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安刚刚摸到小门,就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怒喝打破了寂静。
“你们到底把我娘藏哪儿了?再不说我可要闯进去了!”少女的声音气急败坏,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
靳长安猛地一僵,暗骂道:“这丫头疯了吧?!”
果不其然,她的叫嚷声像是捅了马蜂窝。
主宅正厅里的武夫们齐刷刷转过头。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低骂了句“哪儿来的野丫头”,挥手招呼道:“老三老四老五,去看看,别让她坏了事!”
三个武夫提着刀棍,大步流星地朝院墙方向走去。
靳长安眼皮一跳,见他们行进的路线正好要经过自己藏身的草丛,心道这下可躲不过去了。
“红缨,咋办?”他压低声音,飞快问道。
夜红缨飘在他身旁,语气淡定得像是看戏:“还能咋办?打呗。你不是有《太白杀刀》吗?”
自己穿越过来,这么快就要见血了么!
靳长安咬了咬牙,心想这金手指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事到临头需放胆,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那柄从战场捡来的卷刃长刀,肌肉瞬间紧绷。
三个武夫刚走到草丛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草丛中暴起,刀光如匹练般划破夜色!
《太白杀刀》乃四象教白虎堂的杀伐功法,讲究快、准、狠,刀出无回,杀意滔天。
靳长安虽是七境武夫,但仗着原主的扎实底子和“不成功则成仁”的果断心思,这一刀下去,竟有几分宗师气势。
“噗嗤——”
最前面的武夫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便飞了出去,鲜血喷涌如泉。
第二个武夫惊叫着举棍横挡,可刀势未尽,棍断人亡,胸口被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第三个武夫反应稍快,转身想跑,可靳长安身形一闪,刀锋自下而上斜挑,瞬间将其腰斩,内脏淌了一地。
三刀,三条命,不过眨眼之间。
院墙外的少女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捂着嘴险些叫出声。
主厅内的其余武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纷纷抄家伙冲了出来。
剩下两个八境武夫和一个九境武夫怒吼着扑向靳长安,刀枪棍棒齐下,杀气腾腾。
而靳长安不敢怠慢,强压下胃中的翻滚,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再次杀了过去。
《太白杀刀》的精髓在于以攻代守,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刀锋所过之处,血光四溅。
他一刀劈开一个八境武夫的铁棍,反手横斩,将其咽喉割断。
紧接着借势一矮身,避开九境武夫的当头一棍,刀尖自下而上刺入对方小腹,狠狠一搅,血水混着内脏喷涌而出。
最后一个八境武夫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可靳长安哪会给他机会,一个箭步追上,刀锋自后颈斩下,头颅滚落,尸身扑倒在地。
满地残肢断臂,血腥味刺鼻。
就在这时,主宅正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穿黑袍、面容阴鸷的男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乌黑的短杖。
他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站在血泊中的靳长安那双冷冽的眼睛。
那一瞬间,黑袍男子心头一颤。
他虽是巫蛊教尸僵派的人,见惯了血腥,可靳长安这副杀神般的模样,还是让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什么人?!”黑袍男子厉声道,语气却掩不住一丝慌乱。
靳长安咧嘴一笑,手中长刀一抖,甩掉刀身上的血珠,低声道:“要你命的人。”
话音未落,他已如猛虎下山般扑了过去。
黑袍男子慌忙挥动短杖,一团黑雾从杖头喷出,隐约可见几只拇指大小的蛊虫振翅飞来。靳长安正要挥刀劈散,耳边却传来夜红缨的提醒:“小心,那是蚀骨蛊,别碰!”
靳长安身形一顿,脚下猛地一蹬,侧身避开黑雾,刀锋顺势横扫。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手腕一翻,短杖在地上一点,几道绿色毒烟从地面窜起,直扑靳长安面门。
“毒烟靠风势,后撤三步!”夜红缨的声音再次响起。
靳长安依言后退,毒烟扑了个空。他心中暗叹,这戒指御姐果然靠谱,又好看又好用,简直吊打那些小说里的糟老头子金手指!
黑袍男子见招式接连落空,额头渗出冷汗。
他也是七境武夫,可面对靳长安这股悍然杀意,竟有些招架不住。眼见对方步步紧逼,他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猛地摔在地上,一股腥臭的黑血泼洒开来,化作无数细小毒虫朝靳长安涌去。
“侧身,跳!”夜红缨淡定指挥。
靳长安身形一跃,轻松避开毒虫,落地后一刀劈下,直取黑袍男子咽喉。对方仓促举杖格挡,可哪里挡得住《太白杀刀》的凌厉,短杖“咔嚓”断裂,刀锋顺势没入他肩头,鲜血喷涌。
“啊——”黑袍男子惨叫一声,踉跄倒地。
靳长安一脚踩在他胸口,长刀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说,谁派你守在这儿?”
黑袍男子咬紧牙关,眼中满是不甘,可嘴里却一声不吭。
靳长安皱眉,低头一看,才发现他嘴角隐隐渗出一丝黑血,显然是体内蛊虫作祟,宁死不招。
夜红缨飘到他身旁,眉头微皱,心想:“下了蛊的人,心智都被控制,想逼供可不容易。”
要让这种人招供,她也没有把握,正盘算着待会儿靳长安要是问她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忽悠过去,却见靳长安压根没搭理她,而是蹲下身,盯着黑袍男子,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红缨,你说这家伙不肯招,是不是因为蛊虫控制了他?”他慢悠悠问道。
夜红缨一愣,点头道:“是啊,蛊虫入脑,忠于主子,连命都可以不要。”
“那就好办了。”靳长安咧嘴一笑,转头看向黑袍男子,“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猜猜看啊。你守在这儿,肯定不是主谋吧?主谋跑了,把你留下来看家护院,对不对?”
黑袍男子眼神微微一颤,却依旧紧闭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