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丹臣上前一步,神色复杂地劝道:“王爷,秦王殿下所言虽有些直白,但也不无道理。江湖势力盘根错节,一味排斥并非良策,或许我们该换种思路。”
段正淳闻言,狠狠地瞪了朱丹臣一眼,心想连你也胳膊肘往外拐?正要发作,却听赵智接着说道:“王爷,您若实在看不惯我结交江湖豪杰,大可以与我比试一番,看看谁能真正解决这江湖之乱。
若是王爷赢了,我二话不说,即刻离开大理,往后绝不再来大理一次;可若是王爷输了,就请王爷对我和凤凤送上祝福如何?”
段正淳心里一紧,他虽贵为王爷,武功在江湖中却算不上顶尖,要与赵智比试,实在没什么把握。但此刻被赵智这般激将,若不应战,岂不是落了下乘?
更可气的是,他......他居然厚颜无耻地要求自己为他和刀白凤送上祝福!刀白凤,那可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啊,是与自己携手走过无数岁月,在王府后院主位上风华绝代的女子。
可如今,竟被他堂而皇之地抢走,成了他的枕边人。而现在,他竟还大言不惭,妄图让自己咽下这口气,笑着去祝福他们的“好事” ?这简直荒谬至极!这比千刀万剐、
取了自己性命还要让他难以忍受,每想到这儿,心中便涌起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愤怒与屈辱,五脏六腑都好似被烈火灼烧。
段正淳怒目圆睁,周身散发着腾腾的怒意,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话来:“好!既然秦王殿下号称是先皇高徒,那本王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秦王殿下究竟把我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练到了何等境界!今日定要与你分出个高低!”这一番话,犹如平地炸响的惊雷,惊得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颤。
听闻此言,朱丹臣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抢步上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恳切说道:“王爷,王爷万万不可啊!您难道忘了皇上特意叮嘱,秦王殿下是我大理尊贵的客人,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祈祷王爷能冷静下来,心想自己这般搬出段正明,既可以及时制止这场一触即发的冲突,又能给王爷找个台阶下,不失为万全之策。
然而,此刻的段正淳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任何劝诫。他不仅没领情,反倒觉得朱丹臣是在拿皇兄来压制自己。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顿时暴跳如雷,猛地转身,对着朱丹臣怒声吼道:“朱丹臣!你是我段正淳的家臣,不是朝堂上只会聒噪的谏官!少在这儿多管闲事!”这一声怒喝,音量之大,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
朱丹臣万万没料到,自家王爷竟会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留情面地呵斥自己。
刹那间,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愤,不过多年的江湖历练和官场沉浮让他迅速压下情绪,将这丝仇恨掩盖得严严实实,默默退到了一旁,低垂着头,不再言语,可紧握的双拳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甘与愤懑。
这细微的一幕,自然没能逃过赵智那双锐利的眼睛,他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段正淳还真是个十足的蠢货,朱丹臣这等足智多谋的人才跟他真是太可惜了。
眼见赵智和段正淳剑拔弩张,一副即将大打出手的架势,众人顿时慌了神,纷纷上前劝阻。
刀白凤心急如焚,莲步轻移,迅速来到赵智身旁,伸出柔荑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声音轻柔且带着几分嗔怪:“赵郎,你先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
说着,她柳眉倒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转头看向段正淳,毫不客气地说道,“还有你,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立刻离开!”那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客气,仿佛段正淳是个令人厌恶至极的陌生人。
段誉也赶忙上前,在两人中间来回周旋,脸上满是焦急与无奈,声音近乎哀求:“赵兄!爹!大家和和睦睦地相处不好吗?何必非要闹成这样呢?有话咱们好好说不行吗?”
然而,此刻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段正淳根本听不进儿子的劝,反而将一腔怒火撒到了段誉身上,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哼!小兔崽子,你居然敢私自跑出来!等本王教训完他,再来好好收拾你!”那狰狞的面容和凶狠的语气,让段誉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哥哥,我们还是吃烧烤吧!灵儿不想你们打架!”钟灵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她害怕看到大人们争吵打斗,只想让一切恢复平静。
木婉清也在一旁附和,温婉地劝道:“灵儿说的对,赵郎,咱们还是吃烧烤吧!段王爷,您也消消气,别再争执了。”
段正淳听着两个女儿的话,满心期待她们能站在自己这边,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直直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寒。
这时,秦红棉也站了出来,她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冷冷地说道:“智儿,没必要理会这种人。
段正淳,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府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王爷的风度?你的两个女儿都在这儿呢,你一个做父亲的,能不能有点做父亲的样子?”
甘宝宝柳眉轻蹙,眼中寒霜笼罩,薄唇轻启,声音里裹挟着彻骨寒意:“没错,段王爷,这儿可不是您能肆意撒野的地儿,不欢迎您,还是请回吧!”
段正淳听着昔日红颜知己这般数落自己,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气得浑身发抖。
他手指着赵智,声嘶力竭地喊道:“赵智,如果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就别畏畏缩缩地躲在女人后边,痛痛快快地和我比试一番!”那疯狂的模样,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