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靠这些跟我们交换什么？金钱？”
“或者让我们把事情曝光？”
郑伟泽笑：“财也行，或者说，如果你们要去搞萧远那边的事，我可以参一脚。”
“将来真闹大了，你们可以向媒体爆裴景明。”
“对吧？到时候我是关键证人，可不少人都看好这份猛料。”
“你一口一个要跟我们合作，真是有意思。”
许如苑眼神依旧冷漠。
“当初背后捅我刀子的也是你。”
“哎，那叫各取所需嘛。”
“现在我不也是给你们提供宝贵信息了？再说，我又没害死你。”
“少废话。”向倾城站起身。
“录音给我备份一份。我和我姐那边也要交接一下。”
周德明愣住：“你姐？你是说江医生？”
“不是早说了，江雨薇是我亲姐姐。”
向倾城抿抿唇。
“她没跟我一起走，我得跟她保持联系。”
“哦，对。是是是。”周德明有点尴尬。
屋里气氛一度凝滞。
过了两天，江雨薇暗中联络向倾城，说想安排一个外部接应，也好让他们能在外活动更安全。
裴修远一听，就让周德明去和那个外部接应碰面。
他自己还要留在公寓里观察动向。
“我过去？”周德明苦着脸。
“我能行吗，万一出问题呢？”
“放心吧，你只是接个人，又不是真刀真枪干架。”
“好......那我就去。”
于是周德明带着口罩，偷偷摸摸离开公寓，一路前往城郊某个小咖啡馆。
对方据说是江雨薇安排的专业“保镖团队”，以私人名义来帮他们。
不过周德明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毕竟他也不知道对方底细，全靠江雨薇这边担保。
周德明前脚走没多久，郑伟泽突然在公寓里看着手机，神色古怪。
“你们快看这新闻。”
许如苑和向倾城凑过来，只见新闻标题写着：“疑似某家族私生子暗助疯批联盟出逃，巨额行贿医院保安。”
下面一堆配图，模糊不清，却能看见一个跟裴修远很像的身影。
“这应该是裴家那群搅屎棍搞的。”
裴修远瞟了一眼，神情淡定。
“我二叔那边，一向喜欢用媒体抨击我，或者拉我做垫背。”
“那你不怕吗？”许如苑问。
“怕什么？我本来就没打算做正当途径。”
“再说了，想抓到我也得有证据，就算真把我抓回去，我还会跑出来。”
向倾城皱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裴景明没出手，反倒是裴家那边给你捣乱。”
“他们等于见我这边要翻点大浪，就先黑我，最好让我身败名裂呗。”
裴修远耸肩：“不新鲜。”
许如苑沉默。
她心里对这个男人一直不太信任，总觉得他有一肚子坏水，但现在大环境下，她只能暂时跟他合作。
至少他们方向一致：要搞到更多证据，揭穿萧远或者裴氏投资背后的东西。
她还得想办法跟父亲见一面，谈谈那笔财务的事。
“好吧，管他。”
“我等我爸的回信。”她索性坐回沙发。
“他这两天答应我给我一点资料，可能对我们有用。”
“资料？什么资料？”向倾城问。
“说是裴家跟海外的一些往来，早年间我爸无意间听说过，但一直没放出来。”
“因为裴家二叔那边曾跟我们许家有一笔大生意，我爸一直没涉足，如今或许能派上用场。”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料，先看看再说。”
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很轻的敲门声，三长两短似乎是约定暗号。
裴修远立刻警觉：“谁？”
门外一个细细的女声：“是我，江雨薇。”
许如苑愣：“她怎么来了？”
向倾城赶紧起身，把门打开。
江雨薇轻手轻脚闪进屋里，脸色不太好，像是熬了几个通宵没休息。
“我姐！”向倾城话还没说完，江雨薇示意先关门。
“我来是跟你们说一声，你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这地方隐藏得再好，也迟早会被盯上。”
裴修远看她：“你怎么进来的？医院会让你随便跑吗？”
“我有假条，这几天我名义上要去别的城市参会。”
“趁机抽身出来找你们。再说，我在医院里地位还算可以，没人会拦。”
“行，那你带来的外部接应呢？”
“周德明已经去了，你有线索吗？”向倾城着急。
“他先在那里跟对方见面，如果确认安全，对方会带你们去一个比较安全的中转站。”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走？”裴修远摸不清她到底打算。
江雨薇摇头：“我留在医院，还有事情要做。”
向倾城皱眉：“姐，你就放我们几个人到处乱跑？你不怕我们出事？”
“你们这里也不缺聪明人吧。”
江雨薇瞄了眼裴修远。
“而且还有向家、许家这些势力的资源，不见得容易被人拿捏。”
“萧远还在暗处活动，我必须在明面上扯住他的动向，才能帮你们里面外呼应。”
向倾城咬唇：“那好，我会跟你保持联系。”
“电话要小心，别被监控。”
“换几张电话卡，别暴露。”江雨薇又看向许如苑。
“对了，你之前说你父亲那边要给你一份资料，具体什么时候能到手？”
“他说下午会有人送过来，但我不确定对方能不能找到这里。”
“让他们改送到那个中转站吧。”江雨薇低声说：“你们这里确实不安全。”
许如苑想了想，点头：“行，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调整地址。”
江雨薇最后扫了众人一眼，递给向倾城一个小小的USb加密锁。
“这里面储存着我查到的一部分萧远资料，包括一些他曾经的实验人员名单。”
“还有当年那些人体临床数据，我只弄到一小部分。”
“你们先看看，剩下的我还在挖，保管好。”
向倾城用力握住：“谢了。”
“自己姐妹，说什么谢？”江雨薇不再多言，转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又响了。
几个人顿时紧张。
裴修远示意大家别出声，慢慢走到门边。
门外又是三短两长似乎在敲。
江雨薇也停步，一脸疑惑：“谁？”
“我去开。”向倾城缓缓走过去，问了一句：“谁？”
门外传来周德明的声音：“是我，别紧张。”
门打开，周德明气喘吁吁冲进来：“我说......你们不知道我差点被人跟踪？”
“怎么回事？”
“我碰到那个外部接应，聊了几句，可我总觉得有人在跟。”
“我兜了好几圈才甩开人。”
他抹汗。
“对方说情况确实不妙，得尽快换地方，他们会提供车子和假身份证件。”
“看吧。”江雨薇说：
“我们必须立刻行动。你们大概再收拾一下，我走之前先把下一步路给你们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