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阿夭的声音,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忙转眼四顾,却并没有看到阿夭。
等了好一会,也依旧不见她半点踪影。
“施行云?”苏秦见我戒备,也忙跟着四处打量。
什么都没有发现后,唤了我一声:“刚才是听到什么了吗?”
“阿夭!”我摸了摸那桃花烙印,轻声解释道:“这怕是她和辰化雨又有什么赌局。”
“呵!”苏秦冷呵一声,幽幽地道:“他们这些大佬,怎么这么喜欢对赌!”
因为对赌,会以最小的资本,博弈都出最大的收益。
更何况,辰化雨和阿夭都不入局,入局的是我,赌的却是这茫茫懵懂的众生。
无论输赢,都不涉及他们自身。
只阿夭提到“还是”,可见以前那些“行云”,在逼迫和诱导下,也是放弃了万物贵一,选择了辰化雨那个入梦的惩罚。
辰化雨也在有意引导我,用他这个办法。
可阿夭也说得没错,如果这种入梦惩罚的办法用过了,为什么现在终究又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一时有些茫然,但入梦惩罚是我们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大不了,让他们在梦里一辈子不出来,或是被感同身受的噩梦折腾得死去活来,最后受不了,再自杀,这才是报应!
当下的选择,必然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阿夭来这么一句,终究还是认为万物归一,最好!
我没有再理会她和辰化雨之间的博弈,也不再去深思,辰化雨为什么要让我用这法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是和苏秦再次确定了一下,让闻谦确定要入梦的名单。
这才往车子那边走,到车门边时,就见刘宇辰百无聊赖又有点尴尬的往我们这边看。
见我们来了,这才精神一震。
连忙迎了过来:“她们的情况有点怪啊……好像是……是……”
他这吞吞吐吐的,说了说不个明白就算了,还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我好奇的往那边凑了一下,车窗并没有关死。
从缝里往里一瞄,连忙缩回了头!
果然,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
咳!
我就该想到的,两个受了男性迫害的女生,同吃同住,互相慰藉。
又到了一个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帮着保留另一个的清白……
就该有点其他的关系。
这并非什么女性之间没有纯友谊这种,而是在两三年多的慰藉中,感情会变会升温,慢慢演变成爱。
车内,周若云和谭诗怡,一人一鬼,抱着相濡以沫。
车外,我们仨一时也有点尴尬。
这种情形,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
双重禁忌啊,有点--嗯--咳!
可我们实在没有时间等了,也不能让车内人鬼情未了,一直这么缠绵下去。
刘宇辰和苏秦,站得更远。
我只得摸着车钥匙,摁了开锁、关锁……
来回两次后,车内的谭诗怡探出头来:“我和周若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但现在要去一趟德贞,有证据在那里。”
这次,她倒是换到了后座,周若云坐在她旁边。
“刘宇辰!”我喊了刘宇辰一句。
将他拉到一边,交待他:“周若云是个鬼,他有阿夭保护,她动不了你。谭诗怡身上有我下的蛊,也不能怎么样。”
“你先在车上看着她们,顺带套套她们的话,套不出来也没关系,就听她们讲些什么就可以了。”
我表明了身份,苏秦终究差点年纪。
只有刘宇辰这一脸的邋遢青胡子,一看就是那种青葱少年的懵懂无害,让他暗中去打探消息,就再好不过了。
“我就不了吧!”刘宇辰有点怕,更多的是尴尬:“她们是……是……”
“我知道!”我拍了他肩膀一下,沉声道:“你总要发挥自己的作用吧?难道就这么跟着我们混,当个挂件?”
“你就不想知道,阿夭和你是什么关系吗?你总要学习接触这些事情,现在就是开始。”
“想想还昏迷不醒的舅舅,还有被蛇葬的刘艳,这些事情都和阿夭她们有关。现在这两个,算是阿夭和玄典他们共同给的考题,就像……”
我正思索着用什么词,刘宇辰呵笑了一声:“打游戏的副本。”
“知道就好!”我又拍了拍他,挑眉看着他。
刘宇辰一把将我手推开:“行啦,知道了。我有那么不懂事吗,要给我上这种价值,你也就比我大几岁。”
“放心啦,我会给你办好的。”
说着嘴里念叨着什么,拉开车门,挤了进去。
虽说语气不太好,可终究是肯听安排了。
我朝苏秦往里瞥了一下,和他一起去高局办公室。
路上和闻谦通过电话了,毕竟我们要把谭诗怡带走,好像不太合规矩。
但不带走,她们也不肯将手里头的信息都交出来。
至少谭诗怡是知道,曾经让她怀过一个孩子的人,是个大人物。
顺着这条线,可以慢慢往上摸出德贞的保护伞是谁。
而且入梦,也得借着情绪共感,总得有个模板。
她和周若云,都是我们要用到的情感模板。
闻谦一听说有解决办法,说调动嫌疑人的事情,他来解决就是了。
出于礼貌和下属单位的尊重,我们还是得给高局说一声,签个字什么的。
我们慢悠悠的走到高局办公室的时候,闻谦已经打过招呼了。
高局准备好了文件,让我们签了个字,又特意送我们出来。
车内,刘宇辰正给谭诗怡递纸巾,另一只手还递给周若云。
高局看不见周若云,一时有点不解,却还是朝我们道:“你们这个小同志问询有一手啊,这谭诗怡在我们这里,油盐不进,滚刀肉一样。”
“你们这小同志,能攻破她的心防,确实不错啊。如果有可能,让这小同志,把经验心得什么的,给我们下属单位学习一下吗。”高局语气真诚。
尤其是看向我和苏秦背包上挂着的那些法器,越发的诚意满满。
我和苏秦只得谦虚了几句,高局也知道我们忙,并没有强求。
等我解了车子的锁,提醒刘宇辰,过了十几秒,这才和苏秦上车。
他独臂坐副驾驶,后面谭诗怡坐正中间,周若云依偎在她怀里,坐在左边靠窗的位置。
刘宇辰为了避嫌,几乎是贴右边车门上。
谭诗怡还有点尴尬,毕竟原先在我面前装滚刀肉,这会在我弟面前哭成这样。
不过她性格坚毅,也不矫情。
连吸了几口气,伸手“抱”住周若云,看着车窗外:“我知道德贞里面藏了份名单。”
“什么名单?”我开着车,往德贞诊所去。
谭诗怡呵笑了一声:“你看到那引产的视频里的男医生叫陈伟名,是德贞无痛人流的负责人。他和三老板家是亲戚关系,知道那些货出去哪里了。”
“他喜欢高冷型的,有次我不理他,他为了讨好好,显得自己很重要,给我看了藏在暗阁U盘里的文件。”
“有几份视频,是他和买家讲解怎么无药物引产,以及五六个月胎儿神经元发育可能是人一辈子最大的时候。”
“他录这个,也是为了怕上面的老板们踢他出来背锅,当个护身符。”
“他给我看了两个视频,买货的都是大花,其中一个号称冻颜女神。”
“但我见到柜子里,还有几个U盘,其中一个说是名单。”
在她们眼中,这种算是大新闻。
可在我们涉及的事里,还不是最大的。
哪有什么冻颜,背地里不知道要花废多少心思维持着那一张脸,一身皮肉呢。
我轻呼了口气:“那他还有说其他的吗?”
“我这一时哪想得起这么多。”谭诗怡语气又开始生硬。
但瞥了怀里的周若云一眼,复又道:“我灌醉过他一次,说了很多胡话,好像提到过一个什么冰火两重天,说什么有个大秘密,就是给那些喜欢冰的,有收藏癖好的。”
“还说我这样有个性的,很容易被人收藏,一辈子就保持着最漂亮的状态。”
我听着心头一动,忙握紧方向盘,假装不在意地道:“还有呢?”
也就是说,这个姓陈的男医生或许知道展柜的事情。
谭诗怡紧皱着眉头,低声道:“好像也说过,他手里有什么,知道谁爱收藏之类的。”
“这收藏有什么关系吗,你问这个做什么?收藏美女的多了去了,这种吃人的事情,不是更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