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从冰箱里取出精心为顾霆墨准备的提拉米苏。
那是倾注了她多少爱在里面的提拉米苏!
“小爷……等一下……”
她捧着那份提拉米苏,步子急切,生怕顾霆墨下一秒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一声又一声的“小爷”,唤得顾霆墨心脏破防。
他不受控制地顿了顿脚,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回过头去。
宫雪柔先回过头,眼瞅着夏悠然捧着那份提拉米苏,奔向顾霆墨而来,幽怨嫉妒再次充斥着她的心头。
她挽着顾霆墨的手,在身侧蛊惑:
“霆墨哥哥,咱们快上车吧!”
顾霆墨眉头紧蹙,内心煎熬。
回过头去又能怎样?
能将小东西再次揽入怀中吗?
能将小东西带回新建的悠然山庄,蚀骨囚欢吗?
不能了!
那回过头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能增添彼此的煎熬。
“罢了!上车!”
一句怅惘又言简意赅的话音落下,保镖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宫雪柔原本是自己开车来的,但现在她不想上自己的车,也跟着顾霆墨上了他的车。
豪车引擎发动。
夏悠然加快步子追着车。
夕阳如血,将整个城市的轮廓晕染得凄美而又朦胧。
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似乎在催促着即将到来的离别。
顾霆墨坐在车内,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双眼直视前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往车窗外看,哪怕一眼。
此刻心脏深处每一根丝线都牵扯着难以言说的痛苦与无奈。
夏悠然终于追到车窗外了,她手捧着一盒精心准备的提拉米苏,那是顾霆墨曾经眷恋的口味。
她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焦急:
“小爷,你把车窗降下来,这是我特地为您制作的提拉米苏……”
随着豪车缓缓启动,她开始跟着车奔跑,脚步慌乱而急切。
“小爷,小爷……”
夏悠然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声声呼唤着顾霆墨,宛如一把把锐利的刀,直直刺进顾霆墨的心里。
每一声呼唤,都让他内心的防线摇摇欲坠。
顾霆墨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与夏悠然的点点滴滴:
那些日夜,歇斯底里的纠缠,食髓知味的沉沦,不离不弃的陪伴……
然而,现实的无奈却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他们之间。
顾霆墨透过后视镜,清晰地看见远处站着的祭情殇。
她正用阴鸷狠戾的眼神对他一番无声的警告。
顾霆墨蹙了蹙眉,闭上了黑眸。
车子越开越快,夏悠然的脚步已经渐渐跟不上豪车了。
她的体力在快速的奔跑中逐渐耗尽,却依然不愿放弃,拼命地追赶着。
“小爷,这是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您就尝一尝,哪怕只是一口……”
她一边追,一边洒泪,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提拉米苏上。
那块提拉米苏像是被赋予了灵魂,在为这对不能在一起的情侣怅惘!遗憾!
夏悠然终究还是被豪车渐渐甩远了。
芸儿追着哭喊:
“小姐,你别追了,小姐……”
夏悠然还是不死心,她干脆甩掉了高跟鞋,这样跑起来就更快了。
她细皮嫩肉的,光着脚丫踩在地上,沙石扎到脚底,那得多疼。
但她顾不上疼痛,一个劲儿地追着顾霆墨的那辆豪车。
终于,在一个踉跄后,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手中的提拉米苏也飞了出去,散落一地,如同他们破碎的爱情。
顾霆墨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冲动地差点就要让司机停车。
但一想到她身上的剧毒,还是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排山倒海般的煎熬。
宫雪柔天真地以为顾霆墨这回是真的腻了夏悠然。
她得意地勾了勾红唇,把头依靠在顾霆墨的肩膀上。
豪车渐行渐远,终究要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夏悠然依旧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失落。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映出孤独而又凄美的身影。
地上那盒散落的提拉米苏,成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之终结。
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氤氲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内心的世界。
追过来的芸儿蹲在地上,一边心疼地抽泣,一边搀扶着夏悠然:
“小姐,小爷真是过分了,这样的坏蛋不值得你留恋。
小姐,咱们不哭,不哭……”
芸儿言不由衷呐,说好的不要伤心,不要哭泣,自己的眼泪却也不受控制地滴落。
夏悠然扑在芸儿肩膀上哭得梨花带雨:
“芸儿,小爷真的不要我了,连我做的提拉米苏他都不稀罕了。
芸儿,我好伤心,我好心痛,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痛就对了!”
走过来的祭情殇居高临下,斜睨着坐在地上的两人,此刻不论是她的表情还是她的语气都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该死的东西!一旦你触碰了爱情,就跟吸食毒品一样,欲罢不能了!
痛吧?难受吧?煎熬吧?”
祭情殇转过身去,走远了,这就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曲婉灵夺走了她师兄的心,她报复不了曲婉灵,就只能报复在她女儿身上了。
这个时候,king、比尔还有宋煜洲匆匆赶到。
但还是晚了一步,顾霆墨早已离去。
“妹妹,那个混蛋来欺负你了吗?!”
king蹲了下来,把夏悠然捞在怀中抱起来。
比尔抓起夏悠然的掌心一看,扯破了皮,那是刚才追顾霆墨的车,摔倒之际,扯破了掌心皮和脚膝盖。
破皮之处有血丝,看得他们那叫一个心疼。
king霸气侧漏地对芸儿和宋煜洲交代一番:
“煜洲,你不会拳脚功夫,你和芸儿留下,我和比尔杀过去!
今天不把顾霆墨的集团掀翻了,就把他的巢穴给捣毁了!”
比尔手腕骨也按得叭叭作响,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