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魄门，开了。
血海咆哮，从门后翻滚而出，灌进鬼域深处。
整个鬼界像被拧了一把，所有的风都倒着吹，魂都吓得贴地跑。
云缨站在门前，提着枪，衣袍飒飒，一脸不耐烦：“这门开得太慢，像给祖宗请神。”
赵怀真也不急，慢悠悠摇着破扇子：“祖宗是你请的，我只是来看热闹。”
“那你先进去试水。”云缨横枪一挡。
“你这话听着像要我送命。”赵怀真笑嘻嘻地跳了进去，落脚点是座血红石桥，桥下是沸腾鬼血，滚着人头不带重复的。
云缨紧随其后，一脚踏桥，桥就震了三震，一缕黑烟从桥头升起，凝成一个无头傀儡，穿盔戴甲，手里还提着自己的脑袋。
“过路一人，需交魂火。”它用肚子说话，声音从脐眼里喷出来的。
赵怀真眨眼：“云缨，你借我点魂火不？”
“我借你个头。”云缨火枪一挑，枪尖爆出一道火浪，直冲那傀儡的脐眼。
傀儡瞬间爆裂，盔甲飞成一地破铜。
“这关卡设计的，像是鬼界旅游推销员。”赵怀真一边走一边吐槽，“买门票不给讲解员，真寒酸。”
前方是一片血林，树不是树，是一根根人骨堆成的，枝叶全是鬼发，地上铺着碎牙和残指。
刚踏进去，血林就有动静了。
四面八方，黑影窜动，一群长着马脸、披着人皮的“鬼狩”从林中冒出，手持骨戟，嘴里还喷着阴火。
“正餐上来了。”云缨眯眼，战意上头。
“我来个前菜。”赵怀真手指一勾，扇子飞出，扇骨劈开一只鬼狩脑袋，脑浆里竟然流的是墨汁。
“文人鬼。”他一看颜色，评价道，“活着的时候可能考过状元。”
“废话少说。”云缨早冲进去，枪如红龙，卷起火浪横扫，几个鬼狩直接当场起飞，落地只剩半截躯干。
剩下的还没反应过来，赵怀真扇子一收，脚下一滑，如泥鳅窜进敌阵，一剑挑喉，一掌断颈，动作潇洒得像在街上撩妹。
血林很快安静，地上多了十几摊焦尸。
两人刚想喘口气，林子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尖笑。
“活人来地界，是来找死？”
那笑声像是剃刀刮在骨头上，一个披着皮袍、全身缝着嘴的高瘦男子从林深处踱出，每一步都踩出血花。
“他脸上那缝针是装饰还是修补？”赵怀真看得皱眉。
“别废话，他动手了。”云缨眼神一冷。
瘦男身后拉出一道血线，线尾连着十几张人皮，一甩如鞭，朝两人抽来。
云缨一枪挑起，火焰猛涨，试图烧断血线，却发现这玩意不怕火，反而吸火成形，越烧越壮。
“会反烧？”赵怀真一闪躲开，“这线是炼尸炼魂练出来的，你这火还喂了它一顿。”
“那就不客气了。”云缨双手握枪，猛然将红缨插入地面，枪尖瞬间爆出火阵，四方浮现火符，轰然炸开！
瘦男被逼退数步，那条血线也被阵法压得哀嚎。
赵怀真趁机出剑，一道剑光斩落，将对方胸口划开十几条血口，结果发现——对方胸腔里还有人。
那人竟还活着，一边吐血一边说：“救……救我……”
“你们这是双拼套餐？”赵怀真眉头一皱。
“我不是人……”瘦男声音忽然变调，“我是门。”
下一瞬，他的背部裂开，露出一道血门，门后是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都盯着云缨。
“不是吓唬人的，是货真价实的终魄门支脉！”赵怀真当即判断，“这人是门的傀儡。”
“那就砸门。”云缨冷声道。
她冲上去，一枪点在血门正中，枪尖爆出九重火浪，一道比一道炽烈！
“开门送菜，也得问我答不答应！”她怒喝，火焰灌入血门中。
门里发出刺耳嘶吼，仿佛有无数恶鬼在哀嚎，瘦男当场炸裂，血门寸寸龟裂，最终炸成血雾！
赵怀真收剑，拍拍衣服上的灰：“今天的敌人都挺不耐打。”
“这是门前的狗。”云缨一枪归鞘，“真门还在后头。”
——
终魄门中，一重试炼破，接下来的路，黑雾翻涌，杀机四伏。
他们已经入局，不管前面是血是火，刀来枪迎，谁怂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