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活着可是最疼许振的,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妈在九泉之下不瞑目吗?”
若说在这之前对于许振这件事情许父还有一丝不忍,那么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他目光落在二嫂身上淡淡道:“如果妈活着,知道他最疼爱的孙子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估计也会被气死。二嫂,许振究竟从中拿到了多少回扣你究竟知不知道?”
“什么回扣?说到底那还不是咱们自家人的钱?大不了我让许振把这笔钱还回去……”
许父凉凉说道:“要么这件事情由我决定,许振开除,以后跟许氏族不要挨边,我会尽量帮他减刑,要么……我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司法机关,看看法律会不会讲情面。”
许父顾念着最后一点亲戚情面,但如果对方再胡搅蛮缠下去,他可不会惯着。
而这时候许二嫂也终于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脸色瞬间白了下来:“怎么还要坐牢啊!”
许父淡淡道:“犯法当然就要坐牢,你认为是家事,事实上已经触犯了法律。”
许父说完,牵起了妻子的手说:“二哥,你们回吧,以后也别过来了。许振的事情我会帮忙,但想要逃避法律的惩处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许父跟妻子直接上楼去了。
这两夫妻坐在楼下面面相觑,二嫂哭闹着:“你个哑巴废物!儿子这么大的事你倒是讲讲情啊!就在这里杵着有什么用?”
许二哥看着妻子蛮横的模样闷闷说道:“儿子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刚进公司那两年五弟对许振不错,是你贪得无厌才让儿子落得这样的下场!”
是许二嫂跟儿子说这本来就是自家的产业,他也是凭借关系才拿到了这么多钱,人家大老板一定不会在意。
最终,这夫妻两个还是离开了。
而许振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判刑。
再回到公司的时候,裴昭则被晋升成了组长。
这算是公司里史无前例的事情,按道理说裴昭的实习期都还没有过去, 晋升组长也需要很长的时间跟考察才行。
但裴昭的业绩与手腕却是整个部门有目共睹,再加上这个部门上一个组长有目共睹,如此看来裴昭倒是当之无愧。
这一次,其他组的组长看待裴昭的眼神也不再那么鄙夷。
裴昭虽说也是许总的亲戚,但他从没有像许振那样浑身傲慢,更是个有真才实学跟能力 的人。
毕竟竞争对手是人跟是鬼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而这天下午,裴昭得到系统的消息。
“裴暄最近的几次交易进行的很不顺利,已经折了好几个人了。”
下班之前,裴昭接到了裴母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回家一趟。
----
裴暄是个极其谨慎跟狡猾的人,他这几次交易的内容不管是交易品类,交易地点跟交易人统统都不一样,所以甚至不会让人怀疑是同一个‘卖家’。
但问题是裴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菩萨没有拜对,几乎次次都能被抓到。
幸亏这些‘兄弟’也算是够义气,没有将自己的信息给说出来,否则裴暄也会折在这里了。
原本他是打算在这里狠狠赚一笔回来,作为他做生意的原始资金,可是如今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无法实现了。
他剩下可用的人不多的,如果继续折下去,后面的生意自然也无法继续进行。
裴暄回到家里的时候裴母在看电视,她精神比以往要好上不少,最近不但有体力将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还有力气出去公园走一走。
当然,这些细节裴暄是不会注意到的。
他只问裴母:“妈,你这次的药需要加量,你给哥打电话要钱了吗?”
裴母在裴暄回来之后就提高了警惕,而听到他要钱的消息,一颗心不可抑制地往下沉了沉。
她仔细观察了很久,这次的药跟前面几次裴暄拿回来的药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可是裴暄却说这是更贵的药。
她拿这药跟之前裴暄拿回来的药做对比,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而裴昭带她去医院开的药,她才服用了一段时间就感受到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裴母不想以恶意来揣测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逼迫着她面对。
裴母看向裴暄说:“你哥最近这么忙,就不要烦他了。况且你哥已经负担我的医药费很久了,裴暄,现在也该轮到你来负担了吧?”
两个儿子对于裴母来说都是亲生,即便性格不同裴母也是一样的爱。
她既然已经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就不能让裴暄继续骗他哥哥的钱。
裴暄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神色不悦地看了过去。
“叫我负担?呵!我要是有钱的话我也想要负担,我要是有钱的话,我把您供起来都行,问题是我根本没有裴昭那样有钱的女朋友啊。”
“你哥根本没花过小许的钱,你怎么能这么想?再说你拿走家里那么多积蓄做生意,你就没有赚一点?”
裴暄靠在沙发上,一副无赖的样子:“赔光了,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多,我没有我哥那么聪明,做生意赔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裴母身体还是那副虚弱的模样,见到裴暄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恐怕会气地晕过去。
裴暄阴阳怪气的表达着不满,裴母当然也听出来了。
“你不读书是你不够聪明吗?是你自己不想读非要做什么生意,你现在怪得了谁?”
裴暄已经一脑门子官司了,他剩下的几个兄弟还等着他养活,也没时间没兴趣跟这蠢女人扯皮,只说:“我累得很,也懒得跟你吵架,赔光了就是赔光了,我就是没有钱。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哥开口,那就只好我亲自来了。”
裴暄说完转身就走了,像是多一句话也懒得与裴母说。
只是裴暄才离开片刻功夫,裴昭就过来了。
他如往常一样,带来了一点新鲜蔬菜跟水果,进屋的时候却见到裴母默默地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