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安坐在屋内,心中暗自腹诽:这夜红缨虽是自己的金手指,可这性子也太傲娇了,甩个丹方就跑,半点不指点,真是让人头疼。
他摇了摇头,凝神细看脑海中的破灵丹丹方。
七叶灵芝、阴罗花、血髓藤为主药,紫焰沉木粉、青灵草汁等辅药,炼制步骤繁琐不说,还需地炁浓郁的炉火持续七日。
他越看越觉得头大,自己虽懂些种植,可炼丹这门技术,他目前是半点不会,简直一窍不通。
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暗道:总不能干坐着,得先摸摸底。
他收拾了一下,直奔丹苑而去。一个时辰后,他从一位丹师手中拿到了破障丹的丹方。
多亏他如今是掌管丹苑的执事,又有推广使的身份,那丹师虽不情愿,却也不敢推脱,磨蹭半天还是交了出来。靳长安握着这份丹方,心中稍安:总算有点眉目了。
回到小院,他点起油灯,将夜红缨给的破灵丹丹方与破障丹丹方摊开对比。细看之下,他发现破灵丹果然是在破障丹的基础上改良而来。
破障丹的主药只有血髓藤一味,辅药则以青灵草汁等七八种灵草为主,而破灵丹多了两味主药——七叶灵芝和阴罗花,以及一味辅药——碧枝果。
这些灵草听着耳生,显然不是常见之物。
他皱了皱眉,心中暗想:这玩意儿怕是不好找。
次日清晨,靳长安带着推广使令牌,跑遍了总堂及四堂的宝殿。
他先查了血髓藤,发现教内存货虽有,却都在丹苑和总堂高层手中,想弄到手得费一番周折。至于阴罗花,各宝殿连影子都没见着。
他转而寻找碧枝果,总算在青龙堂宝殿撞了大运。
这味辅药虽珍贵,但用量不多,青龙堂存了几株,用来炼制爆气丹。
他花了些贡献点兑换下来,因他是推广使,又是教内种植名人,兑换灵草研究种植技术再正常不过,没人起疑。
拿着一小包碧枝果回到小院,靳长安松了口气。
丹方上说,这辅药虽重要,但用量少,几株已足够炼制几炉破灵丹。
可剩下两味主药——七叶灵芝和阴罗花,却成了难题。
他坐在院中,皱眉思索片刻,忽然灵机一动,叫来扶宝。
扶宝进屋,见他神色凝重,忙问道:“师兄,有什么事?”
靳长安沉声道:“扶宝,你去各堂口的宝殿发布任务,就说只要有弟子能找到七叶灵芝或阴罗花其中之一,我愿以破障丹兑换。每株十颗破障丹,先到先得。”
扶宝应道:“好,我这就去办!”
她转身出门,心中想:师兄这是要干什么?这么大手笔用破障丹换灵草,肯定不简单。
扶宝以为靳长安这次又要种植灵草,现在她对靳长安的种植技术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任务发布出去后,靳长安便只能静待消息。
他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随意拨弄着地上的落叶,心中却有些烦躁。
七叶灵芝和阴罗花的下落还未可知,而他这几日修炼下来,真炁增长依旧如蜗牛爬行,慢得让人抓狂。
他扔下树枝,长叹一声,暗道:“再这么练下去也没什么大用,进展实在太慢。不如趁这空档研究一下炼丹术。”
脑海中浮现出夜红缨那句冷冰冰的警告:“找教里的丹师帮忙?我保证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话虽刺耳,却不无道理。
破灵丹的名头在江湖上何等响亮?
当年为了区区一颗破灵丹的悬赏,引得无数江湖高手杀到四象教外围。
徐天泽若不是早一步从京城出发,怕是早成了刀下亡魂。
如今若是让人知道他手中握有破灵丹的丹方,靳长安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背后一阵发凉。
“不能找其他丹师,那就只能自己炼了。”他自言自语一阵,心中逐渐坚定,“学会炼丹也好,正所谓技多不压身。以后在丹药上不求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错!”
主意既定,他立刻起身,叫来扶宝。
“扶宝,你去一趟白虎宝殿和丹苑,帮我兑换几份炼丹入门的玉简回来。这些东西不稀奇,应该不难弄到。”
扶宝眨了眨眼,痛快应道:“好,我这就去!”
她到了白虎宝殿,凭着靳长安的执事腰牌,顺利兑换了几枚炼丹入门的玉简。
这些玉简在教内不算稀罕物,每年都有不少弟子拿贡献点兑换,毕竟丹师是个吃香的职业,谁都想试试能不能搏个前程。
不过,能真正炼出丹药、成为丹师的,却是凤毛麟角。
扶宝正要离开,恰好遇上白无咎来宝殿。
白无咎见她拿着一堆炼丹玉简,提点她道:“小丫头,你如今给靳执事做仆,研究炼丹术可是个好路子。以后若能为靳执事炼丹,他离不开你,你的地位也就稳如磐石了!”
这话说得扶宝心里一动,她点点头,恭敬道:“多谢大人指点,我回去一定好好琢磨。”
可转念一想,她又有些疑惑:难道师兄是想让我学炼丹?
带着这念头,她匆匆赶回小院。
一进门,扶宝将玉简递给靳长安,顺口问道:“师兄,这些玉简我拿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也学学炼丹术?”
靳长安接过玉简,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现在才六境初期的修为,不赶紧抓紧修炼,还有心情学炼丹?炼丹可不是随便玩玩的事,要耗费大量心神。你要是真感兴趣,等我学会了再教你就是,别在这儿瞎掺和。”他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把扶宝赶去练功。
扶宝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地嘀咕道:“说不定我有天赋呢,就跟种紫沉木一样……”不过她不敢顶嘴,只得悻悻地回屋修炼去了。
靳长安独自坐在院中,将几枚玉简摊在石桌上,逐一探入神识细读。
这些玉简内容虽是入门级别,却也详细介绍了炼丹术的基本原理。
他一边看,一边沉思,渐渐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