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娘一句话，点破了所有。
不愧了活得久，不是人的。
所以思维方式，完全跳出了人类的方式。
我们还在想着怎么救那些化成蟒的，那个常总一条蛇妖为什么要杀蛇作药。
完全没有跳出人类固有的思维，也没有跳到种族会背叛的层面上来。
“谢谢你。”我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阴娘一直长存了。
她处事很简单啊！
人过度饥饿，她就会有所感应。
然后，她给你最想吃的，让你饱餐一顿，安心上路。
你的魂魄归她。
就像她说的，饿得都直吐胆汁了，谁还想着什么来世。
简单明了的交易，我也喜欢。
所以，常总和刘伟雄他们的交易，我也能理解。
“可如果真和阿夭提点的一样，这事……”顾容声苦笑了一声。
将刀往案板上一砍：“上升的难度，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大！”
如果只是救化蟒的，或是摸常总的底，大不了杀了常总……
我和苏秦拼一拼，倒也可以拉下常总，剥了他的蛇皮。
可这人类中，有人暗中支撑万物归一，而且从化蟒的人数上看，数量可能还不小。
这就等于发展成了一个邪教，那就麻烦了！
德贞的事情，还可以顺着客户名单查，这邪教……
怎么查？
原本还能开着玩笑的苏秦，都不吭声了。
大家全部沉默，只有阴娘的汤锅咕咕作响。
等阴娘煮好面，我们坐在餐桌上吃着面，还是没有思索出什么。
主要是面太好吃了，是手工面，有着浓浓的面香。
汤是清汤，可里面的胡萝卜和白菜这么一煮，又鲜又嫩的，还带着胡萝卜的甜和香，也好喝。
光顾着吃面喝汤，完全没脑力去想。
一直到我们都吃完，阴娘来收碗。
苏秦摸着肚子：“阴娘，你不该叫鬼婆，你该叫厨神！”
“吃过你做的东西，其他的难以下咽了，以后我来你这里给你洗碗吧。”
“油嘴滑舌！”阴娘拍了他一下，直接把筷子塞给他：“你现在就去！”
“那呆会我们走前，你再给我做点吃的！”苏秦也不生气，麻利的收了东西进厨房了。
“厨神--”我念着这两个字。
猛的想到刘伟雄说过，原来真的有蛇神。
对于蛇类，很少用“蛇神”这种称呼。
无论是民间风俗，还是佛道宗教，都没有“蛇神”。
我当时就是胡掐的，毕竟蛇仙，太过仙气。
蛇君就好像暗指辰化雨，蛇王吧，有种眼镜王蛇的感觉。
那刘伟雄又是在哪听到的“蛇神”？
“你们说，常总能聚集这么多人化成蟒，会不会真有个什么邪教，以蛇神什么的，将刘伟雄这些想躺平的人，收入教中啊？”我揉着太阳穴，感觉头真的痛。
又在心底暗算了算，光我们见到的黄金蟒和白化蟒就有近六十条。
这还只是蛇厂里的，已经卖出去了的呢？
还有其他地方蛇厂里的呢？
其他人又都沉默了。
最终还是顾总统筹：“现在我们的突破点，只有蛇厂的常总。要么就是暗中盯着他，顺着他往上摸，这得让他缺货，进货时才可以。”
“我可以联系认识的一些商界人士，将他蛇厂里现在的蟒买空。到时他肯定还会再进货，我们就可以跟着他了。”
“要么就是……”顾容声瞥了我一眼，轻声道：“直接拿下他，严刑逼供！”
“第一个吧！”我想到玄典那咬舌自食的手段，还是选择保守一点。
一经商定，顾容身就开始理名单。
刘宇辰在一边不解地道：“不是说玄典要万物归一吗？如果这个事，和他有关，这个常总就是帮他做事？”
他边说，还边拿着个本本记着，搞得特别正式。
这种学术型的认真，以及考究精神，让我也不由紧张了起来，示意他继续说。
见我正式，刘宇辰也紧张了一点，吞了吞口水，挺直了腰。
一边顾容音“噗嗤”就笑出了声。
我俩同时看过去时，她点了点我们道：“你们不要这么……这么……逗！”
我和刘宇辰这才看到对方脸上的紧张，忙放松了一点。
刘宇辰却直勾勾的看着顾容音，握着笔的手，有点发愣。
还是我低咳了一声。
这才忙道：“那……那刘伟雄就算是常总的信徒，变成蟒后，不是应该帮着他做事吗？”
“怎么常总，还要把他们都卖钱啊？他缺钱吗？”
这种统筹方面的事情，不是我能看透的。
只得瞥眼看向顾容音。
她也不懂，就又瞥眼看向翻着通讯录的顾总。
“他缺钱啊！”顾容声一边发着信息，嘴角勾着笑：“你们猜，从蛇形山事发，到现在，顾氏给闻谦单位拨了多少款？”
刘宇辰想了想：“几百万？”
我想到闻谦涉及的单位，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以及随时调动的医疗团队。
小心地道：“几千万？”
顾容声叹了口气，将手机扣在桌面上：“光是闻谦单位的车，就不只几千万。”
有很多车吗？
我努力回想，闻谦几次出行，好像是有车队来着。
苏秦这会洗了碗回来了：“都说让你平时多认认车，别老想着养蛊什么的。顾总开的那辆保姆车，四百多万。”
“闻谦单位的车，都是定制的，每一部都是百万起。还有那种作战车，和你家后山时，用来销毁从活蛇中钻出来的蛇那个，一部至少大几百万。”
也就是说，我和苏秦在前面跑，光是后面跟着的那些车，都是几千万啊！
瞬间感觉自己老值钱了！
“德贞的事情，要暗中处理，最好的办法就买下来！”顾容声偏了偏头。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再猜，我买下德贞，花了多少？”
一个小诊所，应该……没多少吧？
我不敢再猜，讨好的笑了笑：“您是霸总吗，分分钟都是上亿的买卖啦！”
顾容声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有时都感觉自己支撑不了，闻谦单位的支出了。玄典要做的事，肯定必定比我们大。”
“就像顾善莲买蛇，租仓库，养生会所，都是要钱的。”
“他在外面原先是没什么人手的，也没有固定产业。这种小蛇厂刚开起来，连固定的客户都没有。”
“德贞的营利，全部都不翼而飞了，就是玄典暗中布下的人手用这些钱，在经营着其他的什么。”
“所以将刘伟雄这种想躺平变成蟒的信徒，变成蟒，一来可以满足他们的心理需求，二来可以用他们换钱，三来他们变成蟒分散到各地，也不影响后面的作用。”
三全其美！
我看着顾容声自信的分析，不由的拍手。
果然，业术有专攻。
“哎！”苏秦却又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连玄典这样的大佬，都要为金钱所困。我们幸亏有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