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主要是不知道阿夭的目的是什么。
最怕,就是后面还有一系列的事情。
顾容声帮我分析:“现在突破口就两个,一是那个常总,好好的一条蛇妖,怎么开起了蛇厂了。”
“二是,那些被化成蟒的,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变成蟒的,还能不能变回人。”
“这两个突破口,都不能惊着常总,所以还得跟他继续谈蛇胆汁这个合作项目。”
我躺在沙发上,懒懒地道:“还有两个最关键的点。”
“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五万条蛇,去哪了!”
“以及--”我坐起来,看着办公桌上的检测报告:“常总说这么大的蛇,都是私人在养。就怕他也和桃木密室一样,出了货!”
腰粗的黄金蟒,和白化蟒啊!
真的连电影里都不刚拍这么大,怕人说太假。
他这是真的啊!
别说放动物园,就是拿辆货车一拉,往菜市场一放,一人收二十的门票,都能赚不少。
可以前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他一个蛇厂,还几十条这么大的蟒!
苏秦也激动了起来:“对啊,蛇君的真身有多大?有没有腰粗?”
辰化雨的真身可大可小,最大的时候,冲天而起。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我一想到就头大,只能一步步的走。
已经见到了,人化蟒的事情,总不能当没看到吧。
这些人,或许不像顾善莲杀的那些,都是该死的人。
能救的,还是救一下。
所以,还是分兵。
顾容声顺着血液样本,匹配数据库,再想办法探下阿夭的话。
我和苏秦找机会,暗中潜入蛇厂,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刘宇辰忙道:“那我呢?”
我和苏秦都瞥了他一眼,一时也有点为难。
潜入蛇厂这种事情,不好带他。
可不带着他吧,就怕他再出什么事。
还是顾容声开口道:“我把他送到蛇君那里去。”
也是,在辰化雨那里相对安全。
只是一想到辰化雨,我心里就不得劲。
忙朝苏秦道:“那我们准备一下吧。”
忙点好,不要去想那些感情问题。
刘宇辰有些落寞,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回沙发上。
潜入蛇厂是比较容易的,毕竟临近蟒区的地方,是靠着后山。
重点是怎么不被发现,我们倒也没有隐身这种术法,只能靠隐藏气息,不被发现。
我和苏秦找刘厂长要了辆车子,让人将我们送到靠近后山、且不惹人注目的地方。
再翻过后山,借着树,用捆尸绳吊着,翻过充电的围栏。
幸好那些蟒都是用大铁笼露天养的,并不是整片区域加盖,要不然还真不好进来。
里面为了模拟蟒蛇生存的环境,种了不少阔叶树,灌木和杂草也还算多。
今天车间生产了,蟒区人倒也不多,大部分靠的是电器设备,防止巨蟒逃走。
我和苏秦借助树木遮掩,一点点靠近一个笼子。
那里面养着条最通人性,能跟着音乐跳舞的白化蟒。
苏秦守在外面望风,我抽出钢尺,引出蛊蛛,悄然翻了进去。
那条白化蟒这会正躺在巨大的芭蕉树下,晒着太阳。
无论是我靠近,还是蛊蛛靠近,都没有发觉。
光是这一点,就不可能是蛇。
蛇类的听力和触觉都十分灵敏。
一直到蛊蛛暗中潜入鳞片之下,这条白化蟒,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我靠着芭蕉树站着,借着阔叶遮挡身形,握着钢尺在那白化蟒的头上点了点,用钢尺将它眼皮撑开。
果然,里面的瞳孔,介于人眼和蛇眸之间。
这一撑,那白化蟒立马就醒了。
眼带疑惑的看着我,却没什么剧烈的反应。
这何止是温驯啊,这是完全没脾气啊。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问你话,如果是,你就点头,不是,就摇头!”我握着钢尺。
往它眼睛处戳了戳:“如果惹出动静,或是骗我,这钢尺会直接贯穿你整个脑袋。”
那介于人和蛇的眼中,立马带着惧意。
果然,是能听懂的。
我盯着它:“你是人?”
蛇头有些犹豫,却还是点了点。
“是常总将你变成这样的?”
它又点了点。
“他用什么控制你们?”我不由的感觉疑惑。
这些黄金蟒也好,白化蟒也罢,都没了痛觉,难不成是常总将他们化蟒时,抽离了痛觉?
这条蟒似乎又犹豫了,眼带迷茫,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捏着钢尺往它眼睛里戳了一下,钢尺都扎入眼皮了,它也没感觉到痛,更没有缩。
不过,却摇了摇头。
我一时不太理解,是不知道呢,还是没有。
正要再问,苏秦就学蝈蝈叫。
两短一长,表示有人来了。
我瞥了这条白化蟒一眼:“别闹出动静,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可这话一出,它瞬间双目圆睁,猛的摇头摆尾,对着我就抽了过来!
幸好我早一步放了蛊蛛在它身上,就在它发力时,蛊蛛猛的扎入,将它摁住。
我怕惹出动静,惊着了常总,也没让蛊蛛将它吃掉。
只是引着几只从眼睛钻进去,暂时让它昏迷。
跟着趁着人来前,和苏秦飞快的翻到了后山。
可这一趟,好像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又感觉哪里不对。
“你在笼子里的时候,我看了附近的一条蟒捕食。”苏秦和我蹲在一块山石后面分析。
轻声道:“是活兔,腿粗的蟒,游得哗哗的,直接蛇信一卷就把兔子吞了,速度很快,力道也不差。”
我猛的知道问题在哪了!
这后山修了高压电网,可那些铁笼子,看起来很扎实,却只能防人,根本防不住腿粗的蟒。
别说腿粗的蟒,就是胳膊粗的巨蟒,一旦使起劲了,那细细的铁笼子也关不住。
还有刚才问话的那条足有腰粗,一旦甩尾,整个笼子都能抽倒。
可它,好像完全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就那么平静温驯——
咳!
温和的躺在那里,晒着太阳!
直到我说,要救它,这才发动。
难不成,不想被救?
还是说暗中下了什么咒术、降头术,听到“救”这种指令,就会发疯发狂!
我和苏秦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再摸进去了。
万一那个常总,将人化蟒的手段高明,不过挥手之间。
我和苏秦,谁也不想变成一条蟒。
只得再次回到顾氏药业,和顾容声商量了一下。
先要一条蟒,送到顾氏,我们再想办法抽魂,走阴,问话。
不能说人话,不能沟通,太难了。
“也不一定要说人话,说蛇语也行,蛇君懂吗,实在不行,可以找阿夭翻译。”苏秦还在盲目乐观。
那些蟒,根本就没有吐过蛇信,可能蛇语也不会,只能抽魂。
而且阿夭会帮我们,会让我们这么盲猜吗。
正和刘厂长商量着怎么委婉而又不引起常总怀疑,尽快的要到蟒,达成蛇胆汁签约时。
他接了个电话,疑惑的看向我道:“我们对比了顾氏医疗数据库,没有查到这些血液样本的就院记录。失踪人口里面,也没有对比上的。”
打我出生前,顾家就开医院了,保留生物样本,顾氏一直都在做。
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都比对不上。
苏秦却懒懒的在沙发上翻了翻:“说不定是家里人没报失踪,或者无依无靠,穷得没钱吃饭的流浪汉,被常总捡漏,带回去变成蟒卖钱了。”
“新闻里以前不是常说,有流浪汉和智力障碍人员,被绑去黑窑厂吗?”
“这化蟒,比在黑窑厂可舒服多了,有吃有喝,晒晒太阳。常总赚得也比黑窑厂多,他们两不亏!”
我听着和刘厂长对视了一眼,想到那条白化蟒的样子。
难不成是那是自愿变成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