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安哼笑一声,目光转冷:“红三娘,你难道没打我灰驴的主意?那僵尸脸只是想要两条驴腿,你可好,直接想着把我驴整个烤来吃!”
红三娘闻言,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辩解,却无从开口。
那句低语虽轻,却被靳长安听了个真切,她自知理亏,只能干笑两声,掩饰心悸。
这时,楼统领忽地开口,“道长,打搅你的清修,是楼某不对。这块赤炎石是我们火鸦门的特产,就送给道长作为补偿。”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铁盒,轻轻一抛,扔向靳长安。
靳长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矿石,表面隐隐流动着火光,入手炙热,仿佛蕴含着一股烈焰之力。
他眯眼打量片刻,心中暗道:“这玩意儿倒是个好东西,炼丹炼器都能用得上。”
他笑了笑,收起盒子,点头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楼兄,你可以走了。”
楼统领一拱手,毫不犹豫转身离去,步履虽有些踉跄,却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靳长安转头看向红三娘,似笑非笑道:“三娘,该你了。”
红三娘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挤出一抹笑:“小道长,妾身刚才也是被逼无奈,才动了歪心思。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她顿了顿,见靳长安不为所动,忙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物,递上前道:“这是我赶尸派的一枚阴骨珠,虽不算顶珍贵,也算有点用处,就送给道长赔罪了。”
靳长安接过红三娘递来的阴骨珠,瞥了一眼,便随手扔回给她,淡淡道:“这玩意儿我不要。”
红三娘一愣,忙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紫沉木,递上前道:“那这个呢?”
靳长安扫了一眼,摇头道:“也不满意。”
红三娘咬了咬牙,又接连掏出两三样东西,有一枚刻着符文的玉牌、一颗泛着幽光的夜明珠,全被靳长安一一否决。
她无奈道:“小道长,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就这些了,有几样可不比赤炎石差,道长怎的厚此薄彼?除非……”她眼角忽地流露出一抹媚态,娇声道:“除非道长想要妾身以身相陪?”
靳长安心中暗道:“你再媚眼如丝,赶尸派的身份也让人受不了啊!”
他面不改色,淡然道:“三娘,我不要别的,就想要你的阴罗果,你看如何?”
红三娘闻言,脸上顿时涌起一股怒气,但她很快收敛下来,挤出一丝笑:“道长可别听火鸦门的人瞎说。阴罗果已是入品的灵草,在任何门派都是珍贵之物。我们阴山虽有出产,但我在门内地位低微,哪有这等灵草?”
靳长安挑眉,慢悠悠道:“那就没办法了。如此,我得跟你算算驴的账了。”
红三娘一瞪眼:“你!”
她盯着靳长安,想起僵尸脸那凄惨的下场,心中一寒,最终无奈叹了口气,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递了过去,咬牙道:“罢了,给你!”
靳长安接过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躺着一颗阴罗果。
那果子拇指大小,通体漆黑如墨,表面泛着淡淡的紫光,隐隐透着一股阴冷气息,散发着一股奇异的药香。
他将瓶子收起,又抬头看向红三娘,似笑非笑道:“难道只有这一颗,没更多的了?”
红三娘怒道:“道长,这阴罗果是我拿来换疗伤丹药的!我那孩儿身受重伤,生死一线,全指望这果子换药救命。你便是杀了我,我也只有这一颗。再说,我若死了,储物袋自爆,你也拿不到半点东西!”
她语气激愤,眼眶微红,显然动了真情。
靳长安沉吟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瓶百花丹,递过去道:“你看这个行不行?若行,我就跟你换。”
红三娘接过一看,瓶中五颗百花丹,颗颗圆润饱满,药香浓郁,品质极高。
她眼中闪过惊喜,忙道:“这丹药正合我用!”她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两颗阴罗果,递上前道:“道长若再给一瓶,我就把这两颗也给你!”
靳长安痛快点头,又掏出一瓶百花丹,与她交换。
他接过两颗阴罗果,收入储物袋,心中暗喜:“三颗阴罗果到手,这趟雨没白淋!”
红三娘得了两瓶百花丹,满脸喜色,拱手道:“多谢道长慷慨,妾身告辞了。”
靳长安收好阴罗果,抬头对红三娘道:“慢走,我还有事。”
红三娘闻言,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转头看向他。
靳长安见她神色紧张,摆手笑道:“不用担心,我并非言而无信之人。”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三娘,若我以后还想用丹药换阴罗果,该怎么办?”
红三娘一愣,诧异道:“小道长难道是位丹师?”
靳长安点头,淡然道:“正是。”
红三娘闻言,眼中闪过惊喜,连忙行礼道:“原来如此,妾身失礼了。”
她直起身道:“若道长还想换更多阴罗果,不如来我阴山如何?”
靳长安摇头:“不妥。”
红三娘疑惑道:“那道长说在何地交换?”
靳长安想了想,沉声道:“要不咱们就在大乾的宁州府换,如何?”
红三娘沉吟片刻,点头道:“宁州府?也好!”
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乌黑令牌,递给靳长安:“道长若下次要换,只需拿着这枚令牌,去宁州府西市街的玉梅绣铺找管事的即可。”
靳长安听到“玉梅绣铺”这名字,心中一震,脑中顿时浮现出在宁州府查探时的情景。
当时他探查三家铺子,张氏酱肉、陈氏老窖皆属盗尸门,唯独这玉梅绣铺,他没发现任何端倪。
如今才知,这绣铺竟是阴山赶尸派的跟脚,真是巧得不能再巧。
他暗自一笑,抬头对红三娘道:“三娘,今后祝咱们生意兴隆。”
红三娘换得丹药,又结识了一位丹师,也颇为开心,笑道:“妾身一定静候道长大驾光临。”
说罢,她拱手告辞,红裙在雨中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