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草民本来是想为那些砖瓦匠找个冬天能干的活儿,免得辞退或白养着他们,便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没想到一试,还真成了。”
巡视完了温室,叶鸣暗自琢磨,还是早点溜走为妙,可还没等他开口辞行,肖天望却兴致未减,开口说道:
“朕今日难得空闲,你就陪着朕说会儿子话吧。”
肖天望也没等叶鸣说什么,便向东暖阁走去。
东暖阁的值守太监,早已将东暖阁的壁炉燃起,室内温度宜人,很是舒服。
“叶鸣,两年前,你为边防城池提供了足够的神泥,将它们加固成了铁壁铜墙,还用那种神漆将皇宫进行了装饰,那时朕就想赏赐于你,现在又解决了宫中冬季吃菜的问题。
说说吧,希望朕如何赏赐于你?”
就在叶鸣琢磨着从皇上这儿要点什么,可还没等叶鸣想好,皇上就接着说道:
“你年纪轻轻就已赚得腰缠万贯,金钱对你叶鸣而言,不算什么,那朕就打破惯例,绕过科考,直接封你个官职吧。”
叶鸣听后,顿时有点儿懵了,幸好皇上没有说要招为驸马。但这官职也不是叶鸣想要的,他不仅不想进入朝堂,受官身约束,他更怕一旦官袍加身,下一步便是被招为驸马,那自己终身只能是守着明月一人了。
他赶忙跪倒在地:
“谢皇上龙恩,但叶鸣有些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无外人,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求,你但讲无妨,只要合乎规制,朕便满足于你。”
肖天望还以为叶鸣会提出什么具体要求,一半好奇,一半宽容地说道。
“作为大夏子民,叶鸣所做的这些,实是忠君爱国的正常之举,份内之事,绝不敢在陛下面前邀功请赏。
还有,陛下要是因此就封叶鸣官职,这不仅有坏了官场规矩之嫌,对朝廷的礼制和声誉极为不利。同时,对草民日后经商做生意也会产生负面影响。”
肖天望听后,眉头一皱,似有不悦之色。
叶鸣随即也发现了这微小的变化,他赶忙接着说道:
“陛下切不要误解误解了草民的本意。
朝廷命官在百姓眼中,还是有着很高威望的,草民绝没有蔑视官员的意思。
我想说的是,历朝历代,官商不可集于一身,这已是天下共知,万民共识的规矩,也是吏治清明的前提。
要是一个人身在官场,心里总想着经商赚钱,作为商贾之人,动不动就插手朝政,那天下还不乱了套。
如果叶鸣有了官身,那商界之人均会远远躲着草民,再不愿与草民做生意,就是叶鸣在商务中取得了些成绩,人家也会认为这是叶鸣利用自己的官身和手中权力,无不谩骂和讥讽。
草民最后想向陛下表明的是,叶鸣就是身在商界,也存有一颗忠君报国之心,只要陛下用得上叶鸣,朝廷有所需要,叶鸣必当竭尽全力,以报君恩,以尽民责。”
看来这小子一心只想着经商赚钱,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肖天望也是满心无奈,只得微微点头。
经过此次相谈,夏宣帝再不想着将叶鸣拉入朝堂,更不会将其视做待选驸马。好在这小子发誓今后必会为朕效力,需要时,召之即来,这也就够了。
就在肖天望刚要问起,上次交给叶鸣的那件大事,现在思考得如何了,门外就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接着东暖阁的门,便毫无声息地开了,太监总管安公公,手捧一份奏章急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宾州都督郑森有本上奏,事关军情,十万火急,老奴不敢耽误,只得打扰陛下和叶公子议事。”
说罢,躬身将手中奏本递给了皇上。
肖天望看着看着,面色就阴沉了下来。
见状,叶鸣刚想趁此机会请辞退出,却听到皇上自语道:
“宾州云壁山竟然出了叛匪,当地驻军全体出动,也无法剿灭,这还了得......。”
一听到“云壁山”三字,叶鸣心中一怔,原本要请辞,现在也不急着走了,云壁山不就是马奴所占据的山寨嘛。
叶鸣知道,马奴只是烧了宾州官军的粮草,逼其不得不退军,在冲突中,官兵也只有少数人受伤。
就整个大夏而言,此类事件时有发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所在州府自行解决便是,很少有将这种不光彩的臭事上报朝廷的。
没想到,那个郑森,不顾自己身为宾州州督的颜面,竟将此事上奏了圣上。
从皇上这神色看,郑森在奏章中,一定写的是十分严重,如土匪聚集众多,官兵损失严重,局势有可能失控等等。
这下,马奴可就......。
事关马奴,叶鸣想知道更多的细节,特别是皇上将如何处理此事。
就是这时,皇上对安公公说道:
“速传兵部尚书常忠武。”
“老奴这就去传常尚书进宫觐见。”
安公公退下去了。
叶鸣眼球一转,赶忙说道:
“陛下现有要事,那草民先行告退,待日后再向陛下奏明,叶鸣就如何缓解国库亏空,户部无银的一些粗浅看法。”
肖天望猛地一怔,双目马上望向了叶鸣,难以置信,但也满目期待地问道:
“这么短的时间,你已想出了应对之策?”
由于事发突然,叶鸣只想着自己能合情合理地留下来,以便听到些有关云壁山,以及朝廷可能采取的措施。他想都来不及想,随口就说出这么一个对皇上而言,极具诱惑力的话题来。
现在可好,叶鸣也只得硬着头皮顺着这话题往下继续了:
“启禀陛下,自那日奉旨,草民便日思夜想,虽还没有思考出个整体方案,但也有了些粗浅的认识和想法。等陛下有空闲时,草民再细细奏报。”
“宾州闹起了匪患,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派些兵去剿灭就是。叶鸣你也不必急着走,且将你的所思所想说与朕听听。”
叶鸣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他可以留下来多听到些有关朝廷如何剿灭云壁山的消息。这对叶鸣本人无关紧要,但对那个马奴而言,却是事关重大,甚至关系着他的生死。
至于怎么应对眼下自己的困境,回答皇上的提问,对叶鸣来说,也没什么难的。
早在开发大清河南岸时,他就萌生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以前世央行为模板,成立一家票号,既收储,又放贷,更重要的是,设法统一全国银票的印制和发行。
在叶鸣的记忆中,央行通过货币的发行与流通,控制着全社会物价的通涨或通缩,还可通过收储、放贷赚取利润,这才是最赚钱、最稳妥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