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团集结完毕,三位团练使当众被处以鞭刑,袁家、周家以及宋家的人不忍直视。
三人都脱掉外衣,赤膊上身,背对着所有人,贴在树立的木桩上。
寒风吹在身上,雪白肌肤微微颤动。
他们平时养尊处优,哪里经受过这种苦,但是心里知道,若不接受处罚,那么之前家族付出的一切就白费了。
啪!
第一鞭抽在背上,三人同时浑身一个哆嗦,要不是嘴里咬着布团,这一下非叫出声来。
下面观刑的乡兵和衙役纷纷打了个寒颤,这是来真的呀!
原本他们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哪知道方昊丝毫没有客气。
三人背上的血红伤痕在雪白肌肤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就连张清和伍大牛也倒抽了口凉气,心里对方昊愈发敬畏。
啪!
第二声鞭子响起,三人再次抖动身体,双眼都鼓了出来。
他们带来的手下全都哭倒在地,主人受了这么大的罪,回去后,他们岂会有好果子吃。
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接着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后三人已经不动了。
周家和宋家的人上前将周炳盛扶起,麻利地替他上药,然后穿上衣裳,抬到椅子上坐下。
两人已经麻木了,伤口在背上,只能坐着,一脸苍白。
袁振文还在继续接受鞭刑,作为团练使,他比两人要多挨五鞭。
袁家早就得到了消息,袁振邦已经赶到现场,对于方昊的处罚他是又恨又敬。
恨的是对方不给袁家一点颜面,好歹自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就算执行鞭刑,至少可以不用如此认真。
敬的却是方昊执法严明,对自己家都这样,对其它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做大事的人没有不心狠的,内心脆弱的人是干不成大事的。
这证明自己没有选择错误。
而且这对于自家三哥来说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三哥的书卷气太重,做事浮于表面,这也是当初家族不将主事人的位置给他的缘故。
经过此事后,想必三哥会长进许多。
十鞭终于打完,袁振文已经晕厥过去,袁家的人慌忙上前将其扶起上药,送到下面去休养。
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
方昊扫了眼所有人,“今日是第一次点卯,所以才只针对三位主将进行处罚,现在开始,本侯宣布保安团的基本条例,大家听清楚了,宣布之后,有疑问的可以现在提出来,若是没人提出异议,那么从今往后就按照这个基本条例执行,违反条例的人,不管是团练使,还是乡兵,都要接受处罚。”
接下来,方昊宣布了草拟好的保安团暂行条例,总共有一百八十九条,十分详尽。
宣读完毕后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有人不明白和有异议吗?”
说实在的,下面的人听了个大概,总结一句话——要听话,不能干坏事,否则轻者挨打,重者掉脑袋。
鉴于之前对三位团练使的当众处刑,没人敢站出来说不明白。
“好,既然没有人不明白,也没有异议,那就从现在开始,保安团按照暂行条例执行。暂行条例会在保安团营地公示,除此外,在今后的训练期间,教头会将条例逐步解释给你们听,有什么建议还是可以提的。”
乡兵们闻言松了口气,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里哪里记得那么多,就是贴在墙上,他们大部分人不识字,也看不明白,现在有教头来解释那就没问题了。
接下来方昊开始对保安团的人进行分队,五人为一伍,一人为伍长;十伍为一队,一名队长,两名副队长;三队为一营,一名营统领,两名副统领;营之上就是团练副使和团练使。
为了很好的控制这支队伍,他从侯府梅花卫里抽出八人任营统领。
东哥、冯老和赵大虽然只是教头,但他们是护卫统领,保安团八位营统领是其手下,因此间接控制着这支队伍。
袁家、周家以及宋家可以安排人担任营统领副职,双方之间形成共生关系。
平时的日常管理依旧由团练使和团练副使来主持。
不过调兵权在侯府,团练使和副使只有管理权。
方昊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对整个章亭县内外进行常规巡逻警戒。
至于具体如何调配巡逻队伍以及巡逻时间和路线则由保安团提出,侯府最终确定方案,
现在三位团练使有伤,因此这次便直接由侯府来制定。
方昊早有预案,这是他和朱胜等人沟通后制定的,八个营分成两半,一半负责城外,一半负责城内,另外两个没有编入营的队负责保安团营地的值守,由团练使直接负责管理。
很快各支队伍按照分配的区域和路线开始执行巡逻任务,一开始会有些生疏,毕竟人员都还互相不大熟悉,需要时间磨合。
等所有人都安排下去,杨村外的坪地上只剩下一支负责这片区域的巡逻队。
巡逻队由五人组成,也就是一个伍。
遇到危险会敲响铜锣示警,附近的巡逻小队立即会赶来支援。
五人不多不少,少量的敌人可以自行处理,十分灵活。
北城区外围有一个营,下辖三个队,三十个伍,总计一百五十三人。
因为营地还在建设中,他们和其它营一样,暂时都借用袁、周、宋三家的院子作为营地。
方昊安排完毕,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建筑群,问张清:“那是什么地方?”
张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回侯爷,那是一处废弃的工坊,以前是用来酿酒的,后来粮食涨价,老板做不下去了,遗弃了有两三年。”
他似有所悟,“我们过去看了,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方昊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这附近除了那处废弃的工坊外,都是农田,根本藏不住一百余人。
如果罗三炮没有回卧虎山,那么有很大可能就躲在了那处。
他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转身道:“走吧,咱们回府。”
张清看着他们离去,有些诧异,再次看向那处废弃的工坊。
他确实带人去看过,没有任何发现,除非那些人能钻地,想到这,他的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