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河面无数浮尸，哗哗的往下冒。
空气中除了淤泥的味道，隐隐有了那种酒味！
我猛的想到酒窖里那些鱼缸，姬姮说这是鬼物的补品。
再看着这些上岸的鱼，以及快速生长的植物，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是阴娘留下来的东西！
她不想万物融合，六道归一，可她想那个影魅前男友复活，所以搞了这些。
只是铁签子上插着的虾肉，瞬间不香了。
直接将铁签子往河里一丢，扎进一具尸体里。
皮破，瞬间有着一股子尸气涌出来。
空气中，终于有了点尸臭味了。
在一个殓尸为职业的人眼中，一具腐败成巨人观的尸体，没有腐臭味，本身就很诡异。
就像一盘菜，你明知道是什么味，可端上来后，却没有这个味，反倒是另一种味，就很诡异。
一边顾容音他们却在后退，连姬姮都不解的道：“你干吗要戳破尸皮？”
我没有解释，只是转身看向阴娘的别墅，找了根大树。
顺着树干哗哗的爬了上去，等立在树稍一看。
虽说河面已经布满浮尸，但在明显还有浮上来的，因为上面的总时不时被什么撞一下，轻轻晃动。
可我前面引着蛊蛛下过河，并没有发现什么尸体。
河底的东西，也没有往上爬。
也就证明这些尸体，以前根本不存在。
可这里面，天上有辰化雨布下的鳞片，地下有熔浆，以及高压电线，根本不可能进来。
而且这么多浮尸，连姬姮都没有知觉，不可能是运进来的。
也就是说，就是从河底……
我看着远处，那艘被浮尸撞得，不时左右轻晃的船。
心头暗动，一个纵身从树稍跳下来：“是蛇君。”
顾容音最先不解的看了过来。
她因为嫁接阿柳的原因，对于辰化雨，有种说不清的亲昵和信赖。
我只得解释道：“这里面万物融合，唯一缺少的就是人。”
实验室最先万物融合出红肉，就是因为他们总想着将这里面异变融合的基因和人类融合，所以那些胚胎都带有人类的基因。
融合得最好，也最快，所以最先出现红肉。
辰化雨明显要的不是这种，高科技下的产物，而是万物自我融合的进程。
所以才有了蚯蚓树，有了蛊蛛，这些自己吞噬融合的。
可依旧缺少人类的基因，或者说，阿夭放出来的那些类似于合窳的东西，并不能满足辰化雨想要的进程。
所以，他搞出了这么多尸体，就是为了喂养这里面的东西。
可尸气太重，反倒将河里原本的生物给逼了出来。
或者说，蛇君有意，将这些生物给逼上岸来。
毕竟，这也算是进化的一种。
顾容音想帮辰化雨辩解两句，但现在我们都只进不出，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瞬间将这么多浮尸运到这里。
一时之间，也只有沉默。
姬姮却疑惑的道：“他哪来这么多尸体？”
一边顾容声沉沉的道：“当初顾家蛇葬在蛇形山的，明显不只数据上记录的那些。”
“还有……顾善莲最先办的事情，就是从火葬场购尸。”
前前后后，所有事情，在这里，再一次得到呼应。
姬姮冷哼一声：“这事我在资料上看到过同，结案的卷宗上写着，顾善莲见事情败露，又因为阿莲的事情，嫉恨那些贩卖尸体的火葬场老板，将他们杀了，还缝合成了一具尸体。”
“剩下的部分，养了冥芝。”
“我当时就想，这明显可能是杀人灭口。”姬姮看向我们。
沉声道：“你们当时就没想过吗？”
我回忆不起当时是什么心思了。
只记得在人来人往的菜市场，拉开一个冷库，外面还有人走动。
结果里面的架子上，全是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的尸体。
那种一步之差的人间和地狱，让久经白事场的我，也有点受不住。
加上先有缝合尸体的怪事，那么多尸体，已经够我们震惊了。
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火葬场老板的死，就是为了掩盖到底有多少尸体失踪。
那件案子，到现在都没有公布出来，就像德贞的案子一样。
到最后撤离时，都只是暗中派人去给那些受害的女孩子，做心理上的干预，并没有公之于众，更甚至为了不引起恐慌，闻谦上面的单位，还特意派医疗团队接手了诊所，以及相关的患者。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荒诞。
而这火葬场的事情，更是连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去。
毕竟，生死大事。
生，德贞诊所已经让我们知道，有多黑暗了。
死，这些火葬场却也让人知道，死后连尸体怎么个处理法，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
可能捧回去的骨灰，根本就不是人类的骨灰，更甚至可能是猪，是狗。
真正的尸体，被贩卖，被留下来喂养一些东西。
我转眼看向顾容声：“你的意思是，顾善莲最先帮的是蛇君？”
顾容声摇了摇头，沉声道：“可能是蛇君和冥渊联手呢？”
“你别忘了，你本来只打算活捉顾善莲的，是蛇君直接将她烧成了灰。”
我眼前猛的闪过顾善莲死时的样子。
她被困在网里，因为冥芝化成了一条蛇……
跟着辰化雨出现，她化成了飞灰。
我问过辰化雨，为什么要杀她。
他是怎么解释来着？
我居然想不起来……
所以蛇君当时，也是随意的敷衍我的吧。
但我看着满河的浮尸，又看了看顾容声：“我虽说对蛇君的最终目的，有所怀疑。也知道蛇君是条蛇，并非人类，但我与蛇君已经相伴十几年，对于这种事情，我想不可能是蛇君做的。”
“可不是你，最先怀疑辰化雨将这些尸体弄进来的吗？”顾容声语气变得低沉。
我摇了摇头：“他弄进来的，不代表他就和冥渊联手。”
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辰化雨是条蛇，不可能做出这么阴间的事情。
不对！
我看着顾容声，沉声道：“就算蛇君再怎么黑化，知道我住在这里，他不会让这些浮尸离我这么近！”
就在我话音一落时，无数蛊蛛，瞬间从地底飞弹而起，结成蛛丝网，将顾容声困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