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机瞥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
瞧着刘淼还在熟睡,我便向张昆交代,让他转告刘淼,后天参加婚礼我和他一起去。其他事等我忙完再说。
说完,想起刚才张昆蹭我脚的事儿,我轻轻抽了他几下,从洗浴中心回到家后,我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刘淼和张昆约我出去,我拒绝了,依旧按部就班地复习。
中午,我抽空去了趟彩票站,发现那儿正在筹备试营业,老叔也在。
我立刻邀请老叔一起吃午饭,吃饭时问道:“老叔,小慧最近表现咋样?干活儿勤快不?”
老叔听了,竟没有马上回应,我见他神情有些恍惚,心里不免诧异。
想到他最近生意忙,还得帮我盯着小彩票站,我心里泛起一丝歉意,赶忙说:“是不是给您添太多麻烦了?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别管了,让她自己弄吧,大不了过段时间我把店兑出去,反正亏不了。”
老叔听我这么说,摆了摆手,沉稳地说:“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她人挺勤快,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操心。”
我点点头,又简单问了问彩票站的情况,得知老叔这几天一直都在店里。
老叔还说,小慧除了说话川渝口音有点重,没别的毛病。
虽说口音重算个小缺点,但也有好处。
川渝妹子性格直爽,说话好听,而且来买彩票的大多是四五十岁的男性,小慧姐长得又漂亮,所以这口音根本不是事儿。
我听后直接告诉老叔,我不打算再过多插手了,他要是觉得能行,就帮忙照应着,要是没时间,就全交给小慧。
老叔点头表示明白。
和老叔告别后,下午我继续去补课,傍晚又去 “吉他韵” 学了两个小时吉他。
晚上回到家,我意识到这样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或许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反而觉得十分充实。
董姝予则照例在 qq 上跟我分享了她和她妈当天游玩的景点,可能她玩累了,很早就睡了,于是我又自己复习起来。
刘蕾婚礼当天,我特意抽出时间,开着老妈的车,接上刘淼和张昆,一同前往参加刘蕾的婚礼。
婚礼地点在农村,是那种热闹的露天流水席。一到现场,嘈杂的人声、喜庆的音乐便扑面而来。
刘淼从始至终都在席外远远地站着,像个局外人,眼神游离在热闹之外。就连随礼钱,他都让我代给。
我走到写礼帐的老人旁边,看着那一本本礼帐,不禁有些诧异 —— 大部分礼金数额都不高,甚至还有随几十块的。
我捏了捏刘淼给的礼金红包,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怕是有点太多了吧?
我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缓缓回头,朝着刘淼所在的方向望去。
远远地,只见他面无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尊雕像。
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莫名涌起一阵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
农村的婚礼确实热闹非凡,在业余主持人的鼓动和邻居们的起哄声中,新郎新娘大方地唱起了情歌。
现场气氛热烈,大家都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里。
这个时候,时机恰到好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理成章。
我本以为,刘淼会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鼓起勇气走到前面去,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为自己的青春做一个别样的告别。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忍不住回头,再次看向刘淼的方向,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面无表情,从我们来的时候到现在,似乎连姿势都未曾变动过。
见刘淼毫无行动的意思,我和张昆都觉得这场婚礼似乎没什么可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而且,新郎新娘马上就要开始挨桌敬酒,我们也不想在这尴尬的氛围里继续逗留,于是我俩默契地选择提前退场。
在回去的路上,车里格外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嗡嗡声。
刘淼一直沉默着,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我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那疑惑就像破土而出的幼苗,在心底疯狂生长,驱使我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
“刘淼,你咋没去唱那首歌呢?就你这嗓子,加上现在这心境,唱出来不得燃爆全场,直接碾压其他人。
要是不唱,你以后就不怕留下遗憾吗?” 我一口气把心里的疑问全倒了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刘淼,迫切地想要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回应。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见他这样,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忍不住感叹道:“年轻的时候就得肆意一把,不然等老了,想折腾都没机会了。
这农村流水席要摆三天呢,现在去唱,其实还来得及。”
刘淼听到我的话,身体微微一震,缓缓垂下了目光,仿佛在刻意回避我的视线。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如果不是车内安静,我几乎都听不见:其实我就没准备唱,唱了有什么用,我觉得这样挺好“。
”而且她今天很漂亮......我不想,给她带去什么困扰\"
听着刘淼最后淡不可闻的声音,我不免叹息,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