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别看了!这可是他的镇店之宝!”查尔斯拿着一枚金人鱼放在安特的面前,“好好看看,这就是金人鱼,你看武器有什么用?还记得怎么使用?”
“重约61.2公斤,”安特缓缓的叙述着,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细节的精准,精确到小数点后的数字,“枪管长约46公分,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每管1000发以上……”
查尔斯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他的眉头微微挑起:“这东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看着安特,眼中的光芒从惊讶逐渐转变为认可:“好吧,我现在越来越相信你是猎魔人了,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把这些记在心中!”他感叹道,显然,安特对这些细节的了解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安特的身份和能力。
砰的一声,屋门被粗暴地推开,史密斯太太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查尔斯身上:“这个女人要找你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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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的上传只是中断,所以,安特对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无所知。
尽管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能有些模糊,但他也知道,出门要坐公交,坐公交要买票。当然,如果有钱的话,也可以雇佣私人马车。
不过,安特没钱!
现在,他只能跟着查尔斯和那位急切寻求帮助的女士站在熙熙攘攘的站台上,等待即将到来的巴士。
铁路线如同城市的生命线,遍布在光之城大部分的角落,它们连接着城市的脉络,也连接着居民们的生活。这种巴士,以其蒸汽机关为动力,是光之城中司空见惯的交通工具,只需支付微不足道的十铜珍珠,就能带你游历城邦的大部分区域。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的轰鸣声,一辆钢铁巨兽般的巴士,由蒸汽的力量驱动,沿着铁路线缓缓地滑入了站台。
三人买好票,找好座位坐下。但安特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
昨晚在光之大教堂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对电力的利用,内心中也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得告诉他,电力才是未来。这种矛盾感让他感到困惑。
面对安特的迷茫和困惑,查尔斯只是轻轻一笑,缓缓开口:“我们真理神殿早已经研发出了有线电报和无线电这样的通讯技术。不过,由于技术的不成熟和物资的双重限制,这些目前还无法普及到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中,暂时只能在五神的神殿内部,以及一些关键的公共设施中发挥作用。”
说到这里,查尔斯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能有这样的困惑和思考,更能说明你以前很可能真的接触过电力,也许你真的是武神殿的战斗侍从……”
“你的记忆虽然丢失,但你对电力的直觉和认知,无疑是你过去经历的印记。”
巴士车在光之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它不时地在各个站台停靠,有时甚至会在路边随意停下,以适应那些急需乘车的乘客。
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交通网络,它不断地吞吐着人流,有的乘客匆匆上车,带着一天的期待和计划;有的乘客则在到达目的地后匆匆下车,留下一天的辛劳和满足。
车厢内,那位女士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沉默。她的目光低垂,双手紧握,仿佛在默默承受着某种沉重的负担。
被恶魔侵蚀的是她的女儿,她不敢轻易打扰安特和查尔斯的对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
如果将女儿的情况上报给光之教会的神职人员,进行正式的驱魔仪式,虽然可以救回女儿,但这样的做法无疑会对女儿的声誉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在这个世界,被恶魔侵蚀的污名难以洗清,它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会伴随一个人一生,影响女儿的社交、婚姻乃至整个未来。
因此,她才选择找查尔斯。
查尔斯不属于光明教会,她相信查尔斯不会将此事件上报,不让女儿的遭遇成为公众的谈资,不让那些无端的猜疑和指责伤害到女儿脆弱的心灵。
现在的她,只能选择在一旁默默的祈祷。她的双手轻轻合十,双眼微闭,脸上流露出深深的虔诚和担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钢铁巴士缓缓驶过了光之城的繁华街道,最终抵达了它的终点站——外城区。
外城区也被称为平民区,这里是那些无力承担上城区高昂生活成本的市民们的家园,巴士的起点和终点都设在这里。
跟着女人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古老街巷,一直走到尽头,一座工厂冒着黑烟矗立着。
远处,狗的吠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街道上方,巨大的金属管道蜿蜒盘旋,横跨过那些低矮而陈旧的房屋。偶尔,从某些管道的阀门缝隙中逸出的蒸汽,如同幽灵般在空气中缓缓升腾,与尘埃和光线交织。
这里是典型的工人生活区,狭窄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密集的住宅,房屋是简陋的砖木结构,外墙斑驳,窗户破损。
街道上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由于缺乏下水道系统,雨水和污水常常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泥泞和污秽。这种环境不仅令人不适,更是疾病滋生的温床,使得霍乱、伤寒等传染病在工人中肆虐。
工人们居住的环境极度拥挤,一家人常常被迫挤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几乎没有私人空间可言。因为缺乏通风和卫生设施,使得居住环境成为了细菌和病毒的温床。
整体来说,这里的生活环境充满了危险和疾病。工人们在这种环境中生活,营养不良和疾病成为了他们生活中的常态,许多人因为缺乏医疗资源而无法得到及时的治疗。
女人在其中一间小楼前停下,门上方,悬挂着一块招牌,岁月的侵蚀让它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脏污不堪,模糊不清。
轻轻推开木门,门吱呀作响,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和讨好:“就是这里了,我家住在三楼……这里有些脏,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跟着女人穿过狭窄的走廊,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咯吱作响。