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用个担架抬着自己的母亲,半夜就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被敲晕的朱理,第二天醒过来,跑回家准备找钱秋婷算账时,才发现家里没人了。
母子四人没有带走什么,只是带了两件自己的衣服。毕竟这个家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值钱的。
然后,朱理从大队长那里才知道,原来自己昨晚签字的竟然是离婚协议和断亲书。
他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又异常愤怒。
他跑到云家村去找钱氏,可还没开始闹,就被云润谦扔了出来。
好不容易打听到钱秋婷住进了花茶厂的员工宿舍,他想上门找人,可他的三个儿子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他就算大声嚷着儿子不孝,好像也没人同情他。毕竟钱秋婷浑身是伤的样子,让人印象太深刻了。顿时对朱理的印象就非常差。
这种把自己的婆娘往死里揍的男人,要是自己是他的儿子,也非得揍他一顿。
最后,朱理希望破灭,只得灰溜溜跑回家。
看着家里发霉的衣服、蟑螂成堆的碗筷、臭烘烘的被子……一切都是乱糟糟的。
他忽然想起钱秋婷在家的样子,家里虽破,但永远是整齐敞亮的。顿时,后悔得不行。
不过他转念一想,媳妇和孩子跑了,他就再找一个人生嘛。
于是,他便去找了张寡妇。
可张寡妇一听他的主意,立刻把他赶了出去。
呸!人长得又老又丑,还想得挺美的。
张寡妇原本是想着朱理家几个儿子都能工作赚钱了,平时和他混在一起吃吃喝喝,自己不用花钱。
但是现在媳妇儿子都跑了,就剩下他一个穷光棍,还好吃懒做、爱喝酒、爱打媳妇,若不是疯了,都不可能跟他过日子呀。
朱理这次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氏听了他的事情后,还是觉得不解恨。这种男人,不抓他去蹲牢子,都是便宜他了。
钱秋婷养了半个月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陆羽原本安排她在工厂饭堂煮饭,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这天半夜,云润谦家的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人是陆爱国,只见他只穿了一只鞋,应该是太着急的原因。
一看到云润谦开门,他立刻说道:“女婿,她奶起夜摔倒了,现在要送去镇上医院,想找大队长借车。”
“爸,你别急,我这就和你过去。”
说完,云润谦立刻回房喊了陆羽。
陆羽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说奶奶摔倒了,心猛地一揪,匆忙披了件衣服就跟着她爸往家赶。
一路上,寒风凛冽,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满心都是奶奶的安危。
进了家门,看见奶奶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急忙扑到奶奶身边,声音颤抖地问道:“奶奶,你怎么样了?”
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心疼,仿佛心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
“嘶!丫头,别担心,奶没事。”陆奶奶明明已经痛得脸都变形了,但还是强撑着安慰陆羽。
村医早就过来了,他对陆羽说道:“陆大娘这个情况,不宜动来动去,要赶紧送去镇医院。”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拖拉机的声音。
大家赶紧小心翼翼地合力把陆奶奶抬到了拖拉机上,陆羽也立刻跟着坐了上去,就在她奶奶旁边坐着,陪着她。
云润谦刚启动拖拉机,沈烟突然大喊了一声:“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啊!”
其实前一天她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了,但想着还没那么快生,就不吱声。
刚才陆奶奶摔倒,她非常紧张,就觉得肚子开始阵阵剧痛。
还没离开的村医一见状,立刻摸了一下她的脉像,“估计快要生了。”
众人皆惊,一下子两个病患,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