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白夜被电话吵醒,昨天晚上散场都十二点多了,回来洗洗涮涮躺着玩了一会手机,睡觉的时候都一点半了。
白夜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眯着眼看了眼来电显示——\"白举刚\"。他按下接听键,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喂...\"
电话那头白举刚的声音有点小:\"小白哥!你知道嘛,天愚把《快男》剪成纪录片要上院线了!这个月就上映!\"
白夜瞬间清醒了一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什么?纪录片?上院线?\"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不就是圈钱吗?《爸爸跑哪去了》大电影尝到甜头了,现在连选秀都敢往大银幕塞?\"
白举刚笑道:\"可不是嘛!天愚现在玩上瘾了,听说连排片都谈好了,暑期档黄金时段。\"他顿了顿,\"对了,首映礼发布会你去不去?公司让我问问你。\"
白夜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果断拒绝:\"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是天愚的人,就说我新专辑在筹备,实在抽不开身。\"他想了想又补了句,\"你也别太配合宣传,这种操作太败路人缘了。\"
电话那头传来白举刚的苦笑:\"我哪有你硬气啊...合约在身没办法。\"突然压低声音,\"我们还要各个城市跑路演那.\"。
白夜冷笑一声:\"吃相真难看。行了,你就当不知道我醒了,继续让我'睡'着吧。\"
挂断电话后,白夜把手机扔到一边,盯着天花板出神。
白夜套上t恤走向浴室。他打开水龙头,掬了捧冷水拍在脸上。
洗簌完毕走出卧室,透过窗户正看到老何在四合院的躺椅上带着墨镜晒太阳。
阳光透过树的枝叶,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白夜揉着太阳穴走出大厅,宿醉的眩晕感让他眯起了眼。
走近了白夜才看老何手里还捧着本《电影拍摄实务》。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晃了晃空茶杯:\"醒得正好,茶都续三泡了。\"
白夜拎起紫砂壶掂了掂:\"您这龙井喝得跟牛饮似的...\"。
白夜羡慕的说道:“老何,说起来真羡慕你的恢复能力,比我这个年轻人都强。”
老何说道:“我这个是天赋没办法,这么多年没人比我能熬,我没人比我恢复的快”。
白夜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老何,你知道快男纪录片要上院线嘛?白举刚大清早来电话,说天愚要把节目剪成电影纪录片...”。
老何依然躺在躺椅上,头都没抬的说道:“我知道啊,我是首映礼发布会的主持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夜一脸惊讶地问道:“主持人?你知道,那你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啊,”
老何一脸淡定地说道:“知道你不喜欢,我就帮你推了,说你要准备专辑,还要忙《好歌曲》和《冰箱》,还有《客栈》的准备工作,实在是分身乏术,没时间去”。
白夜点了个拇指:“老何,你太给力了吧”。
老何说道:“知道就好,去炒个蛋炒饭,早餐还没吃那,等你起床那,我今年还要回长沙”。
“好的,我去给你做,多给你加几个蛋。”
白夜去厨房炒蛋炒饭去了,由于白夜的拿手是扬州炒饭,所以四合院的厨房经常备着隔夜米饭。
白夜几分钟就抄好了,在拿点萝卜小咸菜。
白夜端着两盘金灿灿的蛋炒饭走出厨房,蛋香混着葱花的香气在院子里飘散。老何的鼻子动了动,终于舍得把墨镜推到头顶:\"嚯,这炒饭水平见长啊!\"
\"那必须的,\"白夜把盘子放在石桌上,顺手撒了把海苔碎,\"特意多加了三个蛋,补补您这熬夜透支的元气。\"
老何抄起筷子扒拉两下:\"嚯,这米粒颗颗分明,蛋花跟碎金似的...\"他突然抬头,\"小白,你这手艺不开餐馆可惜了。\"
\"得了吧,\"白夜咬着咬筷子,\"开餐馆能赚几个钱啊,一天离不开后厨累个半死,美食是享受,不应该是负担。有几个人愿意整天都在后厨忙活啊\"。
老何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突然压低声音:\"黄老师愿意,不过黄老师做饭没你好吃,他大部分是家常水平,少数拿手菜也很好吃,他老婆都没下过厨房,一直都是保姆和他做饭,他是真的爱做”。
白夜不怀好意地说道:“我知道,我看过那个采访,听过他瘸了受伤了坐轮椅还得给你做饭”。
老何尴尬的笑了笑。
白夜也没继续调侃了,只是问道:“黄老师现在忙什么那?”
老何回答道:“乌镇戏剧节,还有和李雪建老师拍《老头》”。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黄老师还问起你,说想尝尝你做的扬州炒饭。\"
\"真的?\"白夜眼睛一亮:“他估计也是看热搜了,想和我切磋一下厨艺,不过到时候我比他做的好吃,他会不会生气啊”。
老何摇了摇头:“他不会生你的气,他会生自己的气,做了二十多年的不如你做了几年,应该会感慨,努力干不过天赋吧”。
白夜突然问道:“戏剧节是什么时候啊,有时间我也去玩玩,听说全世界各大知名剧团都会来啊”。
老何点了点头:“对,不过主要是新人新剧,有很多有才华的年轻导演,年轻话剧人参加”。
白夜问道:“有一些老人他们的演技够了,为什么不去拍电视剧啊,为什么一直演话剧啊”
上辈子看过《戏剧新生活》,搞不懂那种坚持或者坚守,有的人穷的要死还在坚持搞话剧。为什么不去影视行业赚钱啊,人艺的那些老艺术家也不拒绝影视啊。难道赚钱不才是硬道理嘛。他们去影视行业演十八线配角也比话剧赚的多的多的多。
老何沉默了一会:“热爱吧”。
老何放下炒饭:\"话剧是演员的修行场。\"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影视剧可以NG二十次,话剧只有一次机会——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纯粹感,会上瘾。\"
白夜夹了块萝卜:\"可收入差太多了吧?有的演员连房租都交不起...\"
\"你看李雪建老师,\"老何突然打断,\"他拍完《水浒》最红的时候,每年仍要回人艺演话剧。有次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老何模仿李雪建沙哑的嗓音,\"‘影视是给别人看的,话剧是给自己演的。’\"
白夜若有所思:\"所以那些坚持的人,是把话剧当‘精神刚需’了?\"
\"不止。\"老何拿出手机划到一张乌镇戏剧节节目单,\"你看这个波兰剧团,他们演《李尔王》的男主是剑桥博士,白天在投行上班。\"他指着演员表,\"还有这个日本剧团,全员兼职送外卖。\"
白夜瞪大眼睛:\"图什么啊?\"
\"图谢幕时那三分钟。\"老何眼神突然亮起来,\"当全场起立鼓掌,当你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种活着的感觉,多少钱都买不来。\"
白夜给老何续上茶:\"您这么一说,今年十月我倒想去乌镇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