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俄乌边境混乱,随时拉响战火警报,那位东方国高人“祭情殇”居然隐居在这样的地方,一猜就知道脑子不太正常,亦或者性情古怪。
加上只是传闻说她能解蛊毒,也不知道到底能解不能解,一向运筹帷幄的顾霆墨,此时此刻眸光中掠过一丝茫然。
沉吟不语,他没有回复夏悠然半句,脚踩油门,继续前行。
“祭情殇”这个人阴晴不定,低调神秘。
男人动用一切能耐,最多也只能查到她隐居在此,具体哪个位置,谁都不得而知。
车子驰骋在没有人间烟火气的街道上。
这个饱受战火蹂躏的街道,入目的是一幅宛如末日降临的衰败景象。
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死亡与绝望的气息如阴霾般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那些原本坚固的墙壁,如今千疮百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像是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烧焦的木头横七竖八地躺着,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比起这些战乱的国家,还是东方国最为安全。
凝睇着车窗外的 夏悠然,眼神空洞,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这一刻,她好想自己的国家。
好希望闭上眼睛,等着下一秒睁开眼之际,已经回到自己的国土。
父亲和哥哥们都尚在人间。
父亲严厉苛刻地让她罚跪背诵那些草药秘方。
哥哥们争先恐后地替她求情。
现在想想,原来那是一种多大的幸福,原来都不懂好好珍惜,如今想珍惜,却再也没机会了。
悲伤逆流成河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微微颤抖。
记忆中,亲人们鲜活的面容一一浮现,却又像泡沫般轻易破碎。
此刻,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亲自开车的顾霆墨从后视镜中捕捉到夏悠然的泪颜,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那小东西微垂着头,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泛着泪光的脸颊上。
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晶莹剔透,诠释着无尽的情思。
双眸泛红如晚霞,那份哀伤与美丽交织,让人在心疼中领略到一种别样的风情。
顾霆墨将车停靠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打开了后车座的车门。
此刻,蜷缩在座位上的夏悠然就像一朵被暴风雨侵袭的娇嫩花朵,无助又凄美。
她轻咬着下唇,试图压抑那悲痛的哭声,可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内心的哀伤。
顾霆墨伸长手臂,想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再将她捞进怀中。
但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样都没做,只因他担心自己克制不住地对她触碰,会激起她体内的蛊毒泛滥。
斟酌几秒,顾霆墨扔了一包纸巾到夏悠然的身侧,还有那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奚落:
“小东西,你怎么这么弱?只会哭鼻子!”
“砰”他重新关上了车门。
上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启动。
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狂飙而去。
蓦然之间,一位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妇人从废墟之地背着个袋子窜出来。
妇人估计是觉得战乱边境,人烟稀少,马路上安全得很,过马路根本不需要左右瞧一瞧。
要不是顾霆墨反应得够快,及时踩住了刹车,恐怕妇人此刻已经被压成了肉饼。
车窗降下,顾霆墨探出脑门,一脸不爽地向她呵斥:
“老太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么不怕死,怎么不拿枪上战场啊?俄乌双方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顾霆墨的话音刚落,妇人肩膀上扛着的麻袋也随之掉落在地。
那妇人不急不慢地侧过身来,目光与探出脑门的顾霆墨对视上了。
虽然这妇人一头白发苍苍,但容颜看起来并不是很老。
在午后斑驳的阳光里,她的头发如雪般银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岁月的故事。
她的脸庞虽刻了些岁月的痕迹,却无损她整体的美感。
额头上几道皱纹,是时光留下的独特印记,如同被摩挲多年的老物件,透着独特的味道。
她一向视若无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顾霆墨刚才跋扈恣肆的语气让她产生了反感。
不知死活的年轻人,不给点颜色看看,以后不知道怎么做人了。
妇人的视线继续保持着与顾霆墨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
犀利如刀!
“年轻人,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下车跪地磕三个响头,姑奶奶便既往不咎!
否则……”
她话未说完,只听顾霆墨轻嗤一声,姿态散漫地将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太阳穴。
那桀骜不驯的笑意好像在揶揄这老太婆不知死活。
妇人唇角微勾,试探一问:
“看你这长相和这口音,是东方国人吧?”
顾霆墨瞬间醍醐灌顶,正眼审视着这位妇人。
听她的口音,看她的长相,好像也是东方国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就是……他们此番千辛万苦、不惧动乱风险、奔赴战乱边境地区要寻找的“祭情殇”?
“请问,请问你是’祭情殇’高人吗?!”
空气僵凝了几秒。
妇人波澜不惊地回复:
“我不是,但我知道她在哪!怎么,你是来找’祭情殇’的?”
一听这妇人知道“祭情殇”的下落,顾霆墨冷峻桀骜的面孔瞬间切换成谦虚温和的表情:
“还请您指路?!”
妇人哭笑不得,表情玩味:
“你这不知死活的年轻人,目无尊长,刚才嚣张至极的口气骂我没长眼睛,现在还好意思让我指路?!
姑奶奶给猪指路都不给你指路!”
没等顾霆墨再次发声,后车座上的夏悠然打开了车门,从车上 下来,要替顾霆墨向这位妇人致歉。
可万万没想到,她下车来与妇人对视上的瞬间,那妇人陷入了魔怔状态。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夏悠然的面孔上,眼神中先是闪过惊愕,随即被浓浓的幽怨所填满。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修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抠出一层带血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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