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沈昔,苏瑾下来到一队,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不是巡守,就是练功。
张青也起来了,在训练场做些简单的恢复训练。
苏瑾下看他精神不错,应该没有大碍了。
付刚来到苏瑾下身边坐下,轻声说:“我们会照顾好张青的,你不用每天来。”
苏瑾下笑了笑,“怎么,你在赶我?我也是一队弟子,只可惜最近事多,都把练武给耽误了,你放心,等过两天我就来陪你们一块练。”
“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瑾下奇怪地看他,“那是什么意思?”
付刚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措词道:“你能算一队的弟子,也能不算,尤其这次比赛过后,你什么身份大家心知肚明,所以你总跟我们在一起,也不好。”
苏瑾下脸色沉了下来,“是谁说什么了吗?”
“没有!”付刚果断否认,“我这是为你好。”
苏瑾下眉心拧起,“我听大哥这个话是不想认我做小妹了呢?”
付刚立马指天发誓,“怎么会!小妹放心,只要你有吩咐,我们立刻就到,绝对义不容辞地站在你这边。”
苏瑾下目光扫过练武场上的其他人,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这边扫,很显然他们都知道付刚在说什么。
苏瑾下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哎。”付刚咧嘴一笑。
苏瑾下心情沉重地离开一队。
付刚的演技一点也不好,很明显他是得了吩咐,不敢让苏瑾下呆在一队。
所以,是沈千雪的意思吗?
以前,沈千雪就不太愿意让她来一队。
想到这里,苏瑾下心里窝着的火便烧得更旺了。
天色渐晚,苏瑾下没再去药舍。
回去听雨楼的时候,苏瑾下路过沈千雪的院子,看到杨皎若的人守在院外。
响箭和杀手的事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
苏瑾下心事重重回到听雨楼,沈云迎上来,“姑娘吃了吗?要不要吃点?”
苏瑾下摇了摇头,“你帮我盯着点四队,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云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头,“姑娘放心,交给我了。”
苏瑾下上了楼。
对面沈千雪的房间里没有人,他们应该在书房。
在谈什么呢?
苏瑾下心里不安,突然体内真气乱窜,周身筋脉隐隐作痛。
这两日,韩川留在她体内的那股真气时不时出来作乱,她一直也没顾上处理。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点空,苏瑾下便把孤影心法拿出来看看。
照着孤影心法的指示,苏瑾下很快进入内功修炼的状态。
有韩川原本的内力在,苏瑾下修习起来如鱼得水,很快便将乱窜的真气捋顺,充盈在身体各个地方,竟有一种疲惫一扫而空的感觉。
这份力量虽没有琉璃蛊强大,但它能滋养身体,令你感到强壮,而不像琉璃蛊,每一次的使用都耗费心神。
不得不说,这孤影心法真是宝贝,修习更为简单和快速,只是为什么江湖上没有流传开呢?
苏瑾下一边修习,一边想着得空打听一下孤影会的事情。
翌日,苏瑾下早早起床,运用刚学的内功来修习剑法,剑法也更上一层楼。
如今,就算没有蛊母加持,苏瑾下也能算得上一个高手了。
早饭后,苏瑾下继续去药舍帮忙。
鹿鸣的状态不太好,脸色惨白,眼底发青,一看昨晚就没能好好睡一觉。
他得空的时候手肘撑在桌子上小憩,苏瑾下悄悄走到他身侧,三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间。
鹿鸣瞬间察觉,一把抓住苏瑾下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充满气恼和责备。
虽然苏瑾下的手指只搭上去那么一瞬,但也感觉到了问题。
脉象虚浮且杂乱无章,如同一团扯不开的线圈。
这样下去,命不久矣。
苏瑾下眸里是惊是惧,还有痛。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难道你收我为徒,就是为了让我糊里糊涂地给你送终吗?”
一旁的小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胆大妄为的话!
鹿鸣银牙暗咬,五指紧缩,却发现手心下是一片柔弱无骨的丝滑触感,原来是苏瑾下的手还被他捏在手心。
他愣了愣,慌忙放开。
最终叹了一声,“知道又能如何,不过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过去罢了。”
苏瑾下微微颔首。
说得也没错,知道了又怎么样,鹿鸣都没办法,她能如何?
苏瑾下默默地退了回去,不再问。
另一个小厮正在厨房给鹿鸣熬药,苏瑾下走过去。
“你去歇会儿,我来吧。”
小厮热得满头大汗,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扇子交给苏瑾下。
苏瑾下看着里面咕噜噜冒泡的药汤,叹了一声,悄悄扎破手指,往里面滴了两滴血。
她能做到,也只有这个了。
两滴,起不了大作用,但能让鹿鸣稍微好过些。
鹿鸣是医者,他很敏锐,所以苏瑾下不敢做得太明显,怕他会发现,只能慢慢来。
“苏瑾下,你出来!”
麦孜孜走进药舍,气势汹汹地喊。
苏瑾下闻言侧了侧头,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端起药罐,把药汤倒进小碗里,出了厨房,端给鹿鸣。
麦孜孜看到苏瑾下,噔噔几步跑过来,扬着下巴,桀骜地说:“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苏瑾下淡淡地看她一眼,不想让她吵着鹿鸣,便跟她出了院子。
麦孜孜二话不说掏出一叠银票塞到苏瑾下怀里,“我听说你是一个孤女,一直在外流浪,千雪哥哥好心才把你带回来的,现在,你拿着这些钱,离开凤凰阁,再也不要回来。”
苏瑾下把银票抖开看了一眼,差不多二十张百两银票。
出手真大方!
不过……
“沈千雪就值这点银子?”
“这还少!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麦孜孜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贪心不足的女人。
苏瑾下语重心长地说:“孜孜小姐,就算没有我,你也得不到沈千雪,别执着了。”
前世,沈千雪至死都没有娶妻,苏瑾下并不认为麦孜孜是她的竞争对手。
要是麦孜孜能成事,那这朝夕相处的十多年早就成了,还能有苏瑾下什么事。
麦孜孜气得红了眼,像个小兔子,苏瑾下不吃这一套,她也一时想不出去其他办法。
于是,一把将钱抢回去,“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
苏瑾下耸了耸肩回到药舍,刚进门,就听见鹿鸣说:“我没改方子吧,这味怎么不一样了。”
“没改啊!我都是照着方子抓的,一点不差!”小厮回。
苏瑾下忙打哈哈,“哎呀,可能我给熬得有点糊了,没事没事,不影响药效。”
鹿鸣给了苏瑾下一个白眼,“你给沈千雪熬的时候,可没见你熬糊过!”
“下次,下次我一定仔细盯着,绝对不糊!”
苏瑾下心虚地咧嘴,陪着笑。
就两滴也能喝出来,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