只能默默接受现实,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呼……”
看到歹徒被彻底制服,冉南雪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她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经可以拧出一桶水了,手心也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刚才那一瞬间的惊险让她差点忘了呼吸,现在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回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与释然——当然,还有一点点腿软。
她急忙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两个孩子的状况。
尹逸尘的手臂上有一道浅浅的擦伤,虽然不严重,但足以让冉南雪心疼得像是自己挨了一刀。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关切:“阿尘,你刚才的行为虽然勇敢,但也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要是再碰到这种紧急情况,记得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是出了事,妈妈怎么办,还有你妹妹,她还那么小。”
尹逸尘闻言,点了点头,他的心跳还在加速。
“妈妈,我知道危险,以后我会量力而行。不过,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还是会站出来的!”
冉南雪无奈地笑了笑,心里默默吐槽:“这孩子,真是从小就有当英雄的梦,可惜英雄的妈不好当啊!”
冉南雪知道,对于男孩子来说,心中从小就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英雄梦。
他们渴望成为保护弱者的勇士,渴望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打击坏人这类的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不会一次就终结,以后有的只会是无数次。
每一次的挺身而出,都可能伴随着无法预料的危险。
她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尹逸尘和冉以沫的头,柔声说道:“阿尘,沫沫,你们让妈妈很骄傲,但你们要记住,真正的英雄不仅要有勇气,还要有智慧。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帮助别人,明白吗?不然,妈妈心脏真受不住。”
一位警察走到冉以沫和尹逸尘面前,温和地问道:“小朋友,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冉以沫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们没事,谢谢警察叔叔!”
周围的群众纷纷鼓掌,对两个小孩子的勇敢表示赞赏。
他们没想到孩子们说的全是真的,之前还对孩子们的话半信半疑的人,此刻却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冉以沫睥睨着这群人,对他们的掌声报以冷漠的沉默。
刚才还对她和哥哥的话半信半疑,甚至投来怀疑目光的人,现在却一个个满脸堆笑,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支持着正义。真是可笑!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不过是随波逐流的墙头草罢了。
今天他们能为她和哥哥鼓掌,明天就可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谣言,毫不犹豫地把他们推上风口浪尖。
在任何时代都不乏这样一类人——上下嘴唇轻轻一碰,便能编织谣言,跟风起舞,仿佛跟风与造谣是他们天生的才艺。
而那些不明就里、动辄站上道德高地,对他人进行无端指责的围观群众,更是从未稀缺过,他们的存在证明了“愚昧从不缺货”。
若非如此,后世又怎会频现因不堪忍受键盘侠的狂轰滥炸和各类网络暴力的折磨,而无奈选择轻生的悲剧呢?
这世间的看客与造谣者,真可谓是“生生不息,繁衍不绝”。
抱着昏迷不醒孩子的女同志,看到人贩子被拿住,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孩子的双眼紧闭,似乎沉睡在未知的梦境之中。
“公安同志,这个孩子真是太可怜了,听旁边这个小姑娘说,这孩子是被人贩子拐来的。”
“而且,也不知道这俩人给孩子吃了什么东西,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两名公安人员押着三个人贩子,其中一人还受了伤,根本腾不出手来抱孩子。
冉南雪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来,从女同志怀中接过孩子。
“孩子给我吧,我帮着带回公安局去,我跟孩子还要回去做笔录。”
“麻烦了你”其中一位年长的公安人员对着母子三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街道上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平静,阳光依旧洒在石板路上,仿佛刚才的惊险一幕从未发生过。
冉以沫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独属于70年代的公安局。
眼前的房子显然已经历了岁月的洗礼,整栋楼都留下了时光的痕迹。
墙面上斑驳不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青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经历的风雨与沧桑。
冉以沫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墙面,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她抬头望去,墙面上那一行行红色的标语格外醒目:“为人民服务”、“防止盗窃,保障财产”……这些标语充满了这个时代的特色与气息,字迹虽然有些褪色,却依然清晰可见,仿佛在提醒着每一个经过这里的人,这个时代的使命与责任。
冉以沫的目光在这些标语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无法真正融入其中。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穿着朴素、神情严肃的人们,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她想,也许再过几年,经历的事多了,自己会慢慢成为这个时代的一员,像他们一样,自然而然地接受这一切。
木质的办公桌、老式的电话机、墙上挂着的伟人画像,还有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公安人员,都让他感到新奇。
冉南雪注意到两个孩子的好奇与不安,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柔声说道:“等会儿做完笔录,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刚踏进公安局的大门,年长的那位公安人员眉头紧锁,几乎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便迫不及待地冲着里面大喊了一声:“快来个人,送小刘去医院,他胳膊受伤了!”
声音洪亮而急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担忧。
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身后,似乎还在担心那个受伤的同事。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匕首上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万一感染了,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从门里窜出来几个人影,脚步急促,脸上写满了紧张与关切。
其中一人一边跑一边问道:“队长,你们把人贩子抓回来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