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萧在听到玄尹向部落宣布这个消息后,瞬间变得轻松很多。
一直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被击碎。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都清明几分。
其他四位兽夫围成一个圈,将玄萧围在中间。
像是在安慰玄萧,也是在向玄萧宣布他们就是他的底气。
没有阿父撑腰没关系,以后还有他们。
叶安渝在一旁欣慰的看着,她从心底为玄萧感到高兴。
南山在台上差点惊呼出声。
还好关键时刻,及时忍住了。
他赞赏的捋着胡子。
玄萧这兽夫不错,幸亏当时徒儿内心坚定。
要是当时他拉不下这张老脸道歉,估计现在就酿成大错了。
祭司不知道南山心里在想些什么。
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在为他徒儿谋后路。
毕竟,主动离开部落庇护,在部落里还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他混浊的目光扫过台下叶安渝和她的兽夫们,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的直觉告诉他,叶安渝这群人以后一定会惊艳部落所有人。
他眯了眯眼睛,眼神中划过一抹算计。
南山此刻还在笑呵呵的庆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宝贝疙瘩已经被人盯上。
玄尹脸色阴沉,战术性的清了清嗓子,目光射向叶安渝。
“叶安渝,你的母亲应该和你提起过我们附近还有许多部落吧。你说,如果盐湖被他们知道了会怎样?”
“以你和你的这些兽夫们的能力根本不能保住盐湖,不如趁机将盐湖交出来,也省得遭受逐族之罪!”
玄尹自信的抬抬下巴,轻蔑的眼神扫过不知轻重的小辈,嘴角扯出一抹不屑。
叶安渝一双眸子戏谑般轻快翻动着。
像是在对待一场悲喜交加的荒诞剧。
“晒盐的方法只有我知道,你以为你得到盐湖就能万事大吉了吗?”
叶安渝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玄尹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神扫过狼狈的趴在地上的桑吉。
脸上划过一丝狠毒。
“叶安渝,你的兽夫残害同族,罪不容诛,按照族规,应当当场处死,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交出盐湖,还是……”
玄尹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眼睁睁看着蕈濯和朱珩被当场处死!”
此时,被朱珩砍晕的栖甜也幽幽转醒。
刚清醒就听到族长的这句话。
她瞬间从玄宇怀中弹起,跑到桑吉身边,小心翼翼的将桑吉抱起。
柔弱委屈的向玄尹哭诉。
“叶安渝指挥兽夫重伤我的兽夫,还试图将我一并灭口,破坏部落团结的兽人都该被逐出部落!”
栖甜甜美的脸上布满狠毒之色。
叶安渝却轻笑出声,轻蔑的眼神扫过栖甜,步步紧逼。
“原来是这样啊。你有什么理由证明是我指挥我的兽夫伤了桑吉吗?还是说……这些都是你为了把我赶出部落随口编的啊?”
栖甜眼睛陡然瞪大,她没想到叶安渝居然这么不要脸,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
“当时在崖底的兽人都可以证明——”
栖甜话还没说完,突然止住话头。
眼中划过一丝懊悔。
糟糕!被叶安渝套路了。
崖底那些人都受过叶安渝的恩惠,自然会帮叶安渝说话。
叶安渝笑嘻嘻的,似是没有意识到栖甜的尴尬。
“继续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栖甜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玄尹脸上划过一丝嫌弃,刚想继续威胁叶安渝,便被白砚抢了先。
“族长,我举报栖甜和她的兽夫恶意引起部落战争,故意将蕈濯和叶安渝推下悬崖,按照族规,这两人应当逐出部落。”
白砚面带微笑,眼神清澈,说话温声细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狠厉。
栖甜尖锐出声,一直假哭的眸子瞬间流出了眼泪。
“你骗人!你怎么能证明是我和桑吉干的?怎么就不是他们两人失足掉下去的!”
叶安渝捂着耳朵嫌弃的往后退了半步。
栖甜的声音让她瞬间想到前世那个土拨鼠尖叫的表情包。
仔细一看,和现在的情况还挺应景。
“当然是今天满载而归的那群人。明明是你自己说你因为嫉妒叶安渝,就让桑吉故意将他们两人推下悬崖,你忘了?”
白砚浅浅笑着,不经意露出瞳中一抹金光。
栖甜被白砚说的内心慌张,连忙大吼。
“你胡说!明明是叶安渝自己踩空了掉下悬崖。蕈濯是为了救叶安渝才掉下去的。和我们根本没关系。”
白砚嘴唇微勾,金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是吗?可是桑吉不是这样说的啊。刚刚桑吉趁你昏迷,把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现在,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
神志游离的玄宇突然暗道一声不好。
站起身,想要扑过去阻止栖甜,却为时已晚。
栖甜面容狰狞,提起桑吉的领子,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牙龈恨不得咬碎。
“是你出卖了我!是你把我指挥你将叶安渝他们推下悬崖的事情告诉了族长!”
栖甜因为生气,声音拔的很高。
在场的兽人们听的一清二楚。
“啧啧啧,最毒妇人心呐。没想到这栖甜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思居然这样歹毒。”
“是啊。美丽的女人不可信。还是叶安渝更靠谱,还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你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漂亮的女人也有好的,关键是看心黑不黑。”
兽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崖底回来的那些兽人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早就见识过栖甜阴鸷的一面,甚至想法更加恶毒。
栖甜说完,看周围人的反应,才知道自己被白砚算计了。
她气得直冒烟,松开桑吉,彻底不装了。
余光撇到玄宇,立马柔弱的扑到玄宇怀中。
细嫩的手指在玄宇怀中有意无意的画着圈圈,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玄宇,怎么办?你阿父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如果被赶出部落,那……”
后面的话,栖甜没有继续说,但玄宇已经想到那个结果。
他突然推开怀里的栖甜。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阿父看在叶安渝和蕈濯没有受到伤害的份上饶了栖甜这次。我保证,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
栖甜见状也跪在地上,求玄尹放过自己。
周围人指指点点。
玄尹脸上浮现一抹挣扎。
他在权衡利弊。
白砚递给赤宸一个眼神,赤宸站出来,脸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族长,你不会舍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