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猪吗？我让你踩机关，你给我踩陷阱！”云缨翻着白眼，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揪住百里崖的领子，“你是不是小时候被镜子砸过？怎么在‘镜界’里比鬼还晕？”
百里崖苦着脸，指着脚边那块石砖，“它自己动的啊！我就站着，突然就——噗通一下，整个人掉下去了！”
赵怀真正站在旁边一块镜面石上，闻言只是冷笑，“镜界是心镜，你越慌，它越乱，你越跳脱，它越疯。这里没有机关，只有自己。”
“你早说啊！”百里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镜界开启至今，已过小半天。
众人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幻术小阵，没想到越走越诡，越动越陷。
整个世界仿佛被无数块碎镜拼成，天地反转、上下颠倒，云缨甚至见过一只倒着走的猴妖，嘴里叼着她自己的脸。
“你到底怎么从镜界跑出去的？”云缨侧头看向那只猴妖。
猴妖拍着胸脯，义正辞严地道：“靠颜值。”
“那你还是回去吧。”云缨面无表情，一枪敲在它头上，猴妖瞬间炸成一地碎镜，回归虚无。
“别动。”赵怀真忽然皱眉，“你们有没有发现，镜界的光在变？”
果然，原本银白色的镜面忽地泛起一层淡青，天空像极了夜晚即将破晓前的一层混沌，而地面上的倒影却开始颤动。
“有人在操控这片界域。”赵怀真眼神一冷，“而且不是普通的镜师。”
“镜师不是绝迹了吗？”百里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拉开了距离，藏到云缨身后。
“没人规定绝迹就不能复活。”云缨目光沉下，“走，找源点。”
话音刚落，周围的镜子齐齐嗡鸣，一道道身影从镜中走出——是他们自己。
“好嘛，终于来点能打的了。”云缨反手一挑，红缨枪燃起一团劫火，“我早就想揍我自己一顿了。”
对面的“镜云缨”也笑，笑得和她一模一样，“那你得打赢我才行。”
战斗爆发，赤红与寒蓝火光交织，枪影翻飞，真云缨一招“火羽斩”逼退镜像，下一秒却被对方一个“反挑·焚心”击中肩头。
“好痛！”她皱着眉低骂，“这镜像怎么比我还熟我的招？”
“你当然熟——你把战法口诀天天念着当催眠曲，镜子都背会了。”赵怀真提剑而上，朝着自己的镜像劈去。
可没料到，镜赵怀真不只剑法一模一样，连说话都毒得刺耳：“你连她都保护不好，还想当剑修？”
“闭嘴。”赵怀真眼神一冷，手中剑势一转，直奔镜像心口。
另一边，百里崖被三个“自己”追着跑。
“别打了！我都不是主角！打我干嘛！”他边跑边喊，最后一咬牙，“不行，我得反击……虽然我不太会打自己。”
“我来帮你。”一个清瘦身影闪现，是白萝萝，她手持青丝鞭，动作如风，将一镜像百里崖抽了个跟头。
“姐姐你真美！”百里崖热泪盈眶。
白萝萝面无表情，“你刚刚说我像镜妖来着？”
“误会误会，那是……另一个我说的！”
战斗陷入僵持。
云缨和镜像打得难解难分，红缨枪越来越烫，而她眼神却越发清明。忽然，她退后一步，深吸口气。
“都闪开。”她沉声道。
“你要干嘛？”赵怀真下意识开口。
“拆镜。”
她猛地跳起，红缨枪化为烈焰之蛇，横扫一圈，将四周镜面全部击碎！
一声巨响，天地如纸，崩塌成片。镜影碎裂，地面重现，众人齐齐落地，气喘吁吁。
而正前方，一座黑色石门浮现，其上浮雕着四只异兽，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象封门……”赵怀真蹙眉，“看来这才是镜界真正的出口。”
云缨提枪而行，边走边擦着嘴角的血，“这回谁要再摔坑里，我就真把他按进去关门。”
百里崖：“我一定走得比你还直。”
石门缓缓开启，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