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欧阳睿渊的动作迅速而准确,杯中的茶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洒落出来,染湿了他的衣角。
冉南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和震撼。
听听这个男人说的话,他难道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表达什么吗?
他们之间,满打满算,这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第三次见面而已。
这样的表白,就像夏日里突然降临的暴雨,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热烈,让冉南雪猝不及防,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她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冲击得七零八落,一时间竟然无法消化这一切。
冉南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睿渊,要不是欧阳睿渊身上穿着那身笔挺、庄严的军装,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正气和责任感,冉南雪真的可能会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一个唐突佳人的登徒子。
此刻欧阳睿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真诚与急切,却又让冉南雪无法轻易地否定他的表白。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犹如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越了喧嚣与浮华,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
“你……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冉南雪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
毕竟,她早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这样赤裸裸的表白,对她来说还是今生头一遭。
欧阳睿渊似乎并没有被冉南雪的反应吓到,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站到冉南雪面前。
然后弯腰,伸出双手,搭在冉南雪的肩膀上。
这个动作看似轻柔,却又带着一种坚定和决心,仿佛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冉南雪。
他的眼神,不加掩饰、纯粹而炽热的注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唯有她是那抹不可多得的亮色。
欧阳睿渊的眼眸深邃如夜,却映着万千星辰,藏着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无声的凝视。
他的目光轻柔地拂过她的面庞,像是怕惊扰了清晨的露水,每一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与怜爱。
睫毛轻轻颤动,如同晨曦中颤动的露珠,每一次眨眼都似乎是在诉说着未尽的情愫,还有深藏多年的遗憾。
欧阳睿渊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这笑容不似往日那般锋利,反而柔软得像是春日里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悄无声息正在一点点融化她心中筑起的高墙,让她的心房也一点点变得柔软而明亮。
冉南雪感受到了他突如其来的情感,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又缓缓松开。
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既羞涩又美丽。
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那个……欧阳同志。”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风中的花朵一般,柔弱却又带着倔强的坚韧。
垂下眼帘,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住内心的波澜,可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是从她的声音里泄露了出来。
“你能先坐下吗?我们……我们好好聊聊。”
她的话语有些结巴,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可越是克制,心跳反而越发清晰。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的鼓动声,一下又一下,震得耳膜发烫。
“不管我们之间已经认识了多久,你这样离我这么近,确实……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像是呢喃,可欧阳睿渊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急切,以至于让她感到不适。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拉开一点距离。
“对不起,阿雪。”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歉意:“看到你,我心中那份情感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难以自禁。是我失礼了,请你原谅我。”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如樱桃般水润,微微张开,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
该死的,他好想直接亲上去。
这个念头来得猝不及防,却无比清晰,让他几乎难以自持。
他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显,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冉南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她下意识地别过脸去,可耳尖却已经红得滴血。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暧昧,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窗外的风轻轻掠过树梢,沙沙作响,却衬得屋内更加安静。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可心跳声却仿佛交织在了一起,清晰可闻。
冉南雪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然后微微侧过头去,不让欧阳睿渊看到自己脸上那抹未褪的红晕。
“欧阳同志,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把你请出去了。”
欧阳睿渊并没有松开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反而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诚挚:“阿雪,在说正事之前,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冉南雪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但随即又被理智拉回现实。
她给了欧阳睿渊一个略带调侃的白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欧阳同志,你这话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能奏效,但对我来说……”
冉南雪伸出手,抵在欧阳睿渊坚实的胸膛上,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无奈:“如果你从未结过婚,没有孩子牵挂,而我也未曾嫁作他人妇,或许我会相信你的话。”
“但现实是,我如今虽说得好听些是离了婚,可在别人眼里,我不过是个被人遗弃的妇人罢了。而你,33岁的师长,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了如此高位,在整个华国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这样的你,凭什么要对我一个弃妇许下这样的承诺?”
她的语气中既有自嘲也有对现实的清醒认识。
“还有千万不要说什么一见钟情的话,我快三十的人了,不是三岁,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如果你今晚来我家,就想说这些有的没有,那我们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