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骂骂咧咧地睁开双眼,又是被那刺眼的阳光给 “喊” 醒的。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学校各方面设施看着都挺不错的,怎么男寝室偏偏就没装窗帘呢?转念一想,现在可是 2005 年,那会儿大家对隐私和宿舍生活品质的关注度普遍不高,也就释然了些。
我瞧了瞧,室友们都还在呼呼大睡,我看了看时间,还早,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眯上眼睛准备再睡会儿。
等室友们都醒了,我才跟着起床。
下床时,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怪味,挺淡的,我四处找了找,没发现源头,便也没太当回事,和室友们一起洗漱后,就开启了第二天的课程。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到了课间操时间。
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这学校的课间操,心里满是新奇。
我跟着同班同学来到操场,在队列中站定后,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这学校是多么 “扎眼”。周围的男生大大咧咧地打量着我,女生们虽说含蓄一些,可那好奇的目光同样时不时投过来。
我被这些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仿佛是个闯入陌生领地的异类。
直到体育老师的哨声突兀地响起,才打破了我窘迫的局面。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 老师洪亮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大家迅速调整姿态,我也赶忙努力跟上队伍的节奏。
随着课间操音乐的响起,周围的同学整齐划一地抬手、踢腿,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活力。
我因为不熟悉动作,只能手忙脚乱地跟着比划,一会儿跟不上节拍,一会儿又做错了动作,这引得旁边几个同学忍不住偷笑。
哪知道还有搞事的,我左排应该是一班的一个长发女生,见我跟不上节拍,问了句:“你不会啊?”
我坦然道:“不会,我们学校的跟这个不一样。”
“噢~” 她应了声后,就开始边做边随着课间操的音乐节拍念叨动作:“抬左腿,放腿抬双手,踢左腿.....” 我对比着周围同学的动作,加上她刻意提前半拍的出声提醒,感觉好了点。
正当我心里暗暗感激,随着她口中的 “踢左腿” 刚抬起左腿时,却发觉周边同学踢的是右腿,心中一惊,忙别扭地收回左腿,换右腿。
结果一直热心提醒的那个长发女生清脆地喊了出来:“卧槽,说错了......\" 周边几个同学瞬间哄笑。
我木然扭头望了她一眼,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显然是故意的。
我心里暗骂这女生缺心眼,扭回头继续生硬地模仿前排男生的动作。
” 哈哈,笑死我了.....\"长发女生显然找到乐趣,嘴上又继续指挥我 “抬左手,左转.....\"
见我没理会,她故作不满询问道:” 喂,你怎么不听话了呢?“
我瞥了她一眼,“不笑死了么?死人的话能乱听吗?”
随后,她发觉我不再理会她,才悻悻作罢。
从那之后,我也意识到,这学校里不专注学习、闲得无聊的人还真不少,于是我行事越发低调。
每天除了按部就班地上课,晚上请王艺格到教室为我补习,我哪儿都不去,甚至连去厕所的次数都减少了。
回到寝室,我偶尔和付哲、宋光磊聊聊天,随后便上床睡觉 。
一直到周六,我和座位周边的同学基本都混熟了。偶尔向他们请教问题时,他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我。再加上王艺格每天都很用心地给我补习,我感觉对于近期老师讲的内容,我渐渐能跟上一些了。
不过,我的基础仍然薄弱,这让我越发努力。甚至早上被太阳晒醒后,我都会先背会儿单词,再去洗漱。
随着和王艺格的关系日益亲近,考虑到她这几天给我补课着实尽心尽力,之前提到的那些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便主动跟她说不用给了。
王艺格显然有些意外,还强调应该给我,但被我坚决拒绝了。从那之后,我发觉陈玲玲对我的态度也改善了许多。
至于寝室内刘一鸣,我发觉每天晚上我和宋光磊与付哲聊天时,他基本不主动接话,但一直在听,主动询问的话会应答,什么时候我们睡了他才睡。
其实男寝晚上的话题也就那么些。无非吹牛侃大山,聊聊之前的经历和现在想追的女生。
宋光磊讲起他初中时喜欢过一个女生,可一直没敢表白,就毕业了。到了这所高中,他一开始挺喜欢汪子夜,不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追不上,便早早打消了念头。
如今,他觉得田小萌特别对他的胃口,打算死追到底。他还一脸陶醉地说,看田小萌生气时,小嘴一撅,跟要咬人似的,他简直爱得不行。
他还把自己和田小萌的聊天记录给我们看,那聊天进展,只能用 “惨不忍睹” 来形容,不过倒挺下饭的。
至于田小萌,我对她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首先,我不太喜欢田小萌那种骨架偏大的身形。再者,我总觉得在她看似大方直爽的性格背后,隐隐透着一丝世俗的精明。这使我觉得,田小萌步入社会后大概率会是个相当现实的人。
让我最意外的是付哲,他在学校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平时玩得很花,什么都接触,要不然也不会一听跟宋光磊说花钱学和女生聊天就马上明白是去洗脚......
在寝室里,我一直觉得刘一鸣是心思最简单的人,结果他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 “惊喜”。
从周三开始,我每次上下铺的时候,偶尔能闻到一股异味。起初,我以为是刘一鸣或者宋光磊的脚臭,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
然而,那股味道却越来越浓烈,后来宋光磊和付哲也都闻到了。
由于这股味道时有时无,我们在周五的时候,在寝室里找了好半天,都没发现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直到周六中午吃完饭,刘一鸣去上厕所了。
我和宋光磊、付哲回到寝室,就都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骚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