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寨外围是一圈栅栏,上面白雪皑皑,挂着数之不尽的冰凌。
根据之前得到的信息,藤寨这边现在被一个外号叫乌鸦的悍匪带着百来人占据,此人在南三角素有凶名,占据藤寨后大小和其它势力打了不下几十场,几乎隔三差五就来一次。
之所以争夺如此激烈,是因为藤寨在上姚三村一寨中油水最多,这里有南三角最美的姑娘,最好的酒,还有最大的赌场。来南三角的人其它地方可以不去,但是肯定会来藤寨玩上几天。
其它三家大势力对藤寨觊觎已久,只是彼此牵制,最后便宜了罗三炮。
别看现在是乌鸦占据着,不少人都知道迟早会落到三大势力手中。
乌鸦难道不知道,当然不是!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又能真正克制住内心的贪欲。
方昊一行人进入藤寨,这里不需要任何路牌,也没人守门,敞开门做生意。
区别于下马村,寨门口上悬挂的不是骷髅头,而是红灯笼。
走入里面,更是彩旗飘飘,四处都充斥着喜庆之意,哪怕是火拼时也不会影响到这里的生意。
火拼双方都很自觉,会在外面干战,赢了回寨子里坐庄,输了则灰溜溜离开。
当初罗三炮一对铁锏,带着四名头领在这里不知打退了多少次其它势力的挑战,这才在姚村站稳脚跟。
因此有人说拿下藤村等于拿下了上姚,拿下上姚,也就差不多能控制住姚村了!
三人一直向前,方昊过来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在这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去找露天铁矿。
从藤村去露天铁矿的路不方便骑马,只能步行,三人的马要找个地方寄养。
地图上看只有七八里远,实际上肯定不止,山路崎岖,有些地方无法通行,需要绕道,多出几倍距离也很正常。
因此他们需要做足准备,在这里找个落脚点就十分有必要了。
咚咚咚!
突然一阵鼓声响起。
四周的人听到后都往寨子中心位置而去,看上去颇为兴奋。
赵大道:“这是来了新货,准备现场拍卖,那些人来自各地,有达官贵族、有青楼妓院、还有一些隐秘组织。现在快过年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批。”
方昊对此没有兴趣,“找个地方住下吧!”
赵大道:“那就去仙梦居好了,那里清静。”
方昊点头道:“好!”
赵大前面带路,绕到靠西面的一处小院前停下。
方昊见这里果然幽静,很满意,虽然贵了点,还是要了三间厢房住下。
他让赵大采买多些干粮、水以及一些日用品收进元宫,以备不时之需,打算第二天一早去找那座露天铁矿。
到了晚上,他刚刚入定,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
“这么快就打来了吗?”
他有些诧异,按照之前的计划,先是将其它三村占据后再动手打藤寨,最快应该是明晚才对。
“开门开门!”
包括他的房门在内,院子里的门都被人挨个敲响。
方昊皱眉起身打开房门,就见到外面七八人点着火把将院子的房客都驱赶出来。
砰!
一声惨叫。
一人被韩琪击倒在地。
“小丫头,你找死吗!”
立时几人围上去。
“滚!”
赵大如同金刚般挡在韩琪前面,手中黑铁棒横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那几人被赵大的气势所迫向后退了几步。
“大家别动手,给在下一个薄面,有什么话好好说。”
仙梦居的老板赶过来将双方挡住。
“宋老板,这丫头伤了我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一名大汉上前道。
宋老板看了眼躺在地上抽搐的人,问韩琪,“他是姑娘伤的?”
韩琪道:“谁让他动手动脚的,本姑娘只是略施薄惩而已!”
宋老板又看向先前那名大汉。
那名大汉道:“咱们公子刚买的奴婢逃到了这个院子里,我兄弟不过是例行检查,这死丫头出手这么狠,今日若是不给个交待,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
赵大抡起黑铁棒,冲着那大汉吐出一口痰,“呸,你算个什么球,还管到咱们头上来了,来来来,试试你家赵爷爷的棒子够不够硬再说。”
“是吗,江某倒是要试试看有多硬!”
说话间外面又来了一行人。
领头的是名翩翩佳公子,在他右边是名头陀,左边是三十岁左右的劲装男子,后面还跟着五六人。
说话的正是那位公子哥。
“宋辉见过江公子!”
仙梦居老板上前向其见礼,态度极为恭敬,看样子对这位江公子十分熟悉。
“宋老板,我刚买的奴婢逃到了你们的院子里来,我怀疑是你们院子里的人搞得鬼,你看怎么办?”
江公子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韩琪的脸,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宋老板感觉脑壳子痛,能住进这处院子的人又岂会是一般的人,江公子虽然身份贵重,但是在南三角多的是隐藏的强者,他一个开客栈的哪敢陷进其中。
“呵呵,江公子,我看住在这的客人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在外行走以和为贵,就让那位姑娘赔偿点医药费如何?”
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只是他的这番用心是白费了。
韩琪道:“凭什么让我赔钱,我还没找他的麻烦呢!”
江公子道:“宋老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人家根本就没将你我放在眼里呀!”
他这话的水平着实高,瞬间将宋老板拉到了自己一方,无形中将韩琪塑造成蛮不讲理的形象。
方昊一直在边上看着。
韩琪的行为有些反常,作为一名顶级刺客,一般不会主动招惹别人,只要动手,基本上就是一招毙命。
就像是之前在下马村时一样,方昊让她出手时,那四个大汉就死定了。
这次别人都动手动脚了,她要么忍耐,要不就直接杀了对方,不会留下那汉子的命。
显然她的话并不是真实情形,这丫头在刻意将事情弄大,又保留了一丝余地,这是等着自己来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