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辰化雨明明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相贴着。
也确实如他所言,他真身趴伏在我锁骨十几年,可我现在却感觉很陌生。
那种从所未有的陌生和害怕。
抱着他肩膀的双手松了松:“蛇君和冥渊这个赌局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解决阿莲那件事情时,辰化雨就隐约提过,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他现身时,情绪已然有些不对。
而顾容声这样的霸总,也跟着我们“解决”过杨保荣冷库藏尸的事情……
那会,他们已经在对赌了吧?
怪不得后面,辰化雨几次都提到,让我找到顾善莲。
可在我困住她,想套出更多消息时,他却第一时间现身,将她灭口。
怪不得柳仙明明没事了,辰化雨却不再像过往十几年一样,重新趴伏在我锁骨。
与我之间,也有些若即若离的生疏感。
就像苏秦说的,那种热恋期过后的尴尬期……
原来,不过就是一场赌局。
他在赌我,只能像他求助,或是得像他求救?
这赌得多大?
从阿莲的事情开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
就算这些人都该死,他们就这样冷眼旁观,看着他们千奇百怪的惨死吗?
明明他们都知道,这个局布下后,养出的冥芝是滋养冥渊的,辰化雨也依旧这样看着?
所以他们才是平等的同类,我们这些人,不过就是他们对赌的棋子!
那从我出生开始,经历的这些,辰化雨是不是也一直冷眼旁观!
我一再告诫自己,不要依赖旁人。
就算与辰化雨有了肌肤之亲,也不可以对他出生依赖之心……
可他明明在,却一直冷眼旁观,更甚至……顾善莲的事情,他还暗中推波助澜。
理智的告诫,和心中的酸涩,并不同完全相融合。
明知道,不可依赖,可这会想明白其中关键,依旧会无比的酸涩。
从见阴煞淫蛇开始滋生出来的燥意,瞬间消退得干干净净。
我不再因为暧昧和羞涩躲闪,外袍之下的双手,不再是软软的攀附,而是五指紧绷,抓着辰化雨的肩膀。
朝他轻声道:“那蛇君希望我怎么补救现在的情况?”
“施行云……”辰化雨明显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
双眼微眯:“你什么意思?”
“顾总会帮我解决丁婆婆这个事情。”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情绪太过外露。
紧绷的五指再次放松,以掌心攀附在他肩头:“那我求蛇君帮我解决了这阴煞淫蛇好不好?”
“这样,我求助了你和顾总,你们也算扯平了。”
要不然,怎么办?
让顾容声出手,解决丁婆婆的电话都打了。
而且那涉及养生机构,需要闻谦协调调查,顾容声更能掌控。
那就只有让辰化雨也搬回一局,这样我也算再捡个便宜。
可我话音一落,辰化雨脸色却越发难看。
身形一晃,我只感觉自身猛的下坠。
跟着原本消失的内衣服都穿在了身上,那件外袍再次宽松的裹在我身上。
辰化雨衣带整洁,浑身有着冷凛的气息。
双眼跳动的看着我,双唇紧抿,嘴角却勾着嘲讽的笑意:“所以在你眼里,我和顾容声都不过是你达成目的,可以用身体攀附的吗?”
可他对我做的,不就是这样吗?
高高在上的端坐,看着我没日没夜的煎熬,等我实在坚持不住、再痛哭流涕的像他求助?
他既然以上位者的姿态对我,我又为什么不能以下位者的姿态,谄媚攀附?
所以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知道所有事情,却永远对我隐瞒保留。
就像看透一切的漫天神佛,悲悯的看着众生凄苦,然后一声感慨,等着卑微如蝼蚁的众人匍匐于他们脚下,摇尾乞怜!
辰化雨等的,也不过是我的摇尾乞怜。
我低笑一声,转手折了根桃枝:“我舅舅被困在那阴煞淫蛇的车厢里,还请蛇君相救。”
不管刘家现在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受我牵连。
既然早就绑在一起了,他是我舅舅,我就要救他!
辰化雨却呵笑了一声:“我与冥渊、玄典达成协议,不可以动手。”
所以,他们就高坐,旁观。
看我们这些蝼蚁在这个局里,苦苦挣扎。
我将桃枝往腰间一转,朝辰化雨一揖首:“那就多谢谢蛇君刚才出手相助!”
如若不是他出手,我可能也被阴煞淫蛇所迷,变成车厢里簇拥她的无数人中间的一个。
“施行云,这条路只能你自己走,我一旦出手,他们也会参与,只会更难。”辰化雨声音微哑。
低声道:“我能做的,就是帮你制衡住他们,其他的……”
“蛇君做得已经够多了。”我扭头,依旧朝辰化雨笑了笑:“我会自己走下去的,请蛇君放心。
除了自己,其他的皆不可依附。
果然,还是当棵树好啊!
我又随手折了根桃枝,顺着山坡,快速下山。
苏秦和刘宇辰正在演出车的车头附近,焦急的观望。
见我从后山下来,两人都吃了一惊。
苏秦更是急忙凑过来:“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也进去,和蛇母玩了呢!”
“桃木枝可以抽醒他们。”我将折的桃木递了一根给苏秦。
沉声道:“那车厢里是阴煞淫蛇。”
我被阴煞淫蛇所迷时,辰化雨第一时间就将我绑在桃木上,用桃枝抽。
他虽没有说,但解决办法肯定是只有这一个的。
“这又是哪里跑出个什么阴煞淫蛇啊!”苏秦拎着桃枝。
看了看那被人山人海簇拥着的演出车:“所有人都要抽一遍啊,这得多少人?”
这会演出车旁的人更多了,还陆陆续续的有人赶过来。
“光是抽醒这些人也没用啊,那什么淫蛇,不解决,去其他地方祸祸,也是个祸害。”苏秦终究还是有点子正义之心的。
我将插在腰间的另一根桃枝取下来:“暂时不管外面的,先把车厢里面的救出来,要不然得脱阳而死。”
无论男女,纵欲过度,都有损肾气。
不说从刚才“整理”过后,刘宇辰看起来已经焉了,这会在一边,连话都不搭了。
连苏秦,双眼都无神了……
想到车厢里的香艳,再看看独臂的苏秦。
他再被迷一次,怕是也会和刘宇辰一样脱阳肾虚。
我叹息了一声:“先回车上休息,叫老爷子来吧。”
老爷子一杆旱烟可迷人眼,至少可以让苏秦不再受阴煞淫蛇的影响。
而且还可以让苏秦先休息一下。
只是有点对不起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来看这种……
到时受阴煞淫蛇影响,有心无力,怕是会生气。
苏秦也知道这种情况,确实老爷子更合适,当下带着刘宇辰回到车上,打坐抱阳。
还挺大方的,教了刘宇辰打坐。
我联系了老爷子,等他过来,然后坐在驾驶室等着。
就在我闭目养神时,突然耳边传来“咯咯”的轻笑声。
好像有碎发,被风吹着,撩着我右耳后。
我本能的伸手去勾碎发,手指却被勾上。
忙紧扣住那勾着手指的东西,抽出钢尺转手就对着身后砍去。
可钢尺直砍在靠背上,都没有砍到什么。
更怪的是,“砰”的一声响,后座上的苏秦和刘宇辰半点反应都没有,好像都没有听到。
而我左耳边又有着碎发飘零时的痒意……
左手捏着的东西,也如发丝般游脱--消失了!
那边靠着车窗,可我记得窗户明明关了的。
我不敢再乱动,缓慢的转过头去。
就见那阴煞淫蛇,正裸着上半身,以手撑趴在车窗上,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下来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