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包碎布和曾暖暖的那一大袋包裹,就先搬到陆羽房里。
其他的东西,陆羽全让人搬到陆奶奶房里了。
做完这一切后,陆羽便带着曾暖暖进房去看她的包裹。
曾暖暖把包裹拆了,里面的东西可丰盛了,有腊肉、大米、小米、面粉、麦乳精、大白兔……大多数都是吃。
还有两件厚厚的棉衣,但那灰扑扑的颜色,看起来并不适合曾暖暖这样的小姑娘穿。
只见她收拾了一点大米,还有两套衣服,便对陆羽说:“小羽,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这些东西带回知青点不太妥当,能不能先放在你这,我到时候慢慢分批拿走。”
“这点小事,完全没问题,你就放着,要用就来取。”
“小羽,太谢谢你了。”曾暖暖的嗓音有些低哽。
陆羽:?不就存放点东西吗?用得着这么感动吗?
因为还要去找云润华定竹盒子,所以,陆羽和陆奶奶交代了一声,便和曾暖暖一起出了门。
走到一个路口,两人要分开往不同的方向去。
看着曾暖暖离开的方向,陆羽有些纳闷,这好像不是回知青点的路呀?莫不是这条路回去更近一些?
陆羽也没继续深思,她现在只想着赶紧把包装敲定,也不知道云润华能不能赶得出来这么多个。
到了大队长家,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钱氏。
“羽丫头,这么晚过来?是有急事吗?”钱氏有点纳闷,这姑娘最近来她家来得有点勤快了。
“婶子,打扰了,但是事比较急,所以我就摸黑过来了。”
突然,“呼啦”一声,云润谦打开了房门,还急匆匆走了出来。
正当他想走向陆羽时,对方一抬眼皮,他的脚就转了个弯,往厨房走去。
就连钱氏也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陆雨没看他,而是继续对钱氏说:“镇上一个亲戚看上了润华哥编织的篮子,想要600个,因为要得比较急,所以我就过来问问看。”
啥?600个?陆羽之前买是两毛钱一个,600个一共就是120元。
这竹子都在山里砍的,不用钱,所以没成本,就是费人工,这就相当于自家大儿子可以赚120元,这下岂不是连老婆本都有了?
“羽丫头,这是真的吗?你家亲戚真要买600个?”钱氏担心自己听错了。
“婶子,千真万确,这是60元定金,全部齐了再给剩下的60元。”
钱氏看着陆羽递过来的钱,激动坏了,嚎着嗓子叫道:“老大,老大,你赶紧出来。”
听到老母亲的呼喊,云润华拄着拐杖从房里走了出来,大队长也出来了。
陆羽把事情又说了一遍,等她说完时,云润华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
他想说话,却发觉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激动坏了。
突然,大队长说了句:“不行,这是私下买卖,我不同意。”
一听这话,原本眼里闪着光的云润华,双眼顿时暗了下去。
“死老头,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不同意也得同意。”钱氏发飙了。
她这孩子,靠自己赚点钱容易吗?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大队长和自家媳妇杠上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陆羽赶紧说道:“富强叔、钱婶子,咱们仨能不能换个地儿说说话呢?”
最后,陆羽跟着他们夫妻俩进了房间。
陆羽先是给他俩讲了个朋友的朋友的故事。
大意就是一位残疾男子,总是被家里人否定,他想干点什么,家里人都不赞同。
时间长了,该男子内心极度抑郁,有一天用一条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讲完后,陆羽悲叹道:“其实他不是非想干点什么,只是想被家人认同,想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和价值。唉!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
钱氏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死老头,你听到没?你也想自家儿子变成这样吗?”
此时的大队长,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可是身在其职,要秉公守法,不能做违反规则的事。
所以,即使媳妇骂他,他也不肯点头,只是默默抽着烟。
陆羽只得再接再厉:“叔,我听说有些富裕的村子,都是因为开了合作社才富起来的。要是咱们村子有机会搞一个,叔能不能向公社申请一下?”
大队长眼睛一亮,烟也不抽了,急忙问道:“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是想着,既然润华哥做的东西能被人看上,而且还要600个这么多,可能后面还会追加数量,那是不是意味着有市场需求呢?也就是很多人需要或很多人喜欢。”
“所以,我们这次就算是抛砖引玉,如果真的有很大的市场需求,后面咱们可以组织村里会编织的老人或残疾人,向公社申请组建一个编织小队伍,到时利润归村里所有。”
听了陆羽的分析,大队长也认真思考起来。
良久,他问道:“可是这个销路问题还没解决呀?”
“叔,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去开拓市场。”陆羽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
两人就这个合作社的问题又讨论了一番,这时候,大队长不得不对陆羽刮目相看。
想不到这小姑娘平时默不吭声,却非常有想法,又有胆识。
书读得多的人,认知和眼界真的不一样。
大队长默默想着:以后我要是有孙子孙女,一定要送去读书,一定要读到高中。
可他不知道的是,将来他的孙子孙女可不止读到高中,还读了名牌大学。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