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只觉一阵强烈的难堪涌上心头,自己的正牌妻子被他人夺走也就罢了,如今连亲生女儿也要被抢走。更让他憋屈的是,自己竟还要听对方说教,当真是颜面扫地,满心无奈与愤懑。
段正明目光在秦王赵智和两位姑娘之间来回流转,开口问道:“秦王殿下,老夫好奇,你与这两位姑娘是何关系?”想到两女流着段家血脉,段正明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层关系弄个清楚。
赵智神色坦然,毫不犹豫地说道:“婉清和灵儿,自然都是赵某的女人。”
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惊。段正淳如梦初醒,急忙转身看向刀白凤,急切问道:“白凤,你可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
刀白凤神色平静,轻轻点头:“自然知道。”
段正淳瞪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声音都不自觉拔高:“这……这你竟然能接受?这赵智口口声声说对你一心一意,结果却与婉清、灵儿这般牵扯不清。你别忘了,你可比她们俩大一辈啊!”
刀白凤神色淡然,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定:“那又如何?我只在乎赵郎他爱不爱我,至于他的其他女人,我也能接受。”
听到这话,段正淳只感觉像是被重重一击,整个人都懵了。他自认为在外虽沾花惹草,可从没想过要纳妾,怎么到了赵智这儿,刀白凤竟毫不在意?他这个风流浪子,实在难以理解,更无法接受。
同样深受冲击的还有段誉,此前他一直沉浸在种种变故之中,此刻经伯父这么一说,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怎么能忘了,赵智之前就和钟灵私定终身,而自己当时就在现场见证啊!想到这里,段誉心中五味杂陈,脸上满是复杂之色 。
段正明目光紧紧锁住赵智,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质疑:“秦王殿下,既然如此,那不知你打算如何平衡与她们的关系?总不能让白凤做妾吧?”
他这话绵里藏针,既点明了刀白凤身份特殊,又隐隐质问赵智如何处置这复杂的情感纠葛。
赵智何等聪慧,自然一听就明白了段正明话里的深意。他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这便不劳段皇帝费心了。在赵某心中,不管是哪个女人,地位一律平等,不存在妻妾之分。”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段正明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缓了缓才开口:“秦王殿下,本皇在位多年,倒是头一次听闻这般没有妻妾之分的说法。”言语间,既有对赵智这番言论的惊讶,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怀疑。
赵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朗声道:“那本王便做这第一人又何妨!”短短一句话,尽显他的果敢与决断,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定要打破这世俗常规,以自己的方式对待身边的女子 。
这时,段正淳忍不住开口:“秦王殿下,话虽如此,可世俗礼教森严,你这般做法,日后定会遭人非议,这于你名声有损啊。”
赵智轻笑一声,眼中满是不羁:“段王爷,赵某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岂会在意那些世俗的眼光。爱情本就不应被身份、地位所束缚,若因害怕流言蜚语而辜负她们,那才是真的懦弱。”
听闻此言,刀白凤眼中泛起盈盈泪光,她忆起往昔种种波折,此时只觉心中满是温暖与安心;
木婉清向来清冷的面容也柔和下来,紧咬下唇,掩饰着内心深处的动容;
钟灵更是眼眶泛红,嘴角却噙着笑意,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这般坚定的承诺,不仅让这三位与赵智关系亲密的女子深受触动,就连甘宝宝和秦红棉也不禁为之动容。
甘宝宝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想起自己半生坎坷的情感经历,感慨着赵智这份深情的难得;
秦红棉则微微别过头去,看似不为所动,可微微颤抖的双肩,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赵智神色坦然,目光与段正明对视,不卑不亢地说道:“段皇帝,原本想着能在皇宫设宴款待,与诸位把酒言欢,只是眼下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合适。既如此,赵某便先行告辞了。”
说罢,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简洁而不失礼节的告别礼 ,随后转身,袍袖轻扬间,阔步离去,众女见状纷纷跟随赵智离开。
岳老三正百无聊赖地候在外头,瞧见赵智的身影,眼睛顿时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挠了挠头,憨声憨气地问道:“赵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啊?”
赵智脚步不停,神色从容,侧过头来,不紧不慢地吩咐道:“本公子有些要事得先行一步。岳老三,你可记好了,回去告诉你老大,让他明天来见我。”
岳老三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满了憨笑,应道:“好好好!公子您放心,小的一准把话带到!”
说罢,还挺直了腰杆,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目送着赵智渐行渐远。
皇宫之内,气氛压抑而沉闷。段正淳失魂落魄地立在大殿之内,双眼直勾勾地望着赵智离去的方向,眼睁睁看着他带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只觉万念俱灰,每一寸呼吸都裹挟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他的身躯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段誉站在一旁,同样是满心怔忡,脑海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回家,还没真正踏入家门,曾经的家就已支离破碎,留给他的只有深深的茫然和失落。
段正明看着弟弟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段正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哎!事到如今,后悔也无济于事。正淳,就把这当作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吧。往后的日子,还得好好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饱含着兄长的关切与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