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炸,声势惊天动地,火光冲天,火星四溅,宛如一颗小型燃烧弹!
这蜜露瓜是靳长安特制的。
他在瓜内提前注入了易燃的化学物质——一种由硝石、硫磺和木炭粉按比例混合的火药,外加一层涂抹了桐油的引燃层。
瓜壳内还特意留有空腔,增加了爆炸时的气压效应。
一旦瓜壳破裂,里面的火药瞬间引燃,爆炸产生的火星和火焰如暴雨般四散飞溅,眨眼间便将附近的花坛、树木乃至宫殿的飞檐点燃了一大片!
火浪腾空而起,热浪翻滚,爆炸产生的气流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将靳长安和扶宝的降落伞推得更远!
靳长安和扶宝只觉得一股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两人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一个巨浪狠狠抛向远处。
扶宝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抱住靳长安,身体发抖。
靳长安咬紧牙关,低吼道:“别慌!这降落伞结实得很,掉不下去!”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是惊魂未定——幸亏老子提前做了这爆炸瓜,不然这老怪物一出手,可就真没命了!
与此同时,夜红缨在戒指中“看到”这一幕,顿时瞠目结舌,紧接着双眸中怒焰升腾,气得几乎要炸开!
朕的宫殿啊!
好你个小魔头!偷了朕的的灵根不说,还烧了朕的偏殿,现在又炸了朕的花苑!
她现在真恨不得四象教的任务不做了,立刻将靳长安这混账砍成八段!
然而,当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元石,想到靳长安方才不顾性命冒险为她拿这块元石,心中又是一软。
“哎!”
靳长安和扶宝被爆炸的气流推得远远的,最终狼狈地挂在了一棵大树的树冠上。
两人手忙脚乱地从树上跳下来,顾不得身上的灰尘和树叶,撒腿就往远处狂奔。
与此同时,宫墙之上,魏忠满身黝黑,头发胡子被烧得焦糊一片,衣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模样狼狈不堪。
他站在墙头,看着靳长安和扶宝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生生忍住了下去将两人干死的冲动。
万万没想到,一个五境的小崽子,竟能让他受伤!
哼,看来自己在皇宫待得太久,果真失去了那份谨慎!
若非陛下叮嘱,老奴今日定要将你二人挫骨扬灰!
靳长安和扶宝一路狂奔,借着夜色的掩护,辨明方向后,很快便赶到了与周甲约定的地点——城郊的一处隐秘河道旁。
河道边,几艘乌篷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船夫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着绳索,实则暗中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夜红缨的灵体在戒指中“看到”这一幕,传音问道:“小魔头,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靳长安喘着粗气,传音回道:“还能干啥?当然是逃出京城了!皇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子一刻也不能留!必须尽快逃出去,不然等禁军反应过来,咱们可就跑不下了!”
夜红缨冷哼一声,心中虽有怒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观察着靳长安的行动。
靳长安带着扶宝,迅速登上一艘乌篷船,钻进了船舱底部的夹层。
夹层内早已准备好了两套粗布衣裳和易容用的道具——假发、胡须、胭脂水粉一应俱全。两人迅速换下太监服,靳长安给自己贴上了一脸络腮胡,又在脸上涂了些黄泥,装成一个粗犷的船夫模样;扶宝则给自己画了浓重的眉毛,涂了些胭脂,装成一个村姑的模样。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对方毫无破绽后,才松了一口气。
船夫按照周甲的安排,早已备好了一切,撑船顺着河道而下,朝城墙附近的水关而去。
船行至水关附近时,天色已渐渐泛白,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
靳长安和扶宝趁着夜色尚未完全散去,悄无声息地潜伏上岸,躲在岸边的一片芦苇丛中。
夜红缨传音问道:“小魔头,你在这儿等什么?”
靳长安嘿嘿一笑,传音道:“等粪车啊!红缨,你有所不知,这京城每日清晨,最早进出的便是那些运粪水的车子,俗称‘粪夫夜挑’。这些车子专门负责将城内的粪便运出城外,臭气熏天,守城的禁军一般都不愿多查,正好方便咱们混出去!”
夜红缨闻言,心中暗道:“这小魔头,果然有些门道!连这种下作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没过多久,便见远处传来一阵车轮碾地的声音,一长溜的粪车车队缓缓驶来。每辆板车上都载着一个个大木桶,桶内装满了粪液,臭气扑鼻,令人掩鼻。
车队中,周甲装扮成一个粪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混在人群中,眼神却不时扫向四周,显然是在寻找靳长安和扶宝的身影。
靳长安见状,低声道:“师妹,走!”
两人迅速从芦苇丛中钻出,快步跑到周甲的车旁。周甲一见两人,什么也没问,直接掀开一个木桶的盖子,低声道:“快进去!”
靳长安和扶宝低头一看,只见木桶内看似装满了粪液,实则桶内装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涂满了粪液,遮住了下面的空间。托盘拿下来后,桶底竟是空空如也,甚至还放着几个馒头和一块腌肉。
靳长安嘿嘿一笑,率先跳进桶内,低声道:“师妹,快进来!有吃的呢!”
扶宝嘻嘻一笑,也跟着跳了进去。
两人钻进桶底后,周甲迅速将托盘盖上,又在托盘上洒了些粪液,盖上桶盖,整个木桶顿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臭气,毫无破绽。
桶内的靳长安和扶宝不管不顾地拿起馒头和腌肉,大口吃了起来。
夜红缨在戒指中“看到”这一连串操作,简直目瞪口呆,心中暗道:“这小魔头……真是下作的令人发指!若朕真的下令全城戒严搜查,怕是还真有可能被他逃出去!”
“哼,朕贵为一国之君,修为远胜于他,可若论这些鬼蜮伎俩,还真不如他!”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有些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